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带路

楚霄被这一句话说得哭笑不得，这是夸他呢，还是损他呢？
他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有劳章姑娘带路了。”
章萍没说话，翻了个白眼，大摇大摆地走出大殿。
楚霄回过身去，扶起左冉冉，“左师妹，我们先为他们二人安葬，再去客栈休养一下。”
楚霄三人安葬好两位同伴，跟随章萍走在去客栈的路上，楚霄试探性地问道，“章姑娘，你是人族吗？”
“是啊，干嘛？”章萍斜了楚霄一眼。
“我只是好奇，章姑娘为何会来到这里，又是怎么融入异族的。”楚霄如实作答。
“你是不是认为这些异族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觉得是他们把我抓来的。”章萍略带嘲讽地问道。
“没有。单纯只是好奇问问。”楚霄平静地看着她，没有情绪起伏。
“哼，我是被村里献祭的。”章萍眼中恨意渐浓。
楚霄倒是听说古时候有活人献祭的陋习，“因何献祭？”
“我们村儿离这妖海就一百里地，靠打渔为生，每年退潮期都会打渔，可从三十多年前开始，每逢退潮期都会伴着一个妖风洞出现，将渔船和渔民全都吸了进去，后来就没人敢打渔了，但是村里的人又不会其他手艺，只得凑钱派人去仙山求仙师降妖，谁知道仙师也被吸了进去，哈哈哈哈，你说好不好笑？”章萍满脸嘲笑之色中夹杂着阴狠。
“不过，后来这仙师被放回去了，仙师说他与妖怪大战几百回合，最后妖怪同意放过村里人，但每年要献祭一名完璧少女。妖怪也很守信用，每年献祭完强大的吸力就会消失，让众人可以安心打渔。”章萍很诡异的笑着。
她停下脚步，贴近楚霄三人继续说道，“开始的几年还献祭的是村中的少女，后来各家都怕自己的女儿被献祭，能成亲的都成亲了，村里的人就去官道绑，后来失踪的人多了，那条官道也没人敢走了，他们就出去骗。但是有一年，骗回来一个不是完璧之身的女子，村长就代表村里的人给了我爹十两纹银，把我买走献祭了。”
说完章萍咯咯地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你猜那年我多大？那年我十二岁。”
她笑着笑着，眼泪就笑了下来。
章萍擦擦眼泪，“唉，太好笑了，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知道我命多好吗？别看在人族严重我相貌丑陋，但在石居族人看来，我貌若天仙，不仅没有被当成血食分吃，还许配给了族长的孙子为妻。”
楚霄本想安慰她两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无关痛痒地说道：“原来如此。”
“就是这样，你知不知道我现如今在石居族做什么啊？”章萍有些得意的问道。
“你做什么的？”一直站在一旁倾听的左冉冉抢着问道。
“我现在是石居族的巫祝之一，我就负责每年将献祭的少女开膛破腹，送给族人分食。”章萍笑得阴森恐怖。
左冉冉刚刚还很同情章萍，听她这样说，倒吸一口冷气，指着她说道：“你怎么……”
楚霄伸手拦下左冉冉，对着她摇了摇头。
左冉冉看了看楚霄，收回手，别过头去没再说话。
“我怎么了？觉得我是恶人？”章萍笑容玩味地看着左冉冉。
“章姑娘，是不是就是这间客栈。”楚霄指着旁边的一间客店问道。
“就是这里，进去吧。”章萍有些扫兴，却也没再多说。
章萍用石居族的语言与掌柜交流一番，就准备回去交差。
“章姑娘，你是何时来的这里。”楚霄喊住章萍问道。
“干什么？想算算我杀了多少人？”章萍头也没回，一副无所谓的口气。
“不是，只是好奇。”楚霄走到章萍身旁，笑了笑。
“十年。”章萍盯着楚霄，眼中神色有些好奇，有些生气。
“那，今年可是已经献祭过了？”楚霄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追问道。
“没有，原本每年都是刚退潮之时就会奉上祭品，今年都快到涨潮期了，也没见祭品。”章萍开始重新打量楚霄，觉得他比自己还怪。
“多谢章姑娘告知，我有些疲乏，先上楼休息去了。”楚霄双手抱拳，转头上楼去了，只留下章萍在原地，莫名其妙地摸不着头脑。
章萍给他们开了三间上房，虽说是石居族，但上房也跟人族的相差无多，唯一不同是这里没有床，只有一个精美无比的水缸。
楚霄三人聚在一间房中，左冉冉还沉浸在失去两位同伴的悲痛中，而边卓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切莫在悲伤自责，左师妹、边师兄，现下危机重重，我们还是要先想办法逃出去。”楚霄没有心情劝慰二人，只想赶忙说清利弊。
“楚师兄，你真的是特使吗？”左冉冉小心翼翼地问道，她虽然没见过乘黄族，但小时候也听家中长辈提及过。
“怎么会是真的，我只是有只乘黄灵兽罢了。”楚霄觉得自己不算特使，对于冷溶来说，自己就是个苦力，供养她本源的苦力。
“我以为楚师兄真的见过乘黄妖祖。”左冉冉有些失望。
“楚师弟，现下有何危机？不是已经被你化解了吗？”边卓不解的问道。
“我们五人破阵后就被卷到这里，当时应该还有一位焚城山的元婴长老也被卷了进来，可是现在此人身处何处？要是真如石居族长所说，空师兄、盛师姐并非他们所杀，那又是何人下的杀手？这些不都是眼下的危机吗？”楚霄一口气将此刻的危机全都说了出来。
左冉冉刚擦干眼泪的小脸上又布满愁云，边卓亦是两条眉毛拧成一条。
楚霄看着两个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好了，这一天又是灵力耗尽、又是被抓受惊，你二人也累了，先去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再想对策，今夜大家要小心。”
打发二人回房，楚霄赶忙唤出冷溶，“前辈，刚章萍与掌柜都说了什么？只是要三间上房吗？”
“嗯，就只是说了房间的事情，她知道你会石居族语，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当着你面交代的。”冷溶打了个哈欠。
“我的祖宗，您有出去的办法对不对？”楚霄看冷溶如此不上心，就知道她定是有办法逃走。
“对。但是我有要求。”冷溶突然正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