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事了

激烈的枪声和癫狂的笑声此起彼伏，夏忆艰难的维持着血幕进行防御。
某一瞬，枪声戛然而止，车厢内只剩下笑声。
夏忆一顿。
不该存在的视觉消失了，他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李大爷成功得手了。
梦境彻底消散之后那些虚构出来的武装全部化作泡影。
终于能够看见这群员工的脸还有神情。
他们双眼无神，或者说是没有了清晰的意识，神情怪异，不知道他们眼中看见了什么。
夏忆也不想知道。
此时这些人就好像手中还有枪支一样，重复不断的做着开枪的动作。
夏忆收起在外的全部血液，赤红的液体在空中形如蛟龙，划出一道弧线顺着带有伤疤的右手回到自己的身体内。
突然间涌入身体的血液让他局部充血严重，同时心脏的压力瞬间飙升。
趁着药效还没有消退他专心的控制着全身血液循环，苍白的脸此刻又变得通红。
失去光明的眼睛也被血丝笼罩。
“呼哈……”
每次吸气都伴随着疼痛，嗓子就像被吸干水分的碎土一样干裂。
身后的大妈和大爷们还处在害怕之中，在他们的眼中夏忆和那些劫匪一样恐怖。
场面就这么静止了下来，“劫匪”们全部傻了在那里“biubiubiu~”，那姿势简直是纯真无知的小孩。
而如同死神一样收割生命的夏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妈和大爷们看不见夏忆正面的虚弱，还以为这尊杀神没杀够呢。
众人丝毫不敢发出声音。
夏忆努力的让自己恢复平静，把戾气和浮躁统统抹去，以此来确保等会药效退了之后不会发病。
片刻之后他长舒出一口气，感知到缩成团的大妈和大爷们齐刷刷的漏出了害怕的神情，他也不知道这种场合该说什么好。
懒得解释便抬起脚向外走，看向那些身着蓝天航空公司制服的“劫匪”，眼中不禁有了一丝悲悯。
无法认清现实的人，只能沉浸在虚无的梦境之中。
还没等他走几步，频繁且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在这些员工的身后一群人从二级舱那边跑步走了过来，他们脸上怒不可遏，不少人手持棍棒，一伙人齐刷刷的看向疯掉的员工和平静的夏忆。
他们回想着模糊的记忆，劫匪穿着的穿着那身武装，竟没有一个人穿在身上，但这不影响他们作出判断。
傻掉的公司员工身边是同伴惨烈的尸体，对面站着的是一头白发呼吸急促的男人。
谁更危险高下立判。
有的人拿出手机准备拍照，还有的人眼神四处打量想要动手出气。
夏忆眉头一皱，他手塞进了兜里握住了仅剩不多的药，必要的话他不介意杀死这些人。
如果会因为他们导致自己的时间被耽搁的话。
当他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自己都为之一惊。
冷静！
不要上头！
耐心！
夏忆知道自己不能被这病情影响，躁动的是他的血液不是他！
这个时候座舱内那名唯一的一个小女孩小跑过来张开双臂作出了保护的姿势，眼神坚毅的看向前面一群乘客。
这一下把她奶奶吓到了，连忙过来抱住孙女。
“大哥哥是好人！他们才是坏人！”
小女孩指向那些疯癫的员工，有了她的起头，舱内的其余人逐渐有了声音。
“这个小伙子是好人啊。”
“你们误会哩，那个才是坏人哦。”
发声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夏忆缓缓的松开兜里的手，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墨镜捡起来带上。
他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谢谢大哥哥！”
看着小女孩脸上那天真的笑容，夏忆也笑了笑。
他不多停留起身前往驾驶室准备和李大爷汇合，慢慢的座舱从他六米的感知圈之中消失。
在他走后，那群乘客把疯癫的员工团团围住，又是吐口水又是殴打。
……
一级舱内，大多都是有钱人，他们现在聚在一起齐刷刷的打投诉电话给蓝天公司。
而老李拿出一根烟点燃唑了几口，眼睛死死的盯着蜷缩在地上的“乌鸦”。
这个时候夏忆挤出人群来到了驾驶室的门口，看见了坐在地上抽烟的李大爷。
他开口问道：“人呢？”说话的时候眼睛也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乌鸦”。
老李指了指驾驶室，示意人在里面，然后吐出一个烟圈。
“这东西现在没了主人，你不是刚好想活命，把它带着吧。”
夏忆沉默片刻，脑海里想到了那些已经变成傻子的员工，这东西必然是存在代价的，天上可不会掉馅饼。
老李看出了他在犹豫，继续抽烟也不多说。
连古神契约都愿意签的人，还会因为使用危险物的代价而害怕吗？他冷笑一声，都是邪门歪道罢了。
从那些奇境里跑出来的东西大多都是如此。
“我们还是想想等会怎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