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匡扶汉室

“许白你真没意思，那可是蔡行狂啊，他……”
“他是超品强者，昆仑掌门的二弟，他们一门五兄弟，个个名中有‘狂’字，号称蔡氏五狂，蔡行狂更是一身侠气，多有打抱不平之举，名震天下。这段话你已经翻来覆去说了几十遍，不腻么。”
“唉，蔡二侠来去不定，从心所欲，也不能强求他留下喝一杯酒，只可惜他送的药用掉了，否则拿来当纪念多好。”
“得了吧，要不是涂了他送你的药膏，你现在还骑不得马呢。”
“……那他送你的药丸，你也不用马上就吞下去吧？”
“我又不是他迷弟，咱们接连遭遇强敌，我当然想快点提升修为。”
“哎，你放心，前面马上转入官道，人就多起来了。”
送走花月宫的人，也送走了蔡行狂，许白和霍长生就在那家小店里休息，顺便把蔡行狂送的药用了，果然很有效。
只过了一夜，霍长生的骨伤就好了大半，可以自己乘马，甚至早晨还耍了套枪法，身形矫健。
许白则吃下了那颗药丸，体内灵气登时涨了一大截，几乎有了突破七品的迹象，让他高度怀疑药丸的成分里是不是有白灵果——蔡行狂说过他和古今尘交好嘛！
一番波折过后，许白继续履行承诺，送霍长生去渔阳投军，只是这次上路更像是结伴旅行，两人各乘一匹马，缓辔徐行，一路上谈天说地，观赏风景，十分悠闲。
运用起在威虎寨练熟的套话技巧，许白从霍长生那里得知了更多这个世界的知识，不过说到后来，霍长生满嘴都是军旅之事，其它东西说得就少了。
“许白你不懂马啊，昨天你有两匹马，虽然都不错，但你放走的那匹更雄骏，比你现在骑乘的好。”
“代步而已，这匹名字更合适。”
“奇怪，‘悟净’怎么就比‘悟空’适合代步？”
“因为你不懂悟空，它可不是个受拘束的性子。”
“莫名其妙……说起马呀，我们大汉昔日席卷天下之时，本有个出产神驹宝马的诗号，我这匹白龙驹的先祖便是从中诞生的。可惜后来天下大乱，那首诗号不复得传，从此世上再没那么多好坐骑啦！”
聊起奇物和诗号，许白的兴趣就来了：“奇物诞生的宝马，原来还能自然繁衍出后代？”
“诗号的力量无奇不有，别说我这匹白龙驹，此番戍边渔阳，多半能见到云中骑和铁浮屠的人，两边加起来几十万骑兵，坐骑可都是从当年那个诗号所产的灵马繁衍而来！”
许白已经知道，所谓云中骑和铁浮屠，乃是“四贵七雄”中七雄之二。
万余年前，大汉扫平天下，最后压服的就是北漠这块荒僻之地。此处部族众多，民风彪悍，不时便复叛作乱，于是汉朝便在云中郡屯驻了一支强劲骑军，随时镇压戡乱，打得北漠各族望风而逃，建立了赫赫威名。
后来汉朝内乱，诸侯并起，这支边军失去了中央指挥，逐渐沦为一方无主势力，数千年发展下来，便是今日的云中骑了。
待唐朝立国，天下再归一统，云中骑却始终不肯屈服，加上北漠依旧桀骜不驯，唐朝便设立了北庭都护府，以征战天下时最为强劲的玄甲铁骑钳制北地群雄。
然而和云中骑一样的故事再次上演，女帝夺国，天下生乱，王命隔绝，北庭都护府便渐渐不听调令。至今后唐和后周还在为大唐正统争执不休，当初赤心报国的大唐玄甲，则早已变成了独霸一方的铁浮屠。
北漠部族、云中骑和铁浮屠三方势力，数千年来在北地互相攻伐，不知上演了多少可歌可泣的英雄悲歌，爱恨纠缠。
“云中骑是轻骑兵，追亡逐北，往来如风。铁浮屠是重骑兵，冲锋陷阵，踏破连营。”霍长生悠然神往：“在家的时候，总听别人说起他们的英姿，这次终于能亲眼看看了！”
