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衙出来,回去的路上,马车里,赵得柱紧紧抓着赵明赫的手,问道:
“明赫,你告诉爹,你什么时候成了替乾隆做事的了?我猜,你这身份是假的,你可别被什么人骗了。”
赵明赫心内一紧,老爹还是太熟悉自己的儿子了,居然识破了,只得临时想了个借口:
“父亲,实不相瞒,我和此次钦差的心腹尤拔世结为好友,他就是粘杆处的人,这次让我帮忙抓李永标,顺道就让我也加入了。父亲,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万一让人家觉得我不可靠,把我咔嚓了,您可就断后了。”
“你倒教训起我来了,放心吧,这事我有分寸,就算是你二叔,我也不会告诉他真相的。”
赵明赫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二叔的话,还是告诉他‘真相’吧。呀,不好,二叔还在船上呐!来人,你,快点去把我二叔叫回来。”
赵明赫内心祈祷,二叔,你可别怪我啊,昨天太忙了,把您忘了,今天都怪那张庆,废话太多,浪费时间。
不久后,回到家中。
赵明赫召见一人,并让胡建仁带人把守门口,不许其他人接近。
赵明赫坐在桌前饮茶,那人昂首挺胸,站军姿,立在桌子对面。赵明赫放下茶杯,开口道:
“你很不同,告诉我,你的志向,我来判定你的前程。”
那人正是冯文才,他之前去送消息时,直接被尤拔世命人绑了,之后在土地庙才放了他。
他猛地一挺胸,显得军姿更庄严了,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回答道:“自那天见到总座起,我就下定决心,大丈夫生不能锦衣玉食,死当受万剑加身。”
赵明赫微微一笑,眯眼盯着对方,缓缓地喝了一口茶。
冯文才依旧昂首,三十度角向上看,但还是能感觉到总座在盯着自己,但是他没有露怯,一副坚定不移的样子。
赵明赫笑着摇头,再次开口:“我早已看出你不同寻常,并且猜测过你是个怎样的性格。我找了许多人物跟你比较,有董卓、吕布、司马懿、安禄山、赵匡胤、明智光秀以及黑胡子,结果好像都差了些。现在看来,你原来是阳虎一样的人物。”
总座说的这些人,冯文才都不认识。但他并不怕,他依旧昂首挺胸,自己已经毫不掩饰地说出了自己的志向。如果志向不能实现,还不如死了。求荣辱,而轻生死,就是他这样的人。
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如果君主的野心能将他的野心包裹住,君主的权术能够驾驭他的才能,君主的远见高过他的见识,这样的人,就是君主最坚定、最有力的辅佐;但是,一旦君主是个懦弱、无能、短志的,这样的人就是君主身边最危险的人,他必定会弑君夺权,自己去实现自己的野望。
赵明赫死死地盯着他,厉声道:“如果我要蓄兵马,集粮草,举大计,覆灭满清,你,敢吗?”
“回总座,野战必先锋,攻城必先登,但有回头,死不足惜!”
“如果我知足常乐,只让你做一个守家的豚犬,你又当如何。”
“总座待我不薄,但我定会离开!”
‘啪’得一声,赵明赫将手中的茶杯摔碎,并手持短铳,指着冯文才,命令道:“说实话!”
“......我会凭借勇武,在军中聚集一帮兄弟,寻找时机,夺取全连指挥权。凭借手中的枪,劫掠银两,占山为王,若事不可为,就钻入那十万大山中去。”
赵明赫放下短铳,略感失望地说道:“你可听说过这句,‘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回总座,未曾!”
赵明赫已经对冯文才有基本的判断了,他有信心能够驾驭此人,哈哈大笑道:“哈哈,好,从现在起,升你为班长,随我左右。下去吧。”
冯文才立刻敬礼,喊道:“遵命,总座!”
当他来到屋外,就被胡建仁拉到一个角落里。
胡建仁忧心忡忡地说:“你怎么能跟总座这样说话,若是惹得总座不高兴,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冯文才却笑道:“你说错了,总座是英雄一般的人物,他不仅不会生我的气,反而会重用于我。”
胡建仁按住他的肩膀,半是诧异,半是生气地怼道:“你说出那种话,还指望重用?我告诉你,别说军职了,你的生死也是总座一句话的事。”
冯文才反手打掉对方的手,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腕,使他挣脱不了,而后说道:“你我本就不同,何须用你的观点,来评价我的行为?总座就像打猎的猎手,你就是那匹温顺的马匹,所以你要时时谨慎、处处小心,一切以总座的指令为准,这样总座就会看重你。
而我,却是那苍鹰黄犬,我可以恣意地狂奔,撕咬猎物。我的爪牙越是锋利,我的野心越是疯狂,总座就越高兴。因为总座想要猎取的,是天底下最大的猛兽,他自然喜欢凶狠的猎犬。”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开了,留下的胡建仁呆呆地站在那里。
当晚,赵得柱为了安抚众心,大摆宴席,内部宴席。赵家的所有主人,家丁婢女都有份。
宴席前,后堂中,赵明赫被他二叔掐着脖子来回摇晃。
“你小子也不来个消息,我在海上整整漂了一天一夜,一天一夜啊。”
赵明赫感觉呼吸有点困难,拍着二叔的手道歉:“二叔,对不起,真的是事太多,没忙过来。”
二叔不再摇晃他,而是紧紧地抱住赵明赫,喃喃道:“好孩子,这次,多亏有你啊。”
二叔的力气太大了,赵明赫更加喘不上气,都快翻白眼了。
晚宴很顺利,所有人都好好的吃了一顿。动乱之后,人吃饱了,心也就安定下来了。
只有赵明赫还在郁闷,他生气的锤了一下墙壁,愤恨地说道:“这群狗东西,要是让我知道,谁把我床、被子给‘买’走了,我要一定好好‘谢谢他’。”
无奈,只能让怜香先帮自己打一个地铺。怜香铺着铺着掉起眼泪来,楚楚可怜。
赵明赫连忙关心地问道:“怜香,干嘛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打断他的腿。”
“少爷,今次那些人,进到赵家就是一通打砸,怜香现在想起来都害怕。若不是您把妾身的卖身契撕了,妾身怕也是见不到少爷了。”
说完,豆大的眼泪珠落。
怎么哄女人?赵明赫表示在线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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