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陈默‘两全其美’的办法；吴老先生的邀约；

《心动小屋》的第26天、27天、28天。
在小姑娘信誓旦旦的保证下，陈默模仿她以往的棋力，果然取得了六轮连胜的好成绩。
不出意外的拿下了职业初段赛的冠军，并当场领取了五万块钱的奖金，这办事效率高的让陈默都有点儿受宠若惊。
回归心动小屋的专车上——
“那是因为我请老师特意去跟‘魔都围棋协会’那边打过招呼的。”
小姑娘撇撇嘴。
“啊？原来是这样啊。”
陈默一愣，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那你替我好好感谢一下徐老师。”
“然后呢？”
小姑娘眉头微皱：“就这样？没了？”
“不然呢？”
陈默故作沉吟：“要不然，我买些礼物登门拜访？”
“你——”
小姑娘气的扭过头，不想跟他说话。
“好啦好啦，我跟你开玩笑呢。”
陈默拉着她的小手晃了晃：“不过你之前跟我说过好多次了，说我们之间没必要这么客气。”
“一码归一码！”
小姑娘摇摇头：“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嗯……那好吧。”
陈默想了想，拉着她的小手，非常诚恳的说道：“重点还是要感谢一下小予同学，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拿到奖金呢，要不，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犒劳一下？”
“哎呀！不用谢不用谢，咱们之间没必要这么客气的！”
小姑娘连连摆手：“不过你要是诚心诚意的想感谢呢，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今晚我要吃鱼香肉丝、水煮肉片、回锅肉、香辣鸡翅、糖醋里脊！”
“好家伙，你搁我这儿点菜呢！”
陈默啧啧称奇：“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会玩套路了，无师自通啊。”
“别问，问就是天赋。”
小姑娘赶忙转移话题：“到底行不行嘛，就当是庆祝一下你拿奖金。”
庆祝我拿奖金，所以让我下厨给你做好吃的……这是哪门子的庆祝啊？
陈默有点无语，摸了摸她的脑袋，露出宠溺的笑容：“行啊，肯定行，不过庆祝我拿奖金就算了，以我的棋力上初段赛，那完全就是降维打击，没什么好庆祝的……
我觉得最应该庆祝的，应该是你的七连胜才对，能在有吴老先生指点的情况下，连续击败八段棋手路路，这才是真正值得庆祝的事情。”
没错——
就在今天，吴予和路路的对决终于迎来了最终篇。
小吴予以7:0的胜绩碾压对手，顺利取得了完胜的好成绩。
幸亏这是私下里的对决，如果换做是十番棋对决的话，那绝对能引来整个夏国围棋界的轰动！
“唔……”
出乎意料的是，当陈默提起这件事时，小姑娘却并没有露出特别开心的神色，而是有点担忧。
“你是在担心路路吗？”
陈默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担心这七盘棋会打击到她的自信心？”
“嗯嗯，是挺担心的。”
吴予点点头，低声说道：“在面对一个比自己低两段的棋手时，连败七场……说实话，这种事情放在我身上，我也会觉得非常难受。”
“那……”
陈默想了想，问道：“你就没想过……故意输一场？”
“你不了解路路的，她是一個非常骄傲的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被人轻视，如果我真的让棋了，那才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吴予摇摇头。
她不让棋，说明她始终把路路当成最值得尊重的对手，可如果让棋的话，那就说明她潜意识里已经觉得路路不是自己的对手了……那才是路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所以，哪怕明知道自己连胜七场会给路路造成一些打击，但她也必须全力以赴，在棋盘上，绝不给对方留下半分生机和退路。
“路路既然是个非常骄傲的棋手，那我相信，这七盘棋的打击并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
陈默笑着说道：“而且，你不要总是把她当成小女孩看待嘛，她堂堂的八段棋手，能顶住庞大压力在世界赛上取得好成绩的顶尖棋手，心态可没这么脆弱，就算有短暂的气馁，但她也一定会很快就走出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陈默想到了前世地球上的顶级棋手——捷豹！
很多人都觉得捷豹现在不行了，被阿尔法狗打崩了道心，再也没有以往的豪情万丈了……但他们如果多了解一下的话，就会知道，捷豹在被阿尔法狗打败之后，连续辗转多个围棋竞赛，并取得了二十连胜的佳绩，仅差一胜就能与世界纪录持平！
诚然——
在跟吴予的对弈中连输七盘棋，会给路路造成很大的压力，但很多时候，压力与动力是同源的。
“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要跟路路对弈吗？”
