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掌控自己的命运

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人，面色暗沉，五官平凡，看起来就像是街头巷尾最普通的百姓一般。
见到黑衣人迈步而入，白青与苏容不禁齐齐色变。
苏容的脸色更是变得煞白一片。
以他的修为，有人走到门外，居然还一无所知。若是对方暴起偷袭，只怕一个照面便会吃个大亏。
见白青已经按住了刀柄，柳一微笑道：“白大人不必如此戒备，在下此来，只为与二位谈一笔交易！”
白青冷冷的说：“谈交易？不知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交易可谈？”
“有的，有的……”柳一似乎对近在咫尺的威胁毫不在意，反而施施然在二人对面坐下，“你要对付我家老祖，我偏偏也要弑祖犯上。白大人，如今你我为何不能坐下来谈一谈？”
听到这话，白青、苏容二人不由得都是一怔。
“你要……弑祖？”饶是苏容生前也曾阅尽世间百态，此时也是大为震惊，讶然道，“你只不过是一个分身，居然还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举动？”
“大逆不道？或许吧……”
见苏容还要开口，白青一摆手，阻止了他的话语。
他盯着柳一半晌，忽然嘿嘿笑道：“你的一举一动，如今都在老妖的掌握之中。如此看来，你要么就是消遣我等，要么就是老妖另有所图。是也不是？”
柳一轻叹道：“白大人，你可知道，在老祖时时刻刻的掌控之下，我为了炼制这一点魂识，花了多少心血，消耗了多少精力么？”
他转头看着苏容，正色道：“你乃是极阴鬼体，莫非看不出我的真身么？”
苏容目光流转，看清对方半透明的身形，恍然道：“原来如此！”
“难怪你一直走到门外我都没发觉，原来你只是一道虚无的魂识。只不过临时依附在门外一株凤尾草演化形貌。”
“就算我此时出手打散你的魂识，也只不过绞碎一株杂草，你的魂识或许会受些小伤，却依然能再次重聚。”
“以魂识凝聚一道身外化身，不仅要忍受神魂破碎的痛楚，而且危险重重。魂识离体后更是脆弱无比，这等水磨工夫……阁下的心思，着实让人费解！”
他表面上似乎在感叹，实则在向白青告知来人的底细。
柳一并不以为杵，微笑道：“正是如此！”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这一道魂识，是本体从妖魂中强行撕裂一块碎片凝化而成，不仅毫无法力，更是脆弱不堪。离体之后，便再未曾联系本体一次，为的就是避开老祖对我的掌控，可以算是本体的一着暗手。”
白青沉吟片刻，问道：“你耗费偌大心力，瞒着老祖制造出一缕魂识分身，究竟所为何事？”
“为的就是不再当做提线木偶！”
“我的过去、现在、未来，任何变化都在老祖的掌控之中，只要他心念一动，我的生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我的每一个念头他都一清二楚，每一个举动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柳一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目光直视白青的脸庞。
“你了解这种感受吗？”
“那种命运完全操纵在别人手里的感觉？”
对此，并没有这种经历的白青无法理解，下一刻，他突然又明白了过来。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概念。
“你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是的！”柳一毫不迟疑的回答道，“为了这一刻，本体趁老祖神魂云游时撕裂了妖魂，并且他根本不知道下一步会怎样。或许这一缕魂识很快就会被路过的修士打得烟消云散，甚至来不及找到附身的东西，就被阳光晒成飞灰。”
“但是他还是打算尝试一下……”
“幸好，我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