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曾经

臧鑫凝视着那悬浮于空中，散着死亡气息的哈洛萨，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原本以为有自己亲自出马，就算是引出再强大的邪魂师都能够轻松应对，但臧鑫却万万没想到，唐门苦心积虑引出的邪魂师，实力竟会如此强大。
正是因为臧鑫本身就是极限斗罗，他才能够更清晰地感受到那哈洛萨身上所散发出的强大气息，那是准神的气息，已经不再是凡人了。
若是哈洛萨依旧如同现在这般不穿戴完整的四字斗铠，他自问凭借着自己的四字斗铠，还能勉强与哈洛萨周旋一二。
但若是哈洛萨选择了穿上四字斗铠，那臧鑫也就只能勉强自保，在哈洛萨的攻击下狼狈逃窜了。
大意了，自己与唐门终究还是太自信了。
轻叹一声，多情斗罗臧鑫抹去了嘴角的血渍，缓缓说道：“我们原本以为圣灵教已经接近销声匿迹的地步了，就算还依旧存在，也应该处于苟延残喘的地步，实力不怎么强，只能偶尔偷偷摸摸做些苟且之事，现在看来，我们的判断应该是错了……”
哈洛萨俯视着臧鑫，淡然一笑，“你作为一名极限斗罗，还没有看清楚事情的本质吗？你怎会出如此幼稚之言？是的，无论是在哪一个时代，圣灵教都勉强苟活在史莱克学院与唐门的阴影之下。甚至有很多次，你们已经事实上彻底剿灭了圣灵教，但圣灵教却依旧生生不息，你可知，这是为何？”
不待臧鑫回答，哈洛萨便接着说道：“因为你们消灭的，从来都不是黑暗本身。”
“在斗罗大陆上，每个人的武魂都有可能异变为你们眼中天生邪恶的武魂，这是不可能避免的，你们不去想着如何挽回那些被迫堕入黑暗的人，而是在他们被迫加入圣灵教前对那些人不管不顾，圣灵教又怎么可能消失？”
“既然你们当初选择了无视，那就在被我们屠戮的时候，收起你们那些可怜的叫嚣吧。”
“这个世界亏欠我们的东西，我们会自己拿回来。”
“现在，受死吧！”
下一刻，一道比之前的灰色光刃还要强盛数倍的剑光在瞬息间便再次出现在了臧鑫的身前，向着他的头颅飞快地斩去。
臧鑫一边极速后退，一边紧盯着面前的光刃，“你真的以为，就能留得住我吗？”
就在他准备释放更为强大的魂技，抵挡住这一击的时候。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了一个轻蔑的声音。
“太慢了！这个时代的极限斗罗，似乎比我们那时候要弱上很多。”
“什么，哈洛萨？你怎么会这么快？”臧鑫听到那句话，只觉心腑俱寒，而后暴喝一声：“曾经！”
第一魂技，曾经。引起内心深处最纯粹的感情，如初恋一般的心灵震撼，一切行动回到一秒前。
这是第一魂技啊！当年，他就是凭借这这个魂技，被唐门选中，并且直接进入内门，得到斗罗殿的精心培养。
就连冥王斗罗哈洛萨，在面对臧鑫这令人感到猝不及防的第一魂技之时，也还是出现了一丝恍惚的感觉。
不仅如此，哈洛萨之前所劈出的灰色光刃也在瞬息之间回到了他的剑刃上。
如此精妙的魂技，就连坐在贵宾厅内看热闹看得有些打瞌睡的宇智波斑都下意识地抬起了头，但下一刻，斑的表情转而变得有些遗憾，轻声说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精妙的招数，也不过只是些奇技淫巧罢了。”
“那个名叫哈洛萨的魂师的实力，已经接近那个史莱克学院的云冥了，三招之内，胜负便会见分晓。”
“对吗？这位女士。”轻声分析完战场中的情况之后，斑随意地转过头来，淡淡地看着站在贵宾厅之外，似乎对自己的存在并不知情的灰眸女孩。
见灰眸女孩依旧不为所动的样子，斑轻叹一声，悠然说道：“不要再装了，你的眼睛应该是能看穿我的瞳术的，毕竟……”
“你那双完全由位面之力包裹的眼睛，就算是与我现在的眼睛比起来，也称得上不错了。”
下一刻，覆盖在宇智波斑身旁的丰云野之术造就的那片在斑的精神世界中生成的介于真实世界与幻术世界之间的隐形场域微微向外延展，便将眼神微动的灰眸女子拉入了场域之中。
见自己的伪装已经被彻底识破，灰眸女子在静静地看了一眼仿佛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感到波澜不惊的宇智波斑，轻轻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副姣好的面容。
眼前的女子，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雨夜中那个青涩的样子，肌肤胜雪，鼻梁挺而直，有着一双深邃的灰色美目，绝色容颜中带着几分锐气。
此时的叶离穿着一身灰色劲装，一头灰色的长发很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并没有仔细梳理，显得有些随意。
叶离看着斑的眼睛，心中生出一股异样之感。
就好像，自己之前曾经见过这名被称为枭的男人，有一种极为古怪的熟悉感。
但自己明明只是第一次见到他，又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感觉呢？
莫非是……这个代号为枭的男人，他那只古怪眼睛的缘故？
虽然叶离的心中很是不解，但还是暂时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轻声说道：“没错，用我的这双眼睛，我能看穿你的伪装，不过，像我这样的眼睛，在整个斗罗大陆位面上，估计也就只有这一双了。”
“所以，还请放心，枭先生。”
听到叶离的回答，斑有些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些事情先不去管他，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会突然派人找上我来。”
“要知道，作为联邦特别行动组一组组长的我，平日里做得最多的事情，可就是灭杀你们这样的邪魂师啊。”
“因为我发现，枭先生您，似乎对于有关斗罗大陆位面之力的东西很是着迷，根据你在日月联邦图书馆中借阅的记录，您对于位面之力的兴趣，似乎更多地集中在了斗罗大陆历次位面之力衰减缘由的问题上。”
“在这件事情上，我想，我们之间会有很多的合作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