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八百儿郎灭姑师

许久之后，整个校场火势渐小，除了“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再无他响。
张子文命人灭了火焰，清理那些烧成焦炭的尸首。
“多亏我们查验送来的饮食，发现了里面的迷药，否则险些着了旁人的道！看来姑师王比你我想得还要急性子…”桑弘羊忧心忡忡地道，“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毒计来加害我们。”
黑夜中，火光照得张子文的脸上忽明忽暗，阴晴不定。
半晌，他才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对桑弘羊道：“…如今唯有拼死一搏，方能寻得出路！”
“你的意思是…？”已经隐隐猜到答案的桑弘羊不禁心中一跳。
“我们手握八百精兵，又是为求自保背水一战，必能爆发出极强的战斗力；
反观姑师守军，军备不齐、毫无战斗的心理准备。以有心算无备，优势在我！
何不带兵占据交河城，灭姑师国，夺了他的鸟位！”
这家伙可真是敢想敢干啊！
桑弘羊闻言五味杂陈。半晌，终于咬牙狠下心来道：“罢了，身处如斯险境，那还有选择的余地！你我是生是死，便由子文兄决定了！”
见桑弘羊同意，张子文再无迟疑，趁着夜色在校场点齐了兵马。
他登上点将台，对下面众将高声道：“兄弟们，如今姑师王勾结匈奴，不惜要将我们屠戮殆尽，大家有目共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今之计，只有乘夜攻入王宫，一举推翻了姑师王。只要掌控整座城，局面自然打开，我们身家性命也可保全…
…就算不幸身死，大家也是壮烈悲歌之士，总好过成为他人口中的鱼肉，不明不白地成为异乡河边骨！”
一番话，说得台下热血沸腾。
无论是从汉朝带来的十八轻骑，还是系统给予的八百士卒，纷纷高声响应、摩拳擦掌，誓要博出一线生机。
见士气高涨，张子文就势安排了作战部署：
“经过我白天的观察，都城守军的大营位于交河城南，大约两千多戍卒，人多势众，离我们位置颇近；而城中央的王宫只有数百侍卫，把守诸门。
打进王宫不难，难就难在两地互成掎角之势，若一时半刻无法夺取中宫，不免被其示警，南北合围，损失惨重…
所以我们先南后北，夜袭姑师大营——先消灭营中主力部队、除掉后顾之忧，再行杀入宫中！
凡擒姑师王者，我必上表天子，为他加官晋爵、封妻荫子！
今夜行动以二更为记，军中口令—炎炎皇汉！”
“唯！”
是夜，交河城南大营外。
梆子刚敲了两下，守在大营岗哨上的两个西城城兵昏昏欲睡，在他们看来，这个夜晚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说时迟，那时快，劲风猛地袭来。两个哨兵同时倒地，挣扎紧握着一支射穿自己喉咙的弩箭！
接着，马蹄如雷，战袍如血。无数大汉铁骑手持铁矛，如彻骨北风般闯进了营门。
缇骑四出，在张子文的带领下穿过数不尽的帆白营帐。
前面的骑兵，或是甩出铁钩掀翻了帐篷，将还在熟睡中的兵士暴露无遗；或是斩断马缰惊走了坐骑，任其四下践踏，死伤无算。
后面的持戟士则配合无间，趁乱挥舞大戟，收割着西域兵的性命…
这时一百臂张士也登上了围墙、哨塔，占据有利地势。
箭在弦上，飒然弹出。
在桑弘羊的指挥声中，强弩手们朝着汉骑士冲锋过后的“漏网之鱼”，不断释放箭雨。
密密麻麻的箭矢破空，睡眼惺忪的西域兵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射成了一只只刺猬。
“发生肾么事了！”
“不妙，有人袭营！”
“混蛋，哨兵是干什么吃的…快去鸣鼓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