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故人（4000字）

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赵灵察觉到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敌人都是从永盛村里的土地钻出来的，这也让赵灵清不自信地回避最坏的念想。
但这种念想，已经成真了。
所有的恶灵，生前都是居住在这里的村民。
回过神来时，那个老人依然在狠狠地瞪着他，撕咬声在耳边回响。
赵灵见状，他操起手中的这把刀，向着对方的头颅冲去。
随着利刃的降临，脚下的恶灵已经没有了生息，化成了星星点点。
村子里的最后一只恶灵，消失在了人间。
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看向周围，尸体都已经不见了，仿佛之前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来自身体的疲劳感也在告诉他，他亲手送走了这里所有的居民。
但是，这又如何呢？
对于赵灵而言，他们已经死了，自然没有动摇的理由。
而自己所要做的，只是将这些出来危害人间的亡灵重新入土。
就像当时，自己亲手送走了小男孩一样。
不一会儿，赵灵倚靠在附近的一根树木上，整个身体瘫了下来，调整着自己愈发慌乱的呼吸。
在刚才的激烈战斗中，赵灵消耗了许多的体力，现在的他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这一仗，你打的很出色。”
孙斩天来到了这里，一只手搭在了腰间，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他。
赵灵抬起头，与他不同，发现孙斩天身上毫发无损，而且还能活蹦乱跳。
“你真是一点都不累。”赵灵感叹道。
“那是自然的，如果你再成长些，经验再丰富些，就是这种场面，我想你也能和我一样应付自如，但可惜的是，你的灵力似乎和我的差距确实大呢。”孙斩天露出来笑容，不知话语中究竟是嘲讽，还是鼓励。
“我知道，你别急，我啊…迟早会追上你。”赵灵伸出手指晃了晃，语气里更是以一种坚决。
对方这种戳脊梁骨的寒心话，让赵灵心生抱怨。
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和孙斩天确实存在差距。
他只是一个刚刚踏入冥界的新人，必须要经历各种各样的战斗变强。
在到达顶峰之前，必须要经历一段漫长的路。
赵灵，要亲自走完这段路程。
说到灵力，赵灵忽然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转过头看向了孙斩天。
“孙斩天，在你们的世界里，存在灵力等级之类的东西吗？”
“有。”孙斩天接过了赵灵的讲话，“一共有八个等级，等活、黑绳、众合叫唤、大叫唤、焦热、大焦热…最后则是无间。”
“无间…那是所有寄灵人的顶点吗？”赵灵手扶着下巴，提问道。
“是的，但是到达那个阶段的人，只有个位数。”孙斩天张开一只手，回应道。
为了区分镇魂街的级别，定下了名为地狱道的等级划分制。
地狱道是对寄灵人和守护灵总灵力值的测定。镇魂街与自己的守护灵等级越高，灵力也就越大。
要想做镇魂将，地狱道起码也得达到“等活”级别的。
听闻孙斩天的讲解后，赵灵也初步对镇魂街的等级制度有了了解。
“你的等级是什么呢？”赵灵提问道。
“不知道。”
“啊？”赵灵惊讶，对方在镇魂街待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连自己灵力等级都不知道。
“对于我来说，赢才是唯一的真理。”
“说起来也是呢。”赵灵瞥向别处，心里陷入了一种漫长的沉思。
孙斩天观察着赵灵的表情，心底里也在猜测着对方。
并非是孙斩天不想告诉对方，而是因为特殊体质的关系，她的实际灵力值也难以判定。
不过，在刚才的战斗中，孙斩天也大致推测出了赵灵的灵力等级。
如果寄灵人的等级过低，是无法撑住几小时的高强度战斗，而赵灵坚持住了。
所以，现在赵灵的灵力等级，绝对不是等活，也不是黑绳。
众合叫唤？大叫唤？还是焦热？
孙斩天推测着，怎么思索都找不出正确的答案。
“孙斩天，还记得那个笔记吗？”赵灵发起了问话。
“记得啊…怎么了？”孙斩天提问道。
“他们说，村子的水泉之下住着一位神明，那么，我们不妨找这位神明先生…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吧。”
片刻之后，赵灵再一次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精神振奋。
“好，休息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你现在很累了，不妨再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有摆平。”孙斩天提醒道。
“不行啊，孙斩天，我这个人啊…不喜欢把重要的事情耽搁太久。”
说着，赵灵挪起了脚步，向着村子的外围走去。
孙斩天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没有说话，她选择了沉默。
对于最初的她而言，赵灵只不过是一个不幸被卷入此事的路人，而她只不过是送个顺水人情，将他引入其中。
但是，赵灵其中做的一个个选择，让她逐渐开始正视这个人。
她不觉得自己完全了解了赵灵，但至少确定一件事。
在这个男人身上，如果要说最不缺的东西，那就是坚持吧。
…
山间的小路蜿蜒曲折，清泉的思绪缠缠绵绵。
赵灵和孙斩天来到了此地，在他们的面前，有一位穿着邋遢的老人坐在石头上，而在他的身边，几个身穿白色斗篷的人，面容都被遮盖。
“我在这里恭候你们多时了。”
沧桑的声音从对方口中发出，二人的精神开始紧绷，纷纷做好了战斗的架势。
赵灵知道，这个老人，前不久刚在轻轨站上出现过。
而现在，老人出现在了这里，也印证着赵灵最初的猜想。
他是他们的敌人。
“呵呵呵呵….我早已发现你是一个寄灵人，但没想到你对我撒了慌，让我误以为你们不是同路人，不过命运真是巧合，我们总是会见面。”
老人笑了笑，对于与赵灵的再次见面，他并不意外。
随之，老人双掌合十，身体突然发出一道紫色的光芒，耀眼的很。
光芒散去，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赵灵察觉到，眼前出现的这个人，他并不是没有见过。
最初，当赵灵给幽灵男孩递礼物的时候，有一个人和他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