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记忆

画面上，天空是铁青色混合着火焰的着色，唯一的一株巨树矗立着，已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强盛一张密网，支撑住皲裂的天空。
荒原上枯骨满地，黑色的巨兽正从骨骸堆的深处腾起，双翼挂满骷髅，张开巨大的膜翼后，仰天吐出黑色的火焰。
“龙皇尼德霍格在诸神黄昏时咬断世界树伊格德拉修，那一天，世界毁灭。”一声悠悠的叹息从空气中传来，伴随着无尽岁月的孤寂与悲伤。
路明非看向周围，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教授已经不见了，在他身边的是小魔鬼路鸣泽。
此时他的脸上闪动着辉光，千年来积累的悲伤在这一刻被释放。
“弟弟，那些岁月已经过去了。”路明非安慰道。
“并没有，哥哥，那些过去的东西还埋藏在你的内心深处，就像新的一样。”路鸣泽此时不再活泼，面色沉寂得像参加葬礼。
“就像现在，哥哥，这个尼伯龙根不是我创造的，是你创造的，你从未忘记过那一刻。”路鸣泽眼中流下泪水，仿佛感同身受路明非心中的悲伤。
路明非愣了一下，看向车窗外。
车窗上不再是黑夜，他记忆中的某一个片段被投影在上面。
那是一片无垠的冰原，天空漂浮着浓厚的红云，落下血色的雨水，在地面上绽开一朵又一朵的血之花。
在一座高耸的冰峰上，龙皇尼德霍格的尸体安静的趴着，双翼从山顶垂到山脚，鲜血顺着双翼在山下形成两条血色的溪流。
成群的人沿着龙的双翼向上爬，来到龙首上，用铁锥在颅骨上打出一个又一个的孔洞，将龙皇尼德霍格的鲜血引出，他们浑身沐浴在龙皇的血中，以此来窃取龙皇的力量。
“真是令人悲伤的时刻，哥哥，你从未忘记过这一刻，你的死亡。”路鸣泽轻声说道，泪水不断的从眼中流出，滑过脸颊滴落在地。
“杀死你的人们将那一天记载为新时代，因为那一天代表着皇帝的死去。”路鸣泽的眼中充斥着愤怒与仇恨。
“他们全都该死！”他咬牙切齿道。
路明非看着自己死亡的片段，片刻后，轻笑了一声，“这是我记忆中的片段，却不是历史原本的样子。”
他用手拂过车窗，车窗上的画面顿时发生了变化。
龙皇尼德霍格还活着，他高踞在冰峰之上，双翼伸向天空，几乎要将整个冰原覆盖。
底下的人们不再是之前的模样，他们有的人头蛇身，有的狮脸人身，有的身形修长耳朵尖尖，有的只有常人身高的一半，还有的虽是人类形态，但却浑身散发着光芒。
而他们最前面的，是一个独眼的老人，脸上带着络腮胡，手持一把长枪，引领着身后的联军向着尼德霍格进发。
战争在这片冰原上出现，龙皇尼德霍格独自抵抗来自神族，人族，还有其他种族的进攻。
鲜血在这片冰原上出现，形成一块又一块巨大而艳丽的红色结晶，无尽的残躯堆积在冰原上的一侧，逐渐成为一座新的冰峰。
但战争却无法结束，龙皇尼德霍格的防御太强，地水风火四种元素在他身边环绕，替他挡下无数的攻击。
他将整个世界的本源力量与身边的地水风火循环连接，以此来获得几近无敌的防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打破这个防御。
胜利，似乎在向着尼德霍格的方向倾斜。
在车厢中的路明非却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哥哥？”旁边的路鸣泽问道，他刚刚正看得入神，而此时车窗上的画面却静止不动了。
“我忘了我死去的原因了。”路明非轻声道，语气中带着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