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以太海洋

“没错，就是灵魂基底缺失。”
“虽然无法使用序列的案例有很多，但归根到底无非是体内圣碑的不完整或者是镌刻的超凡烙印有瑕疵导致的，但你的情况与他们不同…”撒旦将只剩下一半的咖啡推到了陆离的面前，“你的圣碑是我亲手利用秘药铸就的，而天使序列更是米迦勒亲手利用他的权柄铸就，这两样东西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只可能出现在你自己的生身上。”
“你的灵魂，就像是这杯只剩下一半的咖啡一样…”
“如果让我解释你的灵魂基底为什么会缺失，那么大概就是，你在过去的十七年里曾经消耗过大部分的灵魂，或是觉醒了某种特殊的能力，或是被某种天国的超凡道具吸收，再加上你的记忆出现缺失导致灵魂出现了些许的混乱，才出现这种结果。
不过，你倒是不用太担心。
缺失的那部分灵魂基底可以通过别的方式补充回来，作为曾经喝过那杯佳酿的人，你拥有比其他人更快的方式补充。
你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那部分混乱的灵魂，如果不能将其矫正，你的序列就始终没有办法动用。”
“矫正灵魂…”
“没错，就是矫正灵魂，或者说是找到你缺失的那部分记忆。”撒旦耸了耸肩，“不过这件事情只有你自己才能办到，别人就算是想帮也帮不到你，哪怕是米迦勒和我。”
“算了算了，既然来都来了，就带你去补充一下灵魂吧。”
撒旦轻轻地挥了挥手，周围的环境开始剧烈的变幻了起来，原本明亮的咖啡厅开始在陆离的视线之中疯狂的旋转，周围开始弥漫起白色的浓雾，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如流水一般从身体中涌出，就像是意志从沉重的躯体中超脱，升华，随后又变成了淡白色的光和雨，飞快的朝着上方扩散，直至到达彼岸的天空。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睡着了。
这个梦里没有什么追杀和序列，也没有什么撒旦和魔鬼，只有自己。
这种感觉就像是沉没在水中，到处都是寂静的黑暗和清澈，充满了宁静和祥和。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远与近，只能隐约的窥探到远处那宛如潮汐一般的微光和海浪拍打的声音。
他揉了揉眼睛，这次终于看清了。
一望无尽的海洋，此刻。陆离正赤着脚行走在温暖的沙滩上，头顶是横贯着整个天空的银河，如同繁星一般的各种烙印在天空中闪烁，巨大的黑影游曳在银河之中。
巨大而又动人心魄的白月正在缓缓的升空，半个月亮升到了海面之上，上下的半个还在海面之下，距离之近，就连上面的环形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海面上倒映着半个月亮的影子，和天空中那半轮白月拼成了一个完整的圆环。
撒旦正坐在月影之下垂钓，长长的海竿悬在空中，远处的海面一片平静。
“这是哪里？”陆离走到了撒旦的身后，“你不要带我补充灵魂吗？”
“没错，就是这里啊。”撒旦笑了笑，随手扔了一个小马扎给陆离，这家伙不知道从哪弄出来的一套钓鱼佬的衣服，就连手法看起来都十分专业。
陆离和撒旦并肩坐下，巨大的月轮和不为人知的角落，只有他们两个人。
“以太海洋，构成这个世界基质的三大奇迹之一。”撒旦说，“任何灵魂想要临摹你头顶上的那些超凡烙印都需要穿过这里，凡是失败的人，灵魂都已经彻底的留在了这里，成为了这片海洋中的养料和一部分。”
“以太海洋…”
望着这片寂静的大海，陆离陷入了沉默，他第一次感觉是自己如此的渺小。
他鬼使神差的想要触碰一下这庞大的奇迹，可他刚刚伸出手，就被身旁的撒旦叫停。
“如果不想变成这片海洋的养料，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这么作死。”
听着撒旦的话，陆离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会死？”
“当然，这里可是以太海洋，一切灵魂的最终归宿。”撒旦握着手中的鱼竿，看向了坐在自己身旁的陆离，“凡是在灵魂基质没有转化成最后的金之前，你那脆弱的灵魂根本无法承受这里的力量，触碰即死。”
陆离沉默了一会，“那我需要怎么做才能补充灵魂？”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哗”的一声水响，居然就在这个时候，撒旦等待的鱼儿上钩了。
陆离下意识的抬头，看见那白月的月影之下，撒旦高高的扬起了自己的海竿，飘扬在空气中那金色的鱼线从海面中扯出，直至扯出一条通体透明的白色巨龙！
那庞然大物在月影之中嘶吼，挣扎，纵横！
看这样眼前的这一幕，陆离愣住了，他没想到撒旦坐在这里海钓的猎物居然是一条龙！
一条白色的巨龙！
在他还没来得尖叫之前，撒旦就已经伸手狠狠的掐住了巨龙的脖子，把它塞进了脚边那只有巴掌大小的鱼篓之中，就像是塞进了一条鲶鱼。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可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做到了。
“上货啦！上货啦！居然是巨龙的灵魂，看来你小子的运气不错啊…”撒旦随手把鱼篓扔给了坐在他身边的陆离，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诺，这就是给你补充灵魂的东西，以太海洋中滋生的灵魂生物。”
看着手中的鱼篓，陆离撇了撇嘴，“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义气。”
“那你看在我这么有义气的份上，不如加入我们地狱如何？”撒旦淡淡的笑，“我保证，只要你加入我们地狱的阵营，我每天都给你钓来一条鱼补补身体，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可以让你直接升到五阶序列！仅次于六阶神明！”
“到时候你就是这片天地最强大的那批人之一，再也没有任何人敢追杀你，你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华夏，生活在怀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绝对没有任何人会干扰你的生活…”
撒旦盯着陆离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觉得这比买卖怎么样？要不要交易一下？”
听着撒旦的话，陆离有些心动，因为那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
但他的心里却又想拒绝，因为他感觉自己如果同意，那将会是铸铁如山的错误，自己将永远也无法承受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