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将往

昂热抬手拍在周子桓的肩头，旋即又用力拍了两下。
“感受到了么？”
“什么？”周子桓不解道。
“重量，责任的重量。此后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个人，更是卡塞尔家族，甚至是卡塞尔学院和秘党。按理说我不应该给你这么大的压力，但当你从尼伯龙根逃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你将要承担起远超常人所能负荷的重担。”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昂热从西装内衬里摸出一部黑色iPhone递给周子桓，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中。
“子桓你决定好了么，是否要肩负起这个重担？”昂热问道。
“责任什么的离我太遥远我还感受不到，现在我只是想迎接真正的挑战……我想好了。”周子桓微微点头。
“确认么？”昂热语气有些颤抖。
“确认。”
“声纹验证通过，选项开启。维克多·冯·卡塞尔，出生日期1991年10月26日，性别男，学号A.l.102601，执行部编号102601S，阶级S，列入卡塞尔学院名单。数据库访问权限开启，账户开启，选课表生成。我是诺玛，卡塞尔学院秘书，很高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和签证将在三周之内送达。欢迎，维克多。”沉稳的女声在手机听筒处响起。
“机票和签证就不必了诺玛，他的家人会帮他处理好的。新皇登基怎能不用最盛大的仪式庆祝呢？”昂热简直是在开怀大笑。
“收到，昂热校长。”手机屏幕的光熄灭了。
“什么新皇登基，难不成我是去卡塞尔学院当皇帝的么？校长您别搞啊我压力很大……如果非要给我黄袍加身，那不知道能不能先选后妃什么的……”周子桓悻悻地说着烂话。
您可别害苦了我啊。
“从现在开始别称呼我为校长了，叫老师。虽然我已经很多年没当过导师了，但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重新拾起学生导师的身份。”
“不过你的第一个要求倒让我有些意外，看来在风流这方面你也继承了卡塞尔家的优良传统……以你的优秀，想必来自学院里的女生们的青睐不会少……”
“喂，校长……老师，我开玩笑的啊，您不会真给我配备女朋友什么的吧，您知道我还小还比较纯洁……”周子桓目瞪口呆。
“比较纯洁是指你刚刚拒绝的那个漂亮女孩么？”
“我们不是在聊入学和屠龙的伟大事业么，怎么就和漂亮女孩扯到一块了。”周子桓作捂脸状。
“哦……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从来不避讳对一个女孩的喜欢，有好感就去追求别给自己留下遗憾，男人有博爱之心不是坏事，我们也没有不能和普通人谈恋爱的规定。”
“老师您是忘了您给我说过偷看女生小腿的事儿了么，难道这就是博爱啊。”周子桓咬着牙说。
“你已经是我的学生了，我自然要全方面地关心你的身心健康，无论是学业还是生活……父亲老了不也总爱念叨自己的孩子么。”昂热对周子桓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按规定你应该要去BJ的卡塞尔学院预科班继续把高中的课程修完……不过去那儿于你而言是在浪费时间，你将直接进入卡塞尔学院本部。”
“相信以你的能力，跟上学院大一的课程没有问题。”
老师你看错人了。周子桓在心里悄悄说。
……
尽管是寒冷的腊月，小区里的大妈们依旧三三两两的相约着，提着菜篮在菜市场里和小贩讨价还价。经过整个上午的战斗，大妈们心满意足地归来，热火朝天地议论着隔壁王大妈家的孙子提前保送双一流高校的事。
或许是因为聊到了兴头上，又或许是因为五颜六色的棉大衣保暖过了头，大妈们脸上都浮着腮红样的红润。
“王姐家那孩子打小我看就行，他读小学的时候，跟他一样年纪也是咋小区的孩子们天天在楼下疯跑打跳，就这小子天天都在家里看书学习。每次我晚上去跳舞的时候，路过王姐家楼下都看见那孩子房间亮着灯。好几次早上5、6点不到帮我们家老头买豆浆的时候，还能听见他背课文的声音。所以说啊小孩子成不成气，就得从小看起。”一位蓝色棉衣的大妈表示自己很有先见之明。
“那可不，不像我家那臭小子从小就不学好，天天读书不认真，整天和一群混小子瞎玩，高中毕业考不上大学只能去当过大头兵。”边上红衣服的大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陈姐你太谦虚了，小宇他不是好几年前就提成士官了嘛，拿着国家的铁饭碗，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黑衣服的大妈微翻了个白眼。
“就是，小宇年纪轻轻就能往家里给打钱，现在的年轻人没几个能做到。话说你家小宇差不多到谈恋爱的岁数了，我二姑家有个姑娘长得可标致了，人还懂事听话。下次小宇休假回来让他两见见。”蓝衣服的大妈很热心牵红线。
红衣大妈唉声叹气连连答应，好像是儿子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有人争着当媒人，可眼中的得意骄傲是瞒不了其他大妈的火眼金睛。
大妈们有说不完的话题，越聊越来劲。说着说着，拖着行李箱的高大男孩在大妈面前的楼梯间现身，向大妈们走来。
一时间，大妈们像哑了火，皆直勾勾看向男孩的身影，比看李大妈老两口吵架闹嘴还认真。
男孩穿着一件纯黑色单排扣羊绒大衣，里衬是淡灰色条纹的纯白衬衣，大衣领口的金属纽扣有银光闪烁，他拖着一口小牛皮包裹的小旅行箱，像极了电视剧里留学归来的富家公子哥。
“欸，李姐，这公子哥怎么看上去这么像租你家房子的那个中学生呢？”红衣大姐和黑衣大妈悄悄咬着耳朵。
“不像吧，那孩子条件可不好，哪能打扮成这模样。”黑衣大妈带着怀疑的口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