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零成本进货

“菲罗斯家族的人！？”
杜德惊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眼前之人的身份给他带来的冲击，几乎和他知道自己落网时候一样大，作为曾经的皮城中级官员，他没理由不知道这个贯穿整座城市的超级世家。
但，碍于菲罗斯家族大多数人行事都比较低调，他并不清楚这个小姑娘具体是何等阶级，尤其他的身份还是在逃通缉犯，这样一来在面对大家族子女时就显得更为紧张。
马丁轻轻点头，打趣着说道：“那帮海盗接管了你的店面之后，盈利能力可比你强上不少，爱丽丝是他们出海打劫时候拐回来的，零成本进货，年轻貌美，连一点薪水都不需要发。”
“她被卖到我的店里去了？？我……我不会很快就会被上岛调查的皮城官员发现吧？”
看着他的表情，马丁深刻知道了什么叫做贼心虚，他轻轻笑了一下，随口道：“害怕什么，她又不是执法官，我也只是个赏金猎人，买她只是投资而已，不会把你拷走的。”
杜德这才一点点缓下神来，老老实实开口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会尽快把船准备好的。”
“再帮我打听个人，菲利普·菲罗斯，她的父亲，我推测可能被卖到杀鱼的码头当苦力了，你帮我找一下，要是能活着找回来，你那家店的事，我后续薪酬全都不要。”
留下这句话后，马丁起身带着爱丽丝离开了这间住所，去到客店帮她订了个房间，还叫了一份鱼柳饭，等到她吃饱喝足，他才问起关于以后的事。
“皮城那边，对我这种乘船过去当黑户的人，排查力度有多大？”
爱丽丝想了想，据实回答道：“好像每年都会有好几次，因为建邦时间还不久，主要调查的是可能作乱的祖安人，其他地方的话，如果能找到我父亲，他可以帮你搞定身份问题。”
马丁沉吟着点了点头，又往下问：“你们家在家族里，大概是什么地位？”
涉及到这一点，爱丽丝一下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小声道：“地位不太高，大概要好几年才能在宴会上见一次族长，而且就算见到，也很难凑近过去说话。”
“……我知道了，晚安，小公主。”
马丁转身离开，回到自己房间歇下，躺床翘腿，抖着脚尖，望向天花板陷入思考。
看样子，即便是有这个姓氏，也不能够在皮城那边做到手眼通天，可能是家族枝叶过于茂盛，从卡蜜尔那一代算起，后世子孙一旦偏远，家族力量就不一定能够辐及的到。
不过，就算是混得差一些，那也是基于其他高阶贵族来说，如果将目光切换成皮城平民，那爱丽丝一家过的就简直是神仙日子。
何况她还有着这样一个让逃犯听了都心惊肉跳的家族背景，以后肯定有能用得到的地方。
这样想着，马丁沉沉睡了下去。
后续两天，他整日奔走在比尔吉沃特的大街小巷，找到莎拉所管理那家最大酒馆的同时，也在一直搜寻着爱丽丝生父的踪迹，但有些遗憾的是，一连两个白天，都没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第三天一大早，杜德找到他，表示船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三天后会有一艘前往诺克萨斯运货的船只出发，期间要经过皮城。
后路安排妥当，马丁也就没了顾虑，他找了身不怎么干净的衣服，像个寻常的散人一样去到莎拉的酒馆里，点上一杯饮品，占住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座位便开始等待。
约莫两个小时过去，他看到一个红色长发大波浪的女人，在一众帮派成员的跟随下来到酒馆附近，一边走，还能听到她毫不掩饰的对手下发起质问。
“你说那老东西突然开口要约我谈判？还是要在我的地盘上？”
在她身后，一个马仔模样的小弟立即快速回答道：“是啊，那边船老大托人告诉我说，像以前那样天天争来争去的对大家都没有好处，还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以后也不至于见面就拔枪。”
“话倒是说的好听，要是他不来呢？”
“呃，这个……那边船老大跟我说的是肯定到，他说这次谈判是一辈子最重要的事，绝对不耽搁。”
“哼。”
莎拉冷哼一声，已经从酒馆的入口走到楼梯，一行人就此走了上去，随着走远，马丁不再能听到他们后续的对话都剩些什么。
不过，他倒是看见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弟在莎拉所看不到的背后露出了一抹阴狠，并且毫不掩饰这份表情。
看表现，他应该就是之前那伙海盗口中的奸细。
并且，类似的卧底应该不止一个，莎拉身边应该被安排了不少人，才能让那伙海盗对这次的行动如此势在必得。
这片不法之地的是非动乱太多了，惹人烦恼，马丁加固了心中决定，等做完这一票就收手，几天后乘上船离开，开润皮城，去当自己的富哥。
没过多久，又是先后好几拨帮派成员从不远处聚集了过来，所有人全都带着刀枪，一路直行，毫无阻碍的上了二楼。
应该是莎拉担心海盗那边使诈，提前准备了足够的战力，防止出现意外。
就是不知道这帮人里有多少人是被安排进来的，又有多少人已经被收买。
马丁小口喝着自己的饮料，时不时往窗外看上几眼，恰巧，天空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大雨，倾盆而落，街道坚实的地面没几分钟就全部成了泥巴。
马丁搓了搓下巴，心中开始生起几分顾虑，比尔吉沃特这边大多数人使用的都是火统，热火枪只占很少一部分，而火统一旦受潮，使用起来就会受到影响，很容易哑火。
他仰头看了几眼，发现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这里是一座四面环海的海岛，前面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过降水，这场雨很可能要下到第二天去。
那帮海盗不会因为这个原因不来了吧……
正当他这般琢磨着，突然间，二楼走下来几个帮派成员，皱着眉头大喊道：“清场了，我们老大等会有事情要谈，去别家喝酒去吧！”
在场的客人本就不多，路人们一见这架势，谁都不敢言语，纷纷付钱买账，连剩下的酒水都不敢喝完，冒着大雨便去了别处。
在这个期间，红发波浪美女莎拉也从二楼走了下来，穿着一身红黑相间的运动服，也不知她是哪里弄来的，看上去还颇有些时尚元素。
很快，全场归于寂静，那个负责清场的马仔将目光落到角落还在小口饮用的马丁身上，眉头狠狠跳了两下。
“小鬼，听不见老子说话是不是？！让你去别处，待会别坏了我们老大的大事！”
马丁抬起眼眉，面带着轻笑开口道：“这不好吧，外面下大雨呢，而且我东西还没喝完。”
那帮派成员还从没见过有路人敢这样跟他对着干，一下燃起怒火，撸着袖子，就要上前动手。
也是在此同时，终于，马丁眼角的余光看到窗外，一众统一着装的海盗撑着伞走来，从人数上看，竟不比莎拉先后抵达这家酒馆的帮派成员少出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