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扑面而来的死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透过面罩，楚子航感觉对方笑了笑。
“不错的战术，可惜这把长刀会劈出尖啸声。真没想到北条真嗣居然愿意把日光一文字借给你，那可是他的家族日夜供奉的至宝，如果弄丢了磕坏了，会切腹的吧，日本人总喜欢这样。”
楚子航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国宝级名刀握得更紧了。
那名领队举起手，那些小队成员立刻很有战术素养的散开，围成了一个半圆，暂时放下枪，这让场面没那么剑拔弩张了。
“你既然要用刀剑与我比斗，那我没有不答应的道理，领袖不会拒绝任何挑战。不过你同样没法逃走，决斗的归决斗，战场的归战场，来吧！”
楚子航回应领队的只有一声怒吼，随即蹂身而上，双方高速挥舞手中的武器相斫碰撞，溅射出无数火星。对方手中的武器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和古名刀碰撞也平分秋色。
只是按照这种频率打下去，这场现代剑戟片的胜负可能就要取决于谁的武器先断裂了。
连司拉着叶俱颜飞奔，准备离开这片混乱的战场，最好还能找到餐厅在哪儿。
从芝加哥到现在，他只喝了一杯可乐，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感觉能吞下一整头牛。
“报告，两名疑似新生的陌生目标进入c4区域，正朝指挥部冲来，请求指示，完毕。”
连司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一栋实验楼天台，一位特意穿戴上和白色屋顶颜色相同的白外套白帽子的狙击手将准星移动到了自己脑后，那把毛瑟改造的狙击步枪也刷上了白色的涂装，整个人都消失在一片白茫茫里。
叶俱颜好像倒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有些警惕地四处张望，但下一刻就被握住手腕的连司带着跌跌撞撞跑开。
狙击手补充了一句，“其中一人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但并没有发觉我的存在，完毕。”
她耳朵边别着的无线耳麦传来声音，“攻击他们，假装成新生搞偷袭并不是什么新鲜的战术。”
狙击手得到明确的命令后，把弹头鲜红的弗里嘉子弹塞进弹匣，拉动枪栓，清脆的脱壳声让狙击手心旷神怡。
他眯住一只眼睛，利用光学瞄准器瞄准连司二人，当那个象征着死神的红色十字套住连司的身体后，他果断开枪，枪声如巨龙咆哮。
这把枪为了威力牺牲了隐蔽性，甚至连消音器都没有安装，即便射出的是不追求杀伤力的麻醉弹，强大的动能也能给人身体留下淤青。
没有任何反转，那颗子弹比音速更快。连司先是感觉到胸口被大锤击中，随后耳边才传来那道如雷霆如龙吼的巨响。子弹头在撞击到人身后飞快破碎，并释放了大量麻醉气体，连司半跪下来，随即坐倒。
他那还没有测试，却一定极其纯正的龙血帮助他挺住了当即倒地，可后续效果也让他手脚酥软提不起力气，同时在身上标记上代表阵亡的红色标记。
狙击手松了一口气，历来也有血统强悍的家伙中了一枪连大象都能麻翻的弗里嘉子弹后依然能勉强保持清醒，但无一例外不能继续站起来。同时代表阵亡的标记打上后，他如果是乔装偷袭的成员，也不能再做更多了。
另一个女孩儿？看看她那纤细的手腕，完全没有锻炼的痕迹，这种人狙击手不准备浪费宝贵的子弹消灭她。
看到同伴倒地，她应该在尖叫后奔逃吧。
颇有些恶趣味的狙击手此刻已经差不多笃定两人是货真价实的新生，不过他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表现。
毕竟在自由之日被师兄师姐们打倒，同伴们绝望震惊，再在活动结束后被一辆辆医护车拉进校医室处理，历来是卡塞尔学院的保留节目，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所谓自己淋过雨，就要撅断别人伞不外如是。
心神稍稍放松的狙击手准备向指挥部汇报战果，却莫名战栗起来，心跳几乎停止，像是被一只虚空猛兽攥住了心脏，随手一捏就会捏爆这颗重要却脆弱的生命之源。
他福至心灵，看向那个女孩的方向。
“啊啊啊啊啊啊！！！”
“白色死神，白色死神！发生了什么事，白色死神！”
这里本来是个阶梯功能教室，此刻却被改造成了指挥部。荷枪实弹的守卫占据了附近几个隐蔽又视野开阔的制高点，文书们匆忙地来回走动传递消息，指挥官坐在正中，所有战报被分门别类地整理好，不太重要的由对应区域的参谋们给出意见，最重要的则送上来，由它亲自处理。
年轻的女孩急匆匆地小跑过来，“会长，我们布置在c4区域的狙击手，‘银色死神’被解决掉了，直到最后他都没有传出来什么像样的情报，而只是在恐惧地呐喊，没有任何意义。”
在这间繁忙如虫母巢穴的指挥所的中心，本该是繁忙中的繁忙，可被称为会长的男人却盘膝坐在竹席上，身前放着一张黑漆的矮桌，矮桌上放着一只插着晚樱的细颈花瓶。
他就那么欣赏着晚樱，完全无视身外的嘈杂，好似日本战国时代的大名，明明已经身处战场，下一秒就要白刃交接，却依然面无表情地弹琵琶。
气氛突然就和缓起来，接线员平复着心情，“我们要怎么处理，北条会长？”
“冷静，西格玛，要冷静。为将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顺。你如果焦急，就会失去明镜止水般的心境，而只有拥有明镜止水般的心境，才能战胜凶猛如虎熊的强敌。”
“是，会长。”不知道是名字还是代号的西格玛低头，心悦诚服地接受。
一段熟悉的鬼哭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情不自禁地看向会长身后的大屏幕，里面居然正播放着一段实时刀剑直播，看样子是双方的近战好手在比拼，其中一个陌生的男孩握着的正是会长的家传的名刀日光一文字。
“至于身为先突，甘作斗将，那就更等而下之了。”会长淡淡补充道。
这就是所有狮心会成员的领袖，北条真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