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民俗师徒在出发

乾铭作为一名民俗学者，长期致力于各地的文化风俗研究。自然而然，需要研究的东西大部分都属于快消亡状态，毕竟就是太过冷门才会需要他这样的专业人士特地研究。
而民俗，产生于从古至今各地人民的生产生活。可能是生产技术的总结，可能是不知为何遵循的习俗传统，也可能是对未知事物的抽象记录。
因此，种类五花八门，陋习也数不胜数。自然不缺一些听着就让人背脊生寒的怪异风尚。而考察地又有不少位于山穷水恶的偏僻地区，如果光是偏僻还算好的，许多情况下人烟都难得见到。只能在荒野的阴风中探寻遗迹。
荒诞不经的野蛮风俗，远离都市的荒凉地区，再加上主动求根问底的学者，难怪一般人听到自己的职业都和鬼片联系起来。看着这次跟随自己见习的学生一副激动又胆怯的模样，乾铭无奈的摇摇头。
这次的他们的目的地还算不错，当然，是相对而言的。其实依旧是深山老林里的去处。
“槐荫镇吗？”乾铭低着头沉思着，此时刚结束数个小时的汽车的乾铭和他的学生正背着旅行包从车站下车。
这次考察并不是正规的学术行动，反而是带着半休假性质的旅游。目的吗——看着吃力的背着半人高的包，艰难往前踱步的学生，乾铭苦笑着拉了她一把。想的不错，是让自己的学生体验一下未来的工作，但是——
“老师～我不行啦！”终于忍不住把背包往地上一放，余小葶小脸一跨，往包上一瘫，齐到大腿处的牛仔裤包裹的着玲珑的曲线，雪白的长腿分外的晃眼。
但此时美腿的主人显然没空欣赏自己，依着包半跪着，也不管干不干净了，显然是累坏了。
“都离市里几百公里了，应该快到了吧～是不是马上就能完事回去了～”与其说是疑问，倒不如说是撒娇。
因为师徒两人都清楚，从现在开始才算正式启程呢。
乾铭哭笑不得的说“才到哪啊，之前就说了，好好的暑假不出去玩玩，非要我找个地见识见识。现在知道了吧，考察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乾铭努力作出严肃的表情，想好好教育一下学生的思想。但他也明白，对于从小生活在市区的一个娇俏的小姑娘来说，这第一次跑山里还是太为难了，终是不忍心再要求太多。
“我也不想这样啊(*｀へ′*)”余小葶小嘴一厥，苦兮兮的说着。“还不是老师你，天天说我，什么不懂事啦，吃不得苦什么的。我这不是来证明自己了吗～”
小姑娘拖着声音喊着，“那你证明了什么？”乾铭这次是真的绷不住了，就这？还真是把自己平常教训她的话都证明了一遍是对的。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了～”余小葶心虚的撇开眼睛，“但我真的好累了嘛(?ó﹏ò?)”
确实，在坐汽车之前他们先是坐了火车，然后又走了两个多小时。再加上在那颠簸的大巴上的时间，已经将近半天了。
“算了，本来我是联系了当地人带我们走过去的，看你这样也爬不了山路了，改借辆车吧，在开两个小时就到了，等到了之后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在开始。”“好吧——”余小葶焉了似的回到。
把目光从学生身上挪开，开始找接头的人，虽然已经是偏僻乡县了，但下午的车站人还是挺多的。司机拉客的叫声，行人的交谈，喧闹在午后阳光下让小县充满人气。
正在沉浸于市井百态的乾铭被拍了一下，耳边传来一道充满地方特色的声音“欸，是乾老师吧？”
乾铭转过头，入眼的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脸上充斥着热情的笑容，带着务农人家特有的朴实。
“是陈广福先生吗？”乾铭礼貌的问到。“欸，担不起嘞，您叫我老陈就中，乾老师能来我们镇考察，镇上可都老高兴了。”陈广福热情的说到。
旁边宕机的余小葶也上来打了招呼“老陈好～”“没大没小，叫陈叔！”乾铭满头黑线的敲了她一下，对脱线的学生很无奈。
“欸，没事没事，这是陈老师的学生吧，姑娘生的真漂亮，一路累坏了吧，我已经叫了车了——不过只能坐牛车了，汽车在里边开不了，你们委屈一下”老陈不好意思的说到。
“在哪呢在哪呢？”刚刚半死不活的余小葶此刻倒是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兴冲冲的跟着陈广福找车去了，乾铭无奈的跟上。
夏日的阳光照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在嘈杂声和路边树上知了的鸣叫中，一切都是那么祥和……
——
两个小时后，在木板上早没了新鲜劲儿的余小葶望着前方出现的镇子，难掩的放松下来。“终于到了！”
乾铭看着车驶入镇上，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正想说什么，“铛铛铛～”
他突然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刚经过一片镇旁的山坡时，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好像是…铃声？
紧接着，一阵让他毛骨悚然的恶寒传来，仿佛被什么紧盯着一般，充满恶意的视线在跟着他。
他迅速转过头，但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小镇的老旧民居，时不时有几个孩子站在巷子边上笑嘻嘻的偷望着他。
太阳已经落山了，昏暗的天空，只能微微看到一些泛白，马上就要全部被黑暗吞没。
槐荫镇在这天空下，充满年代感的老旧屋门发出‘咯吱～’的另人牙酸的声响。
“怎么了，老师？”余小葶担忧的望向他，乾铭这才发现额头已经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没事，可能是太累了…”，但眼前又是一晃，他愕然发现，自己学生原本靓丽的脸变的惨白，带着诡异的，若有若无的微笑，就像在讥讽着他。
“你…！”乾铭往后一仰，但又发现，余小葶依旧是担忧的望着他。
“老师，你没事吧！”这下余小葶是真的着急起来，赶紧搀扶上来。前边驾车的陈广福也转过头来，询问怎么了。
乾铭欲言又止，最终有些疑惑的摇摇头，他觉得今天是真的太累了，可能有些出现幻觉了。待会要好好休息一下了，这么想着，乾铭微闭双眼，决定先养会神。
现在时间是晚上七点半，这镇上的学生应该早放学了吧。扶着自己的学生，闭着眼休息的乾铭没来由的冒出这个想法。
黑暗像怪兽一样，完全吞没了小镇，路边几棵槐树摇曳这枝干，仿佛在欢迎来客。一切都那么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