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凡王之躯，泯然尘埃

“别的世界怎么样，我不会去管，毕竟无限可能，放弃的缘由也不尽相同……但这个世界，我是存在并且生活于此。”
白王开始讲述它与黑王霍格尼德的恩怨。
“因为黑王霍格尼德不上进的思想与我冲突……它看到了大恐怖存在，同样也用自身权能体验到人类崛起世界的滋味……简单来说，它在另一个世界玩疯了，是个游戏高手。”
“与chara一样么？”路明非好奇。
“不一样，它与我认知到的无限穿越chara心态差劲多，拿着完整「权能」每天不干正事，整天搞炼金术影响另一个世界走所谓的“王”之路巅峰。”
“它喜欢带在两个世界，乃至三个世界同时待着……”
白王叹息，“那里面人类与克苏鲁特别多，这就导致它整天痴傻、疯癫，一句话不说，在自己世界摆烂上千年……它美其名曰：怕我们接触到那些存在会恐惧和怜悯、求助人类摆脱。”
“黑王可以选择分清现实与平行世界区别，可它拒绝这样，因为它在其他世界不会死……它在其他世界化身‘玩家’，能够复活、杀怪，升级，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也可以理解为游戏网瘾，因为它干预的仅仅是平行世界讯息，是过去存在、虚拟的世界。”
“黑王的摆烂导致我们处在原始时代万年，什么因果律掌控、时间线可能性收束都是黑王作为连接点，当时没有龙敢打它一巴掌，因为它是顶点伟力之王，真理之门守门者。”
白王顿了顿，继续传播精神道：“我是龙族大祭司，别的王想要独取真理之门什么，私心强不要紧，那还是龙国世界，就怕它摆烂，让我们连外星球都出不去……王有禁令，除了基础文字和言灵外，其余学习均是无用功，不如探求时、空间真理极限……它忽悠我们，只要立于时间长河之上，根本不需要其他知识，龙国永远都是龙国。”
“不研究物理、理论真谛，只有哲学哪里来的真理极限……龙国其他龙也被黑王拉着进平行世界人类OL里面玩游戏当它陪衬。”
“我干脆自己搭建游戏平台，利用精神权能玩龙王OL，每条龙都能当策略龙王改善龙族……我就这样和黑王僵持着，最终选出一批游戏中具有成效的思想家，凭借着不完整的权能加上一条戒律开始反叛黑王。”
白王叙述中描述的，正是言灵·皇帝。
“没想到这家伙在我带着其他龙反之后，会魔法的古代巫师跟着一起造反了，将当时玩人类ol久了，根本不把自己当龙看的黑王网暴一通后，它被人类打击到，心态崩溃选地方自尽，临死前还诅咒我们……一点责任都不背负就离开了，明明我们才是它最开始制造出来的同类。”
“没有黑王，真理之门距离我们有一大截，搭龙梯也差一个指甲盖距离……那些会魔法的人类巫师和火器让我们溃败第一次。”
“接下来才是崩溃，因为黑王诅咒，有些龙开始尝试新奇玩意——人龙恋爱。”
“那些君主习惯在平行世界中处于人类ol游戏，回到原世界反而不适应龙躯的生活……它们相信自己以龙躯加入人类能得到善报……龙国彻底崩了，分不清真假虚实的部分君主看到这一幕直接自尽以表参加过龙王ol忠心。”
白王目光深邃，仿佛回到那个远古时代，蛮荒大地上充满混血种时代，“没有真理之门，被诅咒后混血种能够对龙类使用言灵，没有什么比这还绝望……还有些强的能够转世，我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好歹还有点希望。”
“人类巫师太多，我算被迫自尽，希望来世能够解除仇恨，带领复苏的君主重新发展……然后我受到黑王最强诅咒——仇恨人类万年。”
“如果没活出第二世，我可能还不记得这些，只是看人类为蛆虫，忘记原本目的与发展。”
白王扭头叹气，尽量不呼在路明非脸上。
“我精神传递完了，也就30秒，应该来得及。”
白王提出自己本意要求，“我想体验一下决心灵魂的最强一击……我们龙族都有一扇真理之门，自己不够接触，但以死亡胁迫与超量能级可以短暂接触真理，你能答应我么？让我推开那扇门，我进去后不想出来了，一辈子待在里面。”
……
路明非沉默，他没想到白王居然会有如此要求。
历史古籍里说龙王有三重身，分为龙躯(包括龙血)、龙心、龙骨三套。
但如今，路明非觉得龙王还有龙魂存在，应该是四重身。
而黑王，已经走在最前沿，它有五重身，分为龙躯(包括龙血)、龙心、龙骨、龙魂、可能性收束真理。
讲真，这个配置挺高，随便换个小说便是无限重生的永恒帝王、仙尊重生十万年后，当年养的东西均崛起成材。
但龙族现在的结局，不免让人贻笑大方。
白王掌握生命归还技术，可到头来却只想进入真理世界，不再魂游昔日故土。
“我答应你，会让你拥有接触真理的机会。”路明非回应道。
“真是感谢。”
白王道：“不用在这世界上受苦了……不过你顺带把其他四大君主一起杀了，然后面见黑王吧。”
“我就不能带着它们面见黑王么？”
路明非疑问，“我把你杀了，我还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其他君主要死是什么情况。”
“不能……因为这和一个人有关系。”白王看着路明非那善良模样，很难想象他的未来。
这小子，也有机会进入黑王性格，却柔化不少。
“是谁？”
“性转后的你，路明菲。”
用日语表达，有一定差距。