许白有些奇怪：“这两家不是不从属于汉国么？”
“不是大汉的臣子，可也不是大汉的敌人呀！”霍长生解释道：“北漠荒芜，粮食稀少，大的草场又都被各部族占据，云中骑和铁浮屠哪怕彼此敌对，却都需要大汉的物资，时不时就得跟咱们互市贸易，关系都挺不错。”
说到这里，霍长生就有些愤恨起来：“可恶的是那北漠！近千年有几个大部族逐渐兴盛起来，便不服王化，时常聚众侵扰城镇，贪如狼，猛如虎，搅得边疆不宁，朝廷也为此忧心不已。听说今年北地多灾，不仅粮食歉收，连牛羊都死了不少，北漠众部族势必再次来犯，我来渔阳投军，为的就是戍边报国，给他们迎头痛击！”
热血男儿总是让人心存好感，许白一挑拇指：“好志气！祝你马到成功！”
转眼两人上了官道，果然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又走数日，前方显出一座城池，霍长生兴奋地挥舞马鞭：“看啊，那就是渔阳城！”
昔日先圣王朝将天下分成九州，春秋战国时拆分为十二州，汉朝再拆为十四州并设置郡县。唐承汉制，依旧保留了十四州，只是改郡为城，设置州府。后来女帝临朝，肆意妄为，随便改换地名，造成了许多混乱，而后更是天下大乱，四贵七雄纷纷割据，行政区划就乱了套。
后汉改回了汉朝的郡县制，渔阳城就是渔阳郡的郡府，乃古幽州重镇，筑城已有数万年，纵是位居边疆，久经战乱，依旧有近百万人口，十分繁华。
牵马入城，霍长生忽然看到许白一脸感动，不禁奇道：“你怎么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哪有，风大而已。”
许白赶紧调整情绪，他有日子没见到这么多人了！
这是他穿越后看到的第一个真正城市，与威虎寨的危机四伏、天山巅的孤寂清冷、野外的荒芜空旷都不一样，人来人往的熙攘景象，颇有几分穿越前熟悉的感觉。
霍长生微微一笑，“看懂了”许白的心思：“你呀，是不是在外面漂泊久了，如今重回咱们大汉的名城重镇，心中激动？”
“……算是吧。”
“说起来你要不要留下，和我一起匡扶汉室？”
“……算了吧。”
“罢了，人各有志。”霍长生耸耸肩，他早看出许白这个“汉人”其实对汉国没什么归属感：“等我进了军营，你就南下吧，说不定到长安后多游玩一阵，还能看到我凯旋归来。”
他们在街上打听，得知北漠蛮族果然来了，劫掠了几个边境村落，镇守渔阳的平北军已经前去迎击。
“大军既然开拔了，咱们便不忙着追去。”霍长生想了想：“去找郡守好了，渔阳郡守张远主政边关三十年，与平北军文武相得，素有贤名，我有冠军侯府的信物，请他安排我随下批运送的粮草一起去军中报道便是。”
很快到了郡守府，霍长生拿出信物让门房递送，果然马上就传话说郡守有请。
二人一路走入，见到兵士威武，官差整肃，不禁暗暗称奇，心想这张郡守真是个人才，手下人气魄都很不俗。
一个黄脸长髯、满脸沧桑的官员高坐堂上，看到他们，肃然询问：“你们谁是霍长生？”
“我是。”霍长生一抱拳，甚是谦恭有礼：“冠军侯府霍长生见过张郡守，晚生此番特来北地投军……”
不料他一言未毕，那张远已将惊堂木重重一拍，打断了他：“诸军听令，将霍长生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