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们的誓言

第二天早晨，李筠天刚亮就从睡梦中醒来。
打开房间的灯后，他掏出昨天买的染发剂，看着这东西，喉咙不自觉咽了咽唾沫。
他还记得前世产生过敏反应时那欲生欲死的感觉，简直就像一只脚踏进了地狱，如今他要亲手让自己过敏，一时间心里有些恐惧。
“张伟可以为朋友生吞小龙虾，我李筠今天就要为父擦染发剂！”
事已至此，已经犹豫不得。
他拧开盖子，颤抖着手轻轻挖了一点出来，迅速将其涂抹在身上。
这次他没敢抹在头发上，因为他不想失去这头乌黑浓密的秀发。
“也不知道这玩意抹在身上管不管用，老天爷保佑啊，一定要有反应，我不想剃光头啊！”
嘴里念念有词，他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情等待着过敏发作。
过了几分钟，身体毫无变化。
“难道真要抹头上才行？不科学啊。”
咬了咬牙，他挖了一大坨均匀地抹在身上，如果这都没反应，那只能牺牲头发了。
渐渐的，他眼前出现了重影，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一股恶心想吐的感觉充斥着大脑，像是脑浆被搅匀了似的。
“额，糟糕，好像搞大了～”
昏昏沉沉之间，他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脸红得像是只红皮鸭子，身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筠的意识逐渐没入黑暗。
在最后一刻，他听见了母亲开门叫他起床的声音，残存的意识这才安心归于黑暗。
吴云娟进门后看到他骇人的模样吓得三魂丢了两魂，立刻冲过来扶起他，嘴里大喊：“儿子！儿子！！”
可李筠毫无反应，看着就像死了一样。
吴云娟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慌慌张张地掐住他的人中，依然没反应，打开眼皮一看，只能看到毫无神采，一动不动的眼珠子。
吴云娟一口气没提上来，全身发软瘫倒在地上，眼泪早已经泛滥成河。
大脑一片空白的她急忙跑到客厅，拿起座机电话拨号，可是手就像不听使唤一样，软趴趴的用不上力。
“快点！快点啊！”一边哭着，她一边用力将手抽打在桌子上，疼痛盖过了惊慌，这才让她拨通了电话。
响了三声后，对面接起：“喂，老婆，打电话做什么？刚出门就想我了？”
“儿子，儿子，他，他不！”情绪崩溃的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她使尽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你快回来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睿华那边被吓住了，急忙问起怎么回事，可已经得不到老婆的回答。
………
头痛、恶心，李筠好像看见了梵高的抽象画，眼前的世界变成一团浆糊在不停旋转扭曲。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扭曲的画面一点点消退，恶心的感觉也慢慢减缓。
李筠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苍白的天花板，鼻子里传来医院里独有的消毒水气味。
“李筠你醒了！”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阿姨，阿姨你快看，李筠醒了，他醒了！”
趴在床边睡觉的吴云娟瞬间惊醒，急忙朝李筠看去。
“妈。”李筠扯了个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