第16章 宿命

谢绝了林海峰的邀请，周一凡回到了楼内，锁好楼道门。
不过他们约好了，偶尔在楼下碰面，等到物资紧缺的时候，他们可以一起出去搜寻。
在一楼的住户房间内，周一凡又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手电筒、打火机、少量饮料和吃的，看到卧室床边放着一瓶已经空了的安眠药，他才明白，原来这又是一个放弃生存的傻子。
将东西打包回到三楼，在客厅沙发上，金澈叔正躺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周一凡进来他只是翻了个身没有理会。
而金毛犬倒是很乖巧，摇着尾巴蹭蹭他表示亲昵，周一凡挺喜欢这狗，但是现在实在笑不出来，摸着大狗的头，给它倒了点从杨玦屋里找到的狗粮，一点点水，狗子开心的吃了起来。
周一凡叹了叹气，一个人搬了椅子坐在窗边，拿出珍藏已久的士力架，一袋饼干，一瓶肥宅快乐水和望远镜，观察着街道动态。
下午街道的丧尸不多，很多都钻进了建筑物和商铺里，那些躲起来的人但凡门不够结实的，窗户易碎的，都已经被攻破，街道上一往如常，除了丧尸没什么可看的。
周一凡悻悻然，吃完了饼干，擦擦嘴，也回到房间躺下。枕头上还有金希的发丝，昨晚还在身边的女友，如今已经天人两隔，他心里堵的难受，一躺到这床上满脑子都是金希的音容笑貌。
算了！还睡个屁！
周一凡起身，拿着望远镜和短刀再次走出门，从五楼爬到天台上。天台上摆了个遮阳伞，伞下有个小桌子，看来是五层有人上来过。
楼层不高，所以看不到很远的地方，但还是比他屋里的视野宽阔了不少。
望远镜中，周一凡可以看到一里开外有一栋较高的楼栋上，似乎有一群人在蹦蹦跳跳，很欢乐的样子。而且他们围成了一圈，中间有几个丧尸被链子拴着，张牙舞爪的想咬这群活人，可它们被栓的死死的，无法挣脱束缚，却让那群人更兴奋了，拿鞭子抽打着丧尸，似乎还叫喊着什么。
真变态啊！人们是疯了吗……竟然开始拿丧尸取乐？确定自己没看错，周一凡很震惊。
他想了想，赶紧回到屋里叫起来金澈：“金叔叔！跟我看个东西。”
金澈本来在沙发上沉思哀悼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脑子里一片空洞，迷迷瞪瞪的状态，就被周一凡带到了楼顶。
“你看那边！”周一凡递给金澈望远镜，他这才看到那情景，一时震惊，清醒了过来。
周一凡猜测：“会不会就是这群死变态把水源破坏的？”
“那片区域离得这么近，用的水源应该和我们一样，怎么会做出这种事？”金澈不认同他的说法。
“都已经玩上丧尸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哼，估计就是他们，末日本来什么人都有。”周一凡如是说。
如果确认是那群变态将水源弄断的，他必须让他们受到惩罚，因为金希的死和突然断掉的水脱不了干系，他们这群人，断了多少人的希望！
“那你打算怎么办？”金澈问他。
如果能够确定水源是被他们弄断的，想必这群人会被所有这片区域的活人所针对，他们又图个什么呢，毁灭世界？已经破败不堪的世界，道德沦丧的人也不是干不出来。
周一凡两人晚上吃过饭，蜡烛点燃，坐在桌边商量对策：“需要去试探一下，我们俩肯定不行，必须混进团队，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答应林海峰的要求。”
望远镜中看到对面有十几号人站在天台上狂欢，而且不确定这就是他们所有的人数，有没有枪也不好说。
“你确定？他那边要都是妇女孩子，拿什么跟一群疯子抗衡？”金澈反驳道。
“我们有枪啊，而且小区里还有一批活人，我们可以集结起来，先去附近警局找足够的武器，再去找他们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周一凡拿出城市地图，将那条街道圈了起来。
“你要杀人吗？”金澈一问，周一凡愣住了。
他没有想要杀人，可是现在这群疯子如果是祸害，动手除掉也没什么关系吧？
杀过几十只丧尸的周一凡，从来没想过要去杀人。
末世20多天，物资还没有绝对的匮乏。也许情况会越来越糟，总有一天，人们会为水和食物针锋相对，争得你死我活，但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
可他如果做这件事，就等于宣战，是否迈出开战的第一步，他有些犹豫。
“我再好好想想吧，金叔叔你也早点休息。”周一凡还是回到了房间，金澈看着他的背影，垂下了眼睑。
深夜里，翻来覆去，他知道自己闭眼就会继续做梦，梦到自己被咬死，疼得真实，但也有些麻木了，说不定今天还会梦到小希。
可周一凡不想这样，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这个世界都在吞噬着人性和耐心，逼着人做选择。
迷迷糊糊中，他又一次疲惫的进入了梦乡。
“周一凡，你最终还是会死的，无论你做什么选择，都会死。”是那个天天出现在梦里的女人唐棠在说话，声线悦耳，但毫无感情。
“你是谁？”周一凡在梦里能看到五彩斑斓的天空，周围是熟悉的科研楼，他知道这是梦，这个女人又换台词了，说他怎么选都会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女人没有回应他，但是隐约可以看到，那个妙曼的身姿在迷雾中走远。
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洞，洞中是另一个世界，那里面的世界，一切正常运行，没有丧尸，没有恐慌，他还在苦比的上着班，受着领导的指责，而金希也还活着，对他甜甜的笑。正看的入迷，周一凡伸出手，真真假假，已经快要分不清了，难道有两个时空吗？
天空中另一个时空之洞却突然关闭，叫做唐棠的女人声音再次响起：“会死的，这是你的宿命。”
不可能，她到底在说什么？！一身汗从梦中醒来，天竟然已经蒙蒙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