陈默继续说道：“对弈的原因有两个，一方面是通过打败路路来提升你的自信心和棋力，另一方面，也是通过跟你的对弈来让路路更快的发现自己的棋风缺陷，避免她一直在这个上限不高的棋上深耕、从而浪费时间、错过了冲击九段的最佳时期……而从目前的七盘棋来看，效果是非常好的。”
“嗯嗯，确实是这样。”
吴予想了想，点头认同。
通过这七盘棋，她的棋力、自信心都有了极大的提升，比起原本因陷入自我怀疑而停滞不前的棋力，至少提升了一半以上。
以往她面对世界赛都快失去信心了，但现在，她却再一次有了参加世界赛的动力。
以往的世界赛对她而言，更多的是压力，而现在，她觉得动力远比压力要多得多，回想过去三年承受的压力和质疑，她现在甚至有些期待世界赛的到来，她想在世界赛上一雪前耻、扬眉吐气，把过去三年承受的一切全部都宣泄出去！
而路路呢？
作为路路最好的闺蜜，吴予知道她很多事情。
知道她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特别在意旁人的看法，尤其是来自于长辈、前辈、同行的看法。
身为一代棋道大宗师吴镇山老先生的关门弟子，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没能成为九段棋手的弟子，路路的压力是很大的，而且她总是容易陷入精神内耗，白天斗志满满、晚上就开始自我怀疑、喝醉了想摆烂、酒醒了继续下棋……
所以……
尽管七连败对路路而言可能有些残忍，但如果能让她彻底意识到自己的棋出现了难以根治的缺陷、及早的放弃旧棋、转而去研究新棋的话，那对她而言，将会是利大于弊的好事儿。
对于路路来说，一时的打击和压力并不算什么，长年累月的压力和愧疚，那才是真正要命的东西。
……
虽然七连胜，已经彻底终结了对手，但小姑娘并没有因此就松一口气。
在陈默提出庆祝一下的时候，小姑娘首先想到的并不是该如何庆祝，而是——
“莪想把这七盘棋全部都总结一遍，巩固印象，然后再去跟路路讨论几次，或许对她也能有一些帮助吧。”
吴予说到这里，还叹了口气（仰天长叹的那种）：“我实在想不明白，路路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让你给她指导围棋，绝对能给她带来很大帮助的，可不管我怎么劝，她都不答应，我说多了她还生气……真是莫名其妙。”
小姑娘有点郁闷。
“我大概可以猜到一点。”
陈默笑了笑：“路路一直都很为你着想，我猜，她应该是怕给你造成压力吧。”
“怕给我造成压力？”
闻言，吴予愣了一下：“她能给我造成什么压力？怕她进步太快，反超了我，让我再一次失去信心吗？”
以她的脑袋瓜子，也就只能考虑到这儿了。
“或许，你还可以考虑到另一种可能性。”
陈默想了想，说道：“因为我们马上就是恋人关系了，而你又总觉得自己在这段关系里付出太少、有点不平衡……路路可能是担心，如果她再让我指导的话，会加重你在这方面的心理负担，所以才选择拒绝的吧。”
停顿一秒，陈默意有所指的说道：“小予，我跟路路非亲非故，没有任何交集、我对指导他人这种事情也并不感兴趣，我们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跟你的关系非常好，所以，不论她帮我做什么、或者我帮她做什么，都是因为你的缘故，除此之外……我们甚至连交朋友的兴趣都没有。”
陈默并不想跟路路成为朋友，因为她是小予的闺蜜。
路路也并不想跟他成为朋友，因为他是小予的准男友。
双方只需要认识彼此、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大致上就可以了，除此之外，尽量不要有太多的接触。
免得到最后，恋人没了、闺蜜也没了，那损失可真就是难以估量了。
“这……”
吴予愣了好久，片刻后，她低着头，心情有些失落：“原来是因为我啊。”
“不必自责，你不要觉得，如果没有你的话，路路就会接受我的指导，因为……如果没有你，我甚至连围棋行业都不可能涉足，跟路路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所以，有你没你，其实是没什么出入的。”
陈默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些什么，于是开口安慰道。
“啊这……”
吴予楞了一下，认同的点点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她想起来了，陈默一开始确实没有成为职业棋手的想法，但当她跟陈默说，成为顶级职业棋手可以赚很多钱的时候……陈默才有了成为职业棋手的动力。
可是后来当陈默的小说开始上架销售的时候，吴予才忽然觉得，参加职业围棋赛赚到的钱，对陈默而言或许也并没有那么重要，最多也只是改善生活，但想要实现他的小目标（尽快买房），还是得靠写小说才行。
所以——
陈默那句话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如果不是因为认识了她，陈默根本就不可能跟路路有任何交集，自然也就没有了指导路路下棋这件事。
正如陈默所说：她是没有必要因此自责的，因为有她没她，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我还是觉得有些可惜啊。”
