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昂贵的学费

“真是震撼人心的仪式，诺亚神父。真希望我的孙女以后也能成为像您这么优秀的年轻人。”
洗礼仪式结束后，一身古典黑礼服打扮的老太太挽着诺亚的手，一个劲地表达着自己的感谢。
老人的年纪看得出很大，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褶皱，但即便如此依旧不难看出年轻时应该也是个美人。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芙兰夫人在五十年前几乎是科罗纳多农场区最负盛名的传奇人物，以美貌和强悍的狙击技术闻名整个雇佣兵界，和摩根·黑手、韦兰老蛇据说都搭档过。
但或许是因为家庭美满，又或许是早就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日子，她在三十五岁那年就早早结束了作为雇佣兵的人生，在那之后也没像曾经的闺蜜罗格那样成为中间人，而是真正回归了普通人的平淡生活。
你很难说这种选择是错误的，因为事实就是她远比那些曾经的老对手又或者搭档们过得幸福，不但儿孙满堂，自己名下的鸢尾花化妆品公司也早就成了夜之城家喻户晓的品牌。本来以她的条件，是不该找暮钟教会这种破落的小教会进行洗礼的。但或许是因为和普奇神父有旧交情，又或许是她认为作为继任者的诺亚远比其他教会的神职人员要虔诚和专业，总而言之这件事情到最后依旧被交到了诺亚手里。
而诺亚一丝不苟的态度也让芙兰夫人非常满意，当然不可否认的是，那如同神话中走出的俊美外表和高大身形也同样是她选择暮钟教会的主要原因，至少绝对是一个极大的加分项。
在外形这方面，昆古尼尔的成员着实占了太多便宜。
“让您见笑了，芙兰夫人，教会的设施还是简陋了些。小家伙很有灵性，一直不哭不闹，这确实让仪式顺利了很多。相信她今后一定也能长成像您这样优雅的淑女。”
为了方便和老人说话，诺亚还特地弯着腰，但即便如此依旧高的吓人。将近两米六的身高让他哪怕是坐着都如同鹤立鸡群一般醒目。
“哈哈哈，那就承您吉言了。”芙兰夫人对这番话显然很受用，笑得合不拢嘴。两个五六岁的孙子孙女则一左一右，躲在老妇人身后怯生生地打量着在他们眼中如同巨人一般的诺亚。
但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教会那帮闲不住的小萝卜头拉着一起玩去了。芙兰夫人经常会带着孙子孙女一起来教会祈祷，一来二去的这群小家伙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
“我听人说，你最近开始做雇佣兵了？”聊着聊着，芙兰夫人突然问道。
尽管早就不做佣兵，但是这位貌似依旧关注着这一行，又或者是听曾经的那些老朋友谈起的？
诺亚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只是扭头看了眼正玩闹着的弟弟妹妹们，轻轻说了一句：“总是要生活的。”
于他而言，雇佣兵也只是一份来钱特别快的工作而已，无所谓热爱不热爱。一切的目的，都只是为了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在这方面，他和芙兰夫人的观点出奇的一致。
“或许吧，不过总会有厌倦的那一天。当然像你这种天赋的，坚持的时间可能会更长一些，但也不是无限制的。再传奇的佣兵，说到底也只是佣兵。”
听到芙兰夫人这么说，诺亚明显愣了一下，挠着头问道：“您的意思是？”
“有机会的话，挣点自己的基业吧。雇佣兵这一行干久了你就明白了，相比于那些赏金，在任务过程中获取的资讯和人脉才是更珍贵的东西。你是个直觉很敏锐的孩子，也不缺乏足够的智慧，利用好这些总有机会变现的，总不能真的做一辈子卖命的活。”
说这些话的时候，芙兰夫人显然是联想到了自己的过去，不去感触地叹了口气。
“我会考虑的，感谢您，芙兰夫人。”
……
“过了年底，蒂奇和米蒂就到了能入学的年纪了。”
临近中午，正低头切着菜的薇尔莉特，突然低声说道。
原本正看着瓦锅火候的诺亚，搅拌汤勺的手瞬间停住。短暂的沉默过后，他艰难地抬起头：“还差多少？”
这一刻，他莫名想起了早上芙兰夫人对自己说的那番置办产业的话，心里越发觉得有道理。
“如果只是普通的公立学校，我们这段时间存的钱已经够了。但如果想更进一步，去能直升那几所私立学院的重点小学，至少还需要二十万。”
薇尔莉特不自觉咬着嘴唇，用同样颤抖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会这么贵……这只是个小学啊。”
“接受的教育资源不一样，而且有一部分是保证金，避免我们这些一般家庭上到一半没钱的情况。你明白的诺亚……蒂奇、米蒂和菲尔那种天才不一样，必须要去这种地方才能确保他们的未来。”
“不行的话，我们找亚当大哥……”
“不行，绝对不行！”诺亚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能向离开教会后自我独立的成员求援，这是神父很久以前就定下来的规矩。我再想想办法，那几个中间人那里如果有合适的活，我就全接了。”
“我也来帮忙，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薇尔莉特握住诺亚的手，银白眼罩下的半张脸满是认真。
“当然，有你在我身后，我也能彻底放心了。”诺亚用额头贴着薇尔莉特的额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在所有人获得幸福之前，我绝不会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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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公开的情报
【芙兰夫人】
档案记录：伊迪丝·芙兰，鸢尾花化妆品公司的创始人，旗下签约了包括哈里·柏妮丝、乔迪·茉伊拉在内的多个知名模特。在夜之城颇负盛名，主打产品“灵魂芳香”、“琉璃蓝海”在上流人士中饱受好评，是最常出现在社交聚会的几款香水之一。
但鲜有人知道，在五十年前，芙兰夫人最擅长的可不是调制香水，而是在睡梦中夺走目标的性命。极度精准，无法逃离……这是许多佣兵界知名人士对她那强悍狙击技术的最高评价，其中不乏曾经的对手。没人知道芙兰夫人是从什么时候彻底金盆洗手的，只知道当她再度出现在大众视野时，她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一家风头正劲的化妆品公司的CEO，顺带还是三个孩子的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