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直都在

“你这什么眼神？”
诺诺余光观测到一抹绿光，那是贪婪，是饥饿。
“好饿啊……”
路明非喃喃自语，眼神直勾勾在诺诺雪白的脖颈周围徘徊。
现在的他还有意识，可他不敢保证这种意识能够坚持多久。
这种看到食物的眼神让诺诺心底发颤。
但凡是陌生人，或者说不是路明非，她都必须一脚将对方踹下车去。
“我们还在尼伯龙根里，要不回去给你捡个死侍肉？”诺诺说。
“算了，我坚持坚持，你加快，不离开这里，我们就不会真正安全。”
路明非捂着肚子蜷缩在昂贵的真皮座椅上
的亏瘦，不然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难以完成。
诺诺看着此时的路明非，那个直面神袛的少年消失了，现在反而更像一个缺爱的孩子。
饿着肚子的孩子呆在家眼巴巴的望着道路尽头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这条路不是没有尽头的。
我们一直往前开，应该能开出去。”
路明非将头埋的更深，虚弱说。
“你怎么知道？”诺诺一怔。
“刚才我们遇见奥丁的地方，我在奥丁那匹马的旁边看到了界碑。
换句话说那里是这座城市的边界，也就是说这条路可能是有头的，其中一头是城市边界，我们现在正去往另外一头。”
路明非咽了一口吐沫，极力遏制自己的欲望。
“另一头也许就是出口？”
诺诺抬眼，却看到路明非那颤抖的身子，立马改口说到：
“管他的，现在开过去看看就知道，你别说话了。”
也不知道已经疾驰多久，诺诺只感觉自己的脚已经开始麻木。
前方出现微弱的白光，忽然间有巨大的路标牌从上方闪过：
“前方还有1km抵达高速路出口，请减速慢行。”
诺诺心里松了口气，果然这个尼伯龙根是有边界的，总不可能覆盖整个地球吧。
减速慢行个屁！
再慢，自己恐怕下一秒便会被旁边那位吃掉！
诺诺甚至感觉现在自己比面对奥丁和那群死侍更加危险。
收费站，横杆什么的，都是狗屁。
但凡敢阻挠自己，通通横推！
迈巴赫行驶在空无一人的城市里，准确地说，这座城市的cbd区里。
暴雨倾盆，天幕像是铁铸的，盖在摩天大楼的顶上。
玻璃幕墙映出灯火通明，路灯辉煌仿佛迎宾大道，红绿灯单调地变换着，迈巴赫像只奔行在迷宫中的野兽。
诺诺预想的离开依旧没有出现，这个尼古龙根太大了，大到足以覆盖整个城市。
她不敢停止，一旦停止，她可没有办法重新启动。
相比于逃出此地，她宁愿选择不去叫醒疑似睡着的“吃龙恶魔”。
———
“哥哥，还没有逃走啊。
这个冒牌货，太垃圾了，没有丝毫作为神，应该有的实力。”
无尽轮回的黑暗，有人低声轻诉。
路明非抬起头，仍旧是那辆豪华的迈巴赫，焕然一新，像刚提车时的模样。
透过车内的后视镜，后座那张真皮沙发上，那个想要和自己交易的魔鬼路明泽就坐在那里。
金黄纯正的黄金瞳像是要闪瞎路明非的眼。
“你你你……你从哪里上车的？”路明非结结巴巴地问。
“我一直都在啊，哥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