吴予叹了口气：“你对围棋的理解、指导能力这么强，如果错过的话，单靠路路和吴老先生他们自己摸索，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研究出新棋呢……”
小姑娘不自责了，但还是为路路错过了陈默的指导而感到闷闷不乐。
她是个既热情又善良的女孩子，有了好东西从来都不会想着闷声发大财，而是会分享给身边最亲近的人。
她总是觉得自己一直在享受着大家的偏爱、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付出，如果有机会可以帮助到身边人的话，她会发自内心的感到快乐。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看着小姑娘有些闷闷不乐的表情，陈默微微一笑，伸手将其揽到怀里，轻声说道：“路路之所以拒绝让我指导，无非就是不想让你欠我的人情、她自己也不想欠我的人情……
其实啊，你也好、路路也好、徐老师也好，你们这些人的想法都有点局限了，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既让你们不欠我人情、又能让她坦然接受我的指导、而且我本身也会非常乐意。”
“啊？还有这种办法？”
吴予眼睛一亮，下意识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然后催促道：“你快说给我听听。”
“我现在忽然没心情了，不想说。”
陈默拍了拍自己空荡荡的怀抱，叹了口气：“我一个人好无聊的，都没什么好玩的东西。”
“呃……”
跟他相处了这么久，小姑娘早就不是最初的纯真小白纸了，看着他这么强烈的暗示，心知肚明，但她有点迟疑，偷偷看了一眼前面正在开车的司机老王，小声说道：“还有别人在呢，这样不太合适。”
如果没有司机老王的话，她并不介意跟陈默亲近一点儿。
“这有什么呀，王叔又不是外人。”
陈默耸耸肩，懒洋洋的说道：“而且，今天已经是第28天了，再有52个小时左右，咱们就是另一种关系了。”
52个小时！
小姑娘不由得心跳加快，虽然她早就期待最后一天了，但当陈默把时间单位从‘天’变成‘小时’的时候，她还是有点莫名的紧张起来，还有点儿脸红。
谈恋爱这种事儿……
放在一个月以前的话，她想都没想过，但是现在，却要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小姐，您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司机老王抬头瞥了一眼后视镜，然后笑呵呵的说道：“我就是个臭开车的，啥也不懂，也不会跟旁人随便八卦。”
“王叔，你叛变了呀，你是我的司机，怎么能向着别人呢？”
吴予故作不高兴的说道。
司机老王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小予，还想不想听我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陈默拍了拍自己身前的衣服，然后凑到小姑娘耳畔，压低声音说道：“小妹妹，你也不希望路路的进阶之路变得困难重重吧？”
“唔……”
小姑娘轻咬红唇，迟疑片刻，然后放弃抵抗。
见状，陈默心中大喜，于是赶忙伸手把小姑娘揽在怀里，小姑娘也放下了矜持，用两只手臂抱着他的腰，小脑袋枕在他的胸口，抬头望着陈默，小声说道：“已经如你所愿了，你得说话算数喔~”
“那肯定的啊。”
陈默手掌往下放，在小姑娘的小软腰上停顿，轻轻抚摸着，他也不敢太过分，免得激起小姑娘的抵抗意识。
紧接着——
就在小姑娘有点耐不住性子的时候，陈默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道：“其实方法很简单，只要她以行业最高待遇聘请我当围棋老师就可以了，这样一来，我跟路路就能建立最直接、最纯粹的利益关系。
她缺老师、我缺钱，刚好可以各取所需……那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少收钱或者免费，她也不会因此让你为难、也不会让你们欠我的人情。”
“啊？”
吴予一愣：“就这么简单？”
“对呀，就这么简单。”
陈默笑了笑：“就当是请了个培养兴趣爱好的老师呗，就像是美术老师、音乐老师、或者是辅导功课的家庭教师之类的……只要钱给到位了，啥问题不能解决呀？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好像也是。”
吴予认同的点点头，但很快，她又皱起了眉头：“可是，围棋老师的薪酬很少的，你现在写小说，一天都能赚一两万了，围棋老师那点钱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呀，你就算拿着酬金去给路路当老师，本质上还是不平等的。”
“顶尖棋手的指导价格也很低吗？”
陈默反问。
他肯定不能是普通的围棋老师啊，以他的棋力和指导能力，至少也得是世界冠军那个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