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青涩的病态

这趟列车之前途径几个站点，车上人渐渐多了。
一个瘦弱憔悴的中年女人手里拿着一叠传单，边说边走了过来，在经过李默边上的时候，递过来一张说道：
“小帅哥，凶宅试睡了解一下……”
“没兴趣。”
李默没想到列车上还有发传单的，看这女人满是风霜的脸庞，想来是生活在底层的人。
对此，李默谈不上同情。
而且李默知道一旦接了传单，这女人肯定会纠缠不休，给他什么VIP会员卡之类的东西，这是要钱的。
见李默不耐烦的模样，发传单的中年女人不以为意，继续向其他人推销。
只是经过陈澜边上时，被陈澜的青春漂亮吸引，眼前一亮，换了套说辞笑呵呵道：
“这位美女，你这么漂亮肯定有男朋友吧，要不要带你男朋友一起去凶宅体验惊心动魄的感觉？如果能通过试睡，还有高额的酬劳哦。”
陈澜对传单没什么兴趣。
不过听到后面的酬劳两字的时候，心中一动，目光不由往传单上扫去，上面是一个很古旧的别墅豪宅，树影斑驳，在阴影下显得不祥。
“这是鬼屋什么的吗？”
陈澜回忆起以前在地球上和几个比较要好的闺蜜去鬼屋玩过，不禁有些愣神。
她只是问了这一句，中年女子就将传单塞到陈澜手里。
“是的美女，你们应该是去庐江的吧，有兴趣记得过去了解下哦。”
说完她就也不管陈澜，继续去发传单。
陈澜发现列车上没垃圾桶，无奈的把传单放进兜里。
虽说有酬劳，但要试睡成功才行，估计是什么引流的骗局，也没放在心上。
只是这中年女人刚才以为她有男朋友，陈澜忍不住偷偷看了眼李默，没想到李默也看了过来，随即下意识各自挪开。
陈澜有些发怔。
她是因为李默莫名其妙违背上同一所大学的约定才提出分手的，可如今她明白李默要参军的原因后，心情却更复杂。
既然是恋人，不就本该无话不说吗？不管是高兴的还是苦恼的事情……
可为什么当初因为这事，她甚至都吵着分手了，李默却仍然不把这事向她解释？
陈澜脑子有些乱，她不知道现在怎么处理和李默的关系，分手后继续做朋友吗？
李默哪里知道陈澜在想什么。
陈澜已经不是他女朋友，之前处境危险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脱离险境，就觉得有些尴尬。
在李默看来，他去参军又不是真的要和陈澜分开，但陈澜当时提出分手，李默选择尊重陈澜的决定。
因为这段感情，本就是从青涩的病态中开始的。
李默和陈澜从小学开始，就是比较好的朋友。
而到了高一，暑假的时候陈澜生病，李默就去陈澜家想看看她怎么样，当时陈澜都发高烧了，还非要吃冰棍，结果没握稳冰棍落在地上，她整个人也滑到在客厅的瓷砖地板上。
当时还是高一，陈澜还显得很青涩，像是含苞待放的白色花骨朵，却有美人胚子的模样了。
而且高烧倒在地上的陈澜，稚嫩清丽的脸庞病态的酡红，显得极为醉人，吃痛之下眸光含泪，委屈的看着李默，那种纤细的柔弱美感……
都让李默移不开目光，他靠近倒在地上的陈澜的脸庞后，
见陈澜颤动的睫毛下，无助的柔弱瞳孔中，盈出的没有防备的信任和想依靠的泪光，以及唇间花瓣一般的柔软樱色……
让李默想离她更近一点，见陈澜没有反抗的意思，脑子一热就吻了上去。
陈澜很烫，让李默更想追寻这种温暖。
轻微的挣扎下，好闻的香味，滑落的冰棍，打翻的水杯，电视的声音，白色天花板上转动的吊扇……
这段关系，是从高烧中开始的，更让李默觉得病态与亏欠。
对啊。
是不是恋人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只要带陈澜回到地球，让她能够幸福的与家人团聚，才是重要的。
陈澜说得不错，自己太不成熟了，竟然会无耻偷袭一个发高烧不设防的女孩，他应该变得更成熟点……
只有在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李默还觉得自己是个有情感的人类，而不是古神怪物。
念此，李默挥去脑子里纷乱的情绪，打量着列车上的其他人。
这些人皮肤下都和褚志山等特工一样有着金属线条和电子义眼，显然是经过义肢改造。
褚志山要做任务汇报，此时听王玉凝解释了众人的情况后，才知道王玉凝是这些学生的老师，一直在乐园流浪者势力中过着废土生活，对乐园高墙外的世界知之甚少。
现在任务结束，褚志山心情放松下来，也没再板着张脸。
而且他们这些特工还是靠李默敏锐的观察力，才从公寓级精神领域中逃出来的，对李默倒是很感激。
想着，褚志山将IWS1000重型狙击还给李默，见李默看着义肢改造的人眼神有些奇怪，褚志山笑道：
“李兄，这些人都是普通平民，他们的义肢都是日常生活用的普通义体。城市里虽然不禁枪，但联邦有义体管制，只有CBPD和特工才能使用战斗义体。”
李默想起从博士那得到的人造剑仙设计蓝图，来了兴趣，“如果装上最先进的战斗义体，对能力的提升有多大？”
褚志山边上叫孟盈的雀斑女子特工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她年纪和李默差不多，一副活泼烂漫的样子，此时笑盈盈的说道：
“最先进的战斗义体价值不可估量，可以轻松瓦解一座城市的所有武装力量，什么装甲车啦战舰啦都跟纸一样。”
“嘻嘻，你是不是梦想着变成超人？拜托啦，哪有这么简单的事。高级义体制作技术基本被巨头公司垄断，顶尖的义体制作师也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