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局一把剑

4月13日，天气晴。
一辆红色的客运大巴车缓缓地行驶在宽阔的公路上。
燕述戴着耳机把头靠在车窗，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景象，玻璃上传来微微的震动刺激着他的脑袋。
他这次准备回老家一趟。
“师傅！一会儿拐弯了在下个路口停一下！”
就在这时，后排的一个大爷用流利的方言喊了一句。
“好，知道了。”
坐在大巴门口的售票员一边熟稔地回答，一边从自己腰间的小挎包里掏出一沓票根。
前面会拐一个大弯，再走大约二十分钟燕述就到家了。
就在他准备继续眯一会儿的时候，司机突然用力踩了一脚急刹。
由于力的相互作用，他猛地向前扑了过去，整个人一下子被颠的清醒了，而且还有点想吐。
“要死啊！你站马路上干嘛。”
司机是个暴脾气，直接对着窗外破口大骂。
燕述这才注意到，有一个穿着黑色薄外套的女人直直地站在马路边上。
她站在急弯的路口，虽然这个位置不容易被车撞，但也是很危险的。
燕述所在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女人呆滞的侧脸。
“奇怪……”
他嘟囔了一声。
这个女人看上去让人觉得很不舒服，整个人表情木木的，司机骂她，她也不出声。
而且她的眼睛上像是糊了一层白色的蜘蛛网一样，很浑浊。
燕述还敏锐地观察到女人的胳膊在往外渗血，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睁大了。
这一幕太过诡异，就在他想开口问一下情况的时候，他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司机也适时地发动汽车。
他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决定少管闲事，接着接通了电话。
“喂？什么事？”
“你回家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死党陈近云的声音。
他俩打小一起长大，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一个班，就连大学也在一个城市。
“在路上，怎么了？”
“我跟你说，今天我们医院出了一件怪事，太平间有个尸体刚送进去结果又出现了生命体征，这会儿正在抢救。”
“那不说明你们医院的医生厉害嘛。”
燕述对此不以为然。
“不是，我感觉很奇怪，今天的急诊室来的病人也很怪……等等，我开始忙了，晚上给你打电话。”
虽然燕述口头上说没什么，但他不由得回忆起刚刚那个在路边站着的女人。
想到这里，他干脆打开了微博开始看同城热搜。
结果在热搜榜末尾的位置看到这样一条消息。
“汉阳路多名行人出现迷之抽搐，随后倒地不起。”
他点进词条，在里面找到一段路人拍的短视频。
视频上的男人侧躺着倒在地上，全身僵硬地抽搐着。
他的眼球微微外凸，并且渐渐地出现了和刚刚那个女人一样的蜘蛛网状的东西。
这个发现让燕述眉心一跳，他赶紧打开评论区想看看有没有其他信息。
结果评论区底下除了一两个表示关心的群友，居然很多都是玩梗的。
燕述觉得很无语，有些网友天天分不清状况似的死命玩梗，他干脆暂时不看手机，专心想着一会儿回去干什么。
他已经三年没有回这里了，前段时间他老家邻居给他打电话，非说他家闹鬼了，每天晚上发绿光，让他说什么都要回去一趟。
这个说法也让燕述感到很无语，但想到自己也很多年没回家了，所以趁着周末回来看看。
等真到了自己的家门口，他心中难免涌起一丝惆怅。
三年前，他父母失踪，这件房子就再也没住过人。
家里那个刷着红漆的大铁门由于年久失修门上的油漆已经开始脱落，有的地方已经出现了褐色的锈迹。
门上还有当初他用彩色蜡笔画上去的简笔画，许多年的时间过去，简笔画上早已蒙上了一层不知道是灰还是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