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口碑

“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两间天字号房。”
京郊临圣镇上一处客栈内，身着紫袍看起来气势不凡的老者对着身前小厮说道。
“不好意思客官，天字号房满了。”
“那地号房呢？”
“地号房也没了，小店目前只剩下人号房两间。”
“房间是相邻的吗？”
小二一甩肩上的抹布，笑道：“巧了，刚好是相邻的，客官您来的正是时候，再晚来半个时辰，说不定就只能住通铺了。”
紫袍老者身旁一名模样普通的青年开口问道：“你们客栈的生意一直这么好吗？”
“哪能啊，也就最近多了些江湖人，以前可没这般热闹。”
“小二哥，你可知道那些江湖人聚集所为何事？”
“哎哟贵客，小的可担不起您一声哥。”
小厮嘴上吆喝着，脸上却情不自禁地绽放起笑容，作这行久了，习惯了低眉顺眼，难得被人尊重一时间让他有些心花怒放。
他向前几步，凑到青年耳旁小声道：“据说宫里那位出了事......如今眼瞅着就要祭天大典了，到时指不定登台的皇帝便换了个人呢。至于来这里的江湖人，大多是为了见识大宗师级别的强者对战。”
青年笑了笑，转而问道：“你希望谁来当皇帝？”
小二摇了摇头，回道：“谁当皇帝对我来说能有什么影响，咱们大商朝换了那么多皇帝，老百姓的日子不还是那样？真要说希望谁来当皇帝，如果能选的话，我倒希望由皇后娘娘来当这个皇帝，只可惜她是个女的。”
“你为何这么看好她？”
“客官知道小的是哪里人吗？”
“听小二哥这口京腔，你难道不是京城人？”
小二指向肩头的抹布，调笑道：“客官，哪有京城人会干这个行当啊，再说了，您听我这口音或许听不出来差别，但让那些老京城人一听就知道我这京味不纯，最多算是半拉新京城人。”
赵长安有些无语。
小二嘿笑道：“有些扯远了，小的原籍云州，三年前云州大旱，小的全家都饿死了，唯独小的命大一路跟在难民潮中逃难来到京城，若非皇后娘娘心善，允许我等难民进城，恐怕小的早就饿死在皇城墙根下了。”
“说起来小的还与皇后娘娘有过一面之缘呢。”小二得意道，“当时皇后娘娘亲自布粥，她看我年纪小，又给我多盛了一晚。”
青年疑问道：“当年布粥，皇帝跟皇后都去了，你为何只感谢她，不感谢皇帝？”
小二笑着回道：“客官，不瞒您说，小的自幼家贫，习惯了仰人鼻息，因此一眼就能知道旁人是真情还是假意，布粥时皇后娘娘是真的关心我们那些难民，而皇帝却只是为了应付差事罢了。”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房门口，小二离开前特意叮嘱道：“客官，最近这段时间晚上尽量别出门，外面太乱了，什么人都有，镇上的好多姑娘都被采花贼糟蹋了，虽说您是男人，但谁知道呢。总之能不出门就别出门吧，另外，有什么需要您再吩咐我，祝你们在本店休息愉快。”
望着小二离去的背影，青年，也就是赵长安轻笑着摇了摇头。
紫袍嘲讽道：“知道民间是怎么看待你的了吧？”
“你睡哪间？”
赵长安没有因紫袍的态度而生怒，反而含笑问道。
“223”
“那我便住这边的224号房。”
紫袍在进屋前又道：“这些天你就不要出门了，静心等待宫内消息。”
赵长安点头道：“我明白的。”
“你明白便好。对了，老夫听说你夜御数女......”
赵长安连连摆手：“不必劳烦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