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厚思极恐

廖修德回忆道：“怎么不大?后来听说派人秘密去了美国找人。只是去了两趟都无功而返。”
李明察觉到了一丝对味，说：“按理来说，我们平城属于落后地区，工业基础薄弱，工业局手上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技术和专利。不至于为了抓个局长，跑美国两趟吧！”
廖修德说：“小子，你算说对了，来来往往皆为利兮，如果不是为了钱，怎么舍得下本跨过太平洋？”
李明对这一点表示同意，毕竟这年头去两趟美国寻人，消耗巨大。
廖修德继续解释：“这里主要涉及到半年后，也就是1996年才发生的一些事情。当时平城鼎鼎有名的纸厂突然宣布破产，而最后一笔1.8个亿的城市银行贷款彻底打了水漂。等到调查组进驻时候，发现从贷款到账不到半年时间，已经彻底空了！”
李明和麦思琪都惊呆了，问道：“钱都用到哪里了？是不是用来拿来填平之前的债务？”
廖修德说：“要说之前的债务肯定是要还的。可这件事情进行得比较秘密，到账后一直静悄悄。连很多中层干部都不知道，也不相信有银行还能给他们借钱。直到事情暴露才知道有这么大一笔款。”
李明想了想，问：“廖爷爷，他们的债务窟窿有多大呀？”
回忆了一下，毕竟当年有好友参与到此间调查，因此知道很多内部资讯，廖修德才说道：“几家银行逾期的贷款总额，本利相加也就是在6000-8000万左右。而且，因为有两家银行已经达成了相关免息协议，因此实际上查账，大数都陆续还清了。也许是为了掩盖被爆料的风险，陆续分批还了4000多万。只有在城市银行的贷款。”
李明也目瞪口呆：“唉，这1.8亿是怎么放出来的？其他银行总共加起来也不敢贷那么多。”
廖修德则笑了笑：“这就是问题之所在了。城市银行突然放了那么大一笔款子，怎么都解释不通。可就是放了！据说，这里面有一条龙的造假。虚假财务报表，虚假资产，虚假调研还有虚假计划等等都来了。”
李明感叹：“想不到95年，就有人那么大胆！”
廖修德继续说：“后来，这笔钱在几个月内，分别以材料商结款、偿还私人借贷、市场赞助和广告投放等形式被转移。调查组深入去调查发现，基本都是皮包公司。因此他们明确这是洗钱手段。钱绝对不留痕迹以现金形式被转走了！不过幸亏他们还有点良心的，就是账上留有3000多万，补上了拖欠的工资和几年的奖金。”
麦思琪脑袋一算，说：“那就是说转移走的资金，最少有1个亿！”
廖修德也点点头。
李明知道这个数字肯定是对了，后世他从网络上知道的数字，也是吻合的。互相印证之下看来是确有其事的。他又问：“那这件事跟时任平城工业局局长马永强又有什么关系？”
廖修德说：“原因有二，一是当时是纸厂这边即将计划上马新的生产线，这是马永强大力引入的，包括有可能的并购案，也是他带头规划的。二是城市银行的放款也是靠马永强的关系。”
“可以说这是一起典型的违规放贷，而当时如果没有马永强的老丈人，位于省城的城市银行的老总——邝玉琦点头，是铁定办不下来的！”
李明就问：“加上半年后马永强跑路美国，因此就有人把他和不翼而飞的一个亿联系在了一起！”
廖修德点点头：“当时市里又整合了精英团队，继续追查此事，可最后还是没有任何结果。虽然这两年慢慢冷了下来，可直到今天，还是会有人惦记着这笔巨款。毕竟调查组还是一直存在没有撤。”
麦思琪也听懂了，可是有一点她没明白，就很着急地问：“哎呀，我说两位象棋高手。你们怎么还不着急呀，李叔叔现在被抓走了，咱们想办法去救人才对。怎么还有兴趣讨论什么一个亿？难道说廖爷爷能够算出来钱藏在哪里不成？还是说李叔叔家里偷偷藏着这一个亿？要不我们现在去找找看？”
两人听了觉得又可爱又好笑。
李明只好给她解释到：“第一，我爸只是被带去了解情况。不是什么被抓！即使我们假设这件事是马永强策划的，但这跟我老爸又能有什么关系呢？马永强秘密策划这件事不会告诉其他人，估计当年调查组也都把工业局翻了个遍吧。现在来翻开这条线，除非得到了什么新的线索。”
“第二，目前也只能猜测，至于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被带走，现在还是未知数。”
廖修德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李明，补充说道：“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一案件，那么估计不那么容易放出来。毕竟，有一条新线索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麦思琪想了想，说：“那现在我们能做什么？”
廖修德笑笑：“还能做什么，只能等消息。有时候我们也得学会看天吃饭，只要不涉及违规问题，那么李伟召这次任命应该就没事。但如果有人在背后搞鬼，他们肯定也是尽量想办法今天急着跳出来，对人事任命的事情动手脚。”
“不管怎样，人身安全应该是有保证的。别人的目的不是为了整你，而是冲着这个位置。还是那句话，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不用太勉强。”
李明知事情虽急，可除了等待也没办法。只有等事情更清晰，更明朗才能思考下一步行动。执法机关报案，理由充分，谁也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去干扰其执行。
再说了，现在自己还只是个小人物。
但认真想想，重生过来，即便保不住老爸的晋升，可如果能避免最坏的结果发生，也是不错的。
未来的路还长，即便老爸做一辈子三无科长，无人惦记也就无人记恨，也是一种快乐！
何况，老爸前段时间，还开发了其他快乐源泉！
唉，麻烦！
于是看到天色不早，李明说道：“小麦子，咱们得回去了，我得把最新情况跟老妈讲明清楚。她在家一定担心得吃不下饭了！”
在告别高人后，二人驱车返程。
只是没想到的是，从路口刚拐上了，迎面就过去了一辆黑色的帕萨特。
两车擦肩而过，车内人似乎有心事没怎么留意李明他们，而从方向上看，也只有长水恒居无疑。
李明和麦思琪四目相对问道：“看清楚了吗？”
麦思琪点头说：“绝对看清楚了，就是那车没有错！可开车的却只有一个女人，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李明点点头，车里面绝对就一人，正是老爸的新欢！
此时仍性感出色的潘柳英阿姨！
麦思琪也好奇的问：“这个女人是谁呀，他怎么开的是那辆帕萨特？”
李明回了一句：“那女人，就是住乐德巷的！”
原来她就是潘柳英！
麦思琪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嘴巴长成了大大的欧型~
李明这时已开上大路，不由加大了油门。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潘柳英怎么也到了这里？
难道，也是为了老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