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四十年人生换来的失败

大概四十年前，出于对骑士荣誉的向往和对填饱肚子的强烈要求，年幼的托丹独自走进了雄鹰修道院，在没有父母等亲人的支持下，这名孤儿成功从无数被选中的孩子中脱颖而出。
但后续的发展没有什么草根逆袭的热血事件，现实也并非吟游诗人所传唱的英雄童话。在平庸中托丹度过了煎熬的每一天，但他从不曾放弃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二十年前，喀秋莎公主南下帝国以求帝国援助粮食的当晚，托丹便自告奋勇的站出来，却引得所有人哄堂大笑。但托丹并不气馁，这次没有，那就下次。
二十年后，神圣大牧师与团长再次集结团员，宣布了殿下即将回归，而骑士团需要派人接应一事。已成为资深骑士的托丹再次第一个站出来，这一次他成功了。
虽然后续团长大人与大牧师阁下的奇怪安排让他颇为苦恼，例如罗杰斯与宝琳娜两个莫名其妙闪现的新人……但托丹并不畏惧。
寻求荣耀的骑士站在营地的正中央，二十年的等待让他能够沉住气静候殿下的脚步。但每当他看到远处，营地外闹成一团的地精时：
“报名字！交贡品！”
“然后再让我给你的屁股上狠狠的盖一个戳！你就是聪明的地精辣！”
“乡巴佬们！听懂了没有哇！”
小地精歌蒂站在几个箱子摞成的高台上，挥舞着自己临时做的小印章卖力的吆喝，台下数百名地精头顶各自的“宝贝”挤在一起，依稀能看到其中队伍的形状，而这群地精好巧不巧正是殿下带回来的。
托丹紧紧的攥住了手，但理智强行约束着他。他时刻告诫自己：人生能有多少个四十年？
把握住这个机会！
就在这时地精群内突然爆发了热烈的吼声：
“老大出来了！老大出来了！”
“哦！！！老大！老大！”
“啥！？啥！”
一脸懵的歌蒂回头一看，只见伊万主人提着一柄剑走出了帐篷，而他的目标托丹同样提着一把剑站在那儿，瞄着两人的脸色歌蒂眼咕噜一转瞬间秒懂：
“唔！老大打架了哦！”
“打架？决斗！！！”
“waaaaaah！！！”
营地内一时充满了喧嚣。
吵闹惊动了其他人，维拉等人掀开帐篷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扒满了地精的围栏前两个提剑对峙的男人。
“殿下！”
罗杰斯正欲上前，但被伊利丹伸手拦下。
营寨中央，伊万倒提着剑第一个开口道：“打个赌吧托丹，如果我赢了，我们就取消这个课程怎么样？”
和伊万的笑意相比罗杰斯显得很严肃，按照约定殿下的骑士课程仅限于半个小时的武技练习，余下的时间要让开信仰引导。对此罗杰斯做过计划，他觉得伊万殿下如今还是小孩子心性，长期受压迫的他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的。
虽然昨晚伊万殿下征服了一个地精部落，但试问在座的骑士所有亲身的战斗经历，他们难道没杀死过野兽？他们在北方杀死的哪怕最普通的巨魔，都能够抵得上一整只地精部落。
他会一点点的击碎殿下年幼且不切实际的妄想，再告诉他一名真正的君王该具备怎样的坚强。
托丹渐渐的凝起了气势，沉声与殿下告诫：
“殿下，恕在下冒昧了。”
噌！
话落瞬间只见寒芒一闪，这边出鞘声起，那方剑尖竟已抵至半途！
下马威？
伊万秒懂一笑，随后轻抹指尖。
钉！！！
一抹剑身半路截住来袭的长剑，年幼的伊万竟将托丹的全力一剑顶的稳稳当当?殿下什么时候拔得剑！？托丹心中震撼，但很快恢复平静！不容思索径直凭着肌肉记忆挥出了下一剑！
来回飞掠的寒芒布满半空，营寨之中很快响起钉钉打铁之声，地精们在一静一动、一攻一守的交锋下看的好不畅快。喧闹的气氛四处洋溢着，但在营寨之中，几名人类冷静的分析着局势：
“公主殿下教的真好。”
关心殿下的罗杰斯很是认真的分析道，宝琳娜闻声秀眉一簇，随后往维拉等人处靠了靠。
她握着维拉的手，小声的询问了维拉殿下的实际情况。毕竟是他们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万一真输了，以后可不好相处了。
对此维拉则如此回复：
“殿下不常练剑。”
叮！叮！叮！
左挡右拆、以守代攻，托丹的一招一式伊万都处理的极为老练，好似时常联系。平常寡言少语的拉苏尔站在角落里，满是智慧的蓝眼冷静的观察后默念道：
“优势在殿下。”
“优势在我，”托丹心中暗道，殿下虽然接下了每一招，但他能切实感觉到殿下的力量在减小。说实话殿下能够与他对战到现在已经令他足够吃惊，但可惜这样只会让殿下更加骄傲，而他必须扼住这个趋势。
所以殿下，只能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