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画皮

“成败在此一举！”
元安平深吸一口气，调动胸口陌生的元炁，这股元炁似乎本就属于他，在意念指使下，欢快的涌向脸庞。
“首先是嘴！”
他用食指操控元炁在脸上轻轻一划，一张薄唇就此凸显。
“其次是鼻子，”
双指用力勾勒出一只高挺鼻梁……
“再然后是双耳，”
“最后才是两只眼睛！”
元炁如臂指使，伴随着双指划过，一双冷峻眼眸出现在镜面之中，元安平望着镜子里熟悉的面容，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背后衣物早已被冷汗浸湿。
“艹！”
自己给自己捏脸，这是人干的事吗？
我还是算是个人吗？
比画皮妖还上道了！
元安平苦笑连连，趴在桌上歇息片刻后，他再次抬头，看向镜面里的自己，仔细打量，立刻皱起眉头，对自己匆忙捏出来的造型不大满意。
“两只眼睛怎么一大一小？”
“鼻梁太高了，整体不协调！”
“嘴唇左下角应该有颗痣，我差点给忘了！”
“脸色惨白得跟躺了三天的尸体似的，再涂黑点儿！”
“……”
“嗯，这就差不多了！跟原来没什么区别……只是稍微帅了那么一点点……就一丁点儿！”
“不过……我既然能捏自己的脸，那我能不能捏别人的脸？”
元安平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眯着眼，认真考虑脑海里突然间蹦出来的想法，这想法甫一出现，便如野草般在心里肆意蔓延。
要不…试试？
试试就逝世！
元安平性子比较执拗，若是下定决心，便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他端坐在镜子前，思考着自己要捏成什么模样。
得先从熟悉的人下手，不然就我这手艺只能捏出来个四不像来，该从谁下手呢，要不……王叔？
王捕头每日都带着元安平出巡，所以元安平对他的面容尤为深刻，不用刻意回想，脑海中便浮现出王捕头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确定好人选后，元安平深吸一口气，再一次调动元炁在脸庞上运转，
国字脸，粗眉毛，眯眯眼，低鼻梁，大鼻孔，厚嘴唇，皮肤枯黄且有许多褶皱，尤其是额头；牙齿参差不齐，左下颌有一条伤疤……
随着心中所想，元安平原本的面容如同画像被橡皮擦擦去，不留一丝痕迹，而后再挥笔，于这张洁净白纸上涂抹上另一层颜色。
三十息后，元安平‘停笔’，望着镜子里熟悉的‘王捕头’，心头荒诞荒谬与兴奋喜悦混杂，百感交集。
一时间，脑中涌上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
“还真被我给‘画’出来了！”
元安平贴近镜面，仔细观察，自言自语：“一些小细节不太拟合，但一般人也看不出来！”
“针不错！”
元安平得意一笑，镜中人登时露出满嘴歪牙，他立刻闭上嘴，面无表情：“就是不太雅观！得换一张脸！”
“这次要换谁的？我在这边的熟人不多！县衙里头就只记得王捕头，其他人都跟背景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