当接受到这样的精神讯息后，路明非一愣，旋即道：“我在照片、学生册上见过她，还以为是卡塞尔学院的人……没想到。”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就像游戏会迎来一个结局……你和她之间，有一个宿命必须完成，那就是成王。”
“成王……我也是龙王么？”路明非不解。
即便他知道自己种族不凡，也没想过这种事情。
白王道：“她不想立于孤高的王座之上，于是在遍体鳞伤中对着‘神’许下了平凡恋爱日常……你作为可能性收束者，理应有染墨者名号。”
当天空之下所有均被漆黑笼罩，那便是黑王临登王位之日。
“我说完了，在你的宿命点破之后，我已经感受到可能性火花的躁动……这东西会形成可能性风暴，世界会针对性抹杀我。”
白王的空气周围开始闪烁火星，仿佛要什么东西要被引出来。
“送我去见真理吧。”
白王闭上龙眸，满是白磷的龙面上，是一种坦然释怀与接受。
“……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再回来。”
路明非不会强迫白王活着，但不知道重置后会发生什么……也许白王还会重新回来说不定。
不过现在，路明非只想让它体验一下终极真理。
“虽然很抱歉，不能让你体验决心的真正力量，但我还是能将你送进去。”
路明非审判之刃紧握在手，决心红芒闪动，审判之刃上覆盖着宛如镜面般能够映照出自身平静脸。
红心点下[战斗]两字，一道竖着切下的红光落在白王身上。
[8821！]
刀刃·流风。
世界变为黑白两色，路明非摆出姿势，迅速穿过龙躯，在白王身上切出一个横截面。
「谢谢……」
临死之际，路明非收到了大祭司的感谢。
白王的身体如风般消逝，逐渐化为粉尘，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这是最体面的死法了，不会给混血种高层留下任何东西。
路明非放下右手中的刀，低着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
他要在这个破碎的世界中帮康斯但丁找哥哥。
不知道，这位半龙王的哥哥是谁。
「希望不要是龙王，我现在被很多人监视着。」
路明非提着审判之刃转身离去。
“路明非。”
一道精神波动传来，路明非脚步一滞，转身看向那道身影。
充满力量感的龙躯，浑身纯白鳞片，不是白王，还是谁。
它化为粉尘的身影又逐渐凝聚起来，变得和之前一样完好。
只不过，白王现在的脸色很差……如果龙的脸是以漫画形式表达，它几乎是哭丧着那张脸，以可怜可悲的姿态回到这里。
真尴尬，刚体面完最后一句话，转眼就回来了。
不过这种尴尬，在几秒后便化为正经的话题。
白王神情低落，垂下自身高傲头颅，有一种即将垂泪的感觉。
“我……被真理抛弃了。”
……
路明非沉默，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白王。
白王也沉默，它回想起当时的经历，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
九颗宝石连成一体，呈现阿斯加德神域之态，又名九界。
传说中真正的众神之王奥丁曾经与黑王交流过，并且在龙族留下属于自己、以及诸神的故事后离开。
它被龙类熟知后、再广泛传播给当时尚且弱小的人类。
迄今为止，有不少人类依旧在扮演奥丁，模仿着神的姿态与故事。
阿斯加德称人类世界为米德加尔特，是为中庭，又名卧室、待客厅。
白王伸出龙爪，推开门。
门后面不是一片虚无，地上充满着浓浓的白雾，天空之上五颜六色斑斓组成星空之样。
白王刚进来观察四周，便被天上的星辰吸引住，迷得移不开头。
那里面，蕴含了无尽的真理，为之痴狂、着迷……放眼整个宇宙，其知识的含量是自己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存在。
“喂，你。”一道声音喊住它。
“什么事情？”白王不解，它刚才都打算沉浸在无穷知识中，丧失思考能力与行动力。
反正它死了，死在这里也没关系，因为这里真的很有趣。
“你，没有价值，甚至负额产出。”
一道雾气凝聚而成，宛如复刻白王般的身影提醒它，“你原本有机会追求真理，但现在请回吧。”
“为什么？”白王不解，“我虽然死了，但真理之门还在意志里能够看到。”
“你被许愿者卖给了理性文明，而它恰巧是你的创作者主宰的部分意志，理论上来说，这是捆绑售卖加上不合理的代价组成的事故。”
那道虚影开始为白王分析，它为什么不能来这，“对方付出了一个原先路明非穿越过去其他的世界叠加，也就是说，那家伙回来之前，你的主宰没有唤醒你，你就是一堆物质。”
“没有精神，物质是不被真理认同追逐的目标，因为真理开放的是无尽知识，需要有精神意志去追逐。”
“而重叠之后，世界已经属于理性文明了，你可以追逐它们拥有的知识、品格，而不能来真理。”
“这……难道我一辈子都得活在黑王的阴影下么，真是太讽刺了。”
白王心情复杂，它没想到会这样。
“你战胜不了可能性真理，时间、空间对你来说就是一体，没有纬度、跨度之分。”
那道雾气龙影道：“放眼十维，此理性文明并不差，若是你愿舍弃前尘，忘却后事，受同化，你依旧有无尽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