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章 右眼复明

摩谛崖石窟有一千多个大小石室，最温暖的下层石窟里有一个被合金镶嵌的穹顶和四壁，就连大门也变成了带有红外线感应的合金大门，这里就是归矩子打造的手术室。
白若飞被黄巾力士驮着走进手术室的时候看着这个超现代的房间，忍不住啧啧称奇，此时空气中还弥漫着燃烧的巽蒲艾草的气味，这是用于消毒杀菌的古方。
手术室分为内外两层，内层也被合金大门和玻璃墙封闭着，通过玻璃能看到里面摆放着一张床和工具台，还有就是制氧机、微型机器人和健康观测屏，这些就是皇一星的现代医疗中做手术必备的素材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白若飞感觉自己似乎来到了皇一星上最知名的神恩城仁慈医院，从黄巾力士背上滑下来，白若飞揉了揉微微发麻的大腿，低声道：“真不错。”
“呼……”
轻微的气压声响起，一道暗门打开，身穿白大褂的归矩子和刘至卿同时走了出来，归矩子的手上还捧着一个密封的玻璃器皿，里面是浅绿色的草药水，里面载沉载浮的泡着一颗一侧白中有黑，另一侧布满了红色神经，犹如根系的眼珠。
白若飞知道，这个眼珠就是刘至卿十天前从自己眼上取下的细胞克隆培育而成的，这个技术在皇一星算不得高端，对于刘至卿这位药老医仙而言也算不得难题。
伸出手摸了摸早已没了知觉的右眼，白若飞眨了眨左眼，一言不发的就接过刘至卿递来的带有药熏味道的白色短打，直接脱光了换上，赤着脚就走到了内室之前。
归矩子指尖微动，自有天机丝勾动机关，然后内室的金属大门嗖的打开。
白若飞走进去就静静的躺在冰凉的床上，低声道：“老道士快动手吧，只是除了你的麻虎汤，其他减疼之药我是一概不用。”
白若飞的话早在刘至卿和归矩子的预料之中，归矩子以天机丝掠来一壶冒着热气的药剂，放进内室内，低声道：“老贼你将麻虎汤吃了就是，咱们这等人物，哪个是怕疼的？哪个不怕伤了脑子神庭？这汤早已用文火煨了十余个时辰了，药效最好，你且当睡一觉，醒来时便已经重见光明了！”
白若飞抓起砂壶，就着壶口咕噜噜的喝起了还颇为烫嘴的麻虎汤，他舌头、两腮都烫的起皮刺痛，但是仍旧大口的喝着，眉头也不皱一下。
麻虎汤是刘至卿的独家麻药，服下以后便会知觉全无，大睡三天三夜，醒来后并不会如其他蒙汗药、迷药一样让人昏昏沉沉，甚至伤损头脑，麻虎汤反而有令人精神舒爽的功效，不过此汤越是滚烫发热，药效越佳，白若飞为了右眼复明，也就忍住了喝热药水的痛苦。
大半壶麻虎汤下了肚，白若飞信手将砂壶放在一旁，然后就开始眼前发白，有些似睡非睡的感觉。
归矩子站在中控室看着刘至卿走入手术室，然后他拨动机关，内室门就缓缓闭合。
白若飞在昏睡之前，只看到刘至卿手拿锋利的手术刀站到了自己的身前，白若飞有心眨眨眼，结果眼皮闭上后就沉重的抬不起来了。
陷入睡眠的白若飞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也没有了对外界的感知。
刘至卿从怀中取出针袋抖开，右手一抹取下了锋针和大针，在指缝中夹着，五指微动，两种大小长短各不相同的数十枚银针就无声无息的刺入了白若飞的周身穴位，将白若飞的气血牢牢地锁住了。
俯身听了听白若飞的脉搏和气血流动，刘至卿知道麻虎汤和定气针都已经起效了，这才扬起左手，一道白光闪动，白若飞的右眼眼角已然被划开，但是伤口却只是缓缓的下渗鲜血。
刘至卿对身体的构造早已掌握的了如指掌，也不去用各种仪器，两手宛如蝴蝶般飞舞着，又是拿起刀具针具，又是化作鹤嘴、蛇手，不停的在白若飞是身上落下。
一炷香的功夫后，刘至卿取出了白若飞的瞎眼，并且将诸多神经理顺切开触须放置好，扬手以劈空掌打落器皿的盖子，又以擒龙控鹤的内力将眼珠吸出放入白若飞右眼眼眶内。
刘至卿又开始以银针拨动神经，让眼球和眼眶内的神经相连。
又过了半个时辰，刘至卿才以隔空捻针之法为白若飞缝合的眼角，接着取出祛除疤痕，愈合伤口的白云乌泥膏给白若飞抹上，到此时这场换眼的手术算是彻底结束了。
归矩子隔着玻璃也看的清楚，他传声道：“老道士，你的医术我是福气了，若非你动手，恐怕老贼的眼睛难换上喽……”
刘至卿将银针用酒精棉球消毒，说道：“若非你做的细胞复制器和培育仓，老贼的好眼珠也无处寻去，最多三日他就能恢复了，到时候才见你我功果。”
……
白若飞陷入昏迷后就失去了一切的知觉，思维也停滞了，他仿佛做了一场大梦，梦里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发生，不过过了许久后，白若飞在梦中开始感觉到了右眼刺痛，虽然身为身经百战，意志坚定的南绝铁神掌，这种疼痛并不是不能忍受，但是长期的隐隐作痛让白若飞法梦境开始出现了更夸张的混乱。
白若飞开始梦回地球，发现自己成为了一名参加二战的抗日战士，他正挥舞着铁掌在战场上痛快的厮杀，突然一枚子弹打中了他的右眼。
白若飞痛呼着倒地，起身后发现自己又已经穿越到了神州世界，成了南国相州的一个山民，白若飞为了生存只能做一名樵夫、猎手、渔夫，还要学会认识各种菌菇，去采山货来维生。
可是眼睛的剧痛让白若飞没有心思去干活，他回到蜗居的小木屋，捧着灰不拉几的小鼎开始想着如何能回到地球。
可是不管白若飞如何努力，鼎已经没有任何的变化。
白若飞正要放弃，右眼突然发生了撕裂的剧痛，这种痛苦直入大脑，让他浑身颤抖，无法动弹。
等到剧痛减退了一些后，白若飞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身处茫茫的宇宙中，身前就是无尽的银河。
白若飞觉得眼前的一切是那样的熟悉，他猛然想起自己已经用九疑鼎内的混沌元胎创造了一个宇宙，还创造出了一个科技文明，并且复制了这个文明，在刘老道和归矩子的帮助下在大昆山摩谛崖内动了手术了。
回想到了自己动手术的场景，白若飞猛然意识到了自己是在做梦，所有发生的一切光怪陆离都是梦境，他闭上眼睛，慢慢感应着一切，渐渐的脱离了一切的幻想梦境，开始感受到了身体，感受到了右眼的刺痛，不过此时不知过了多久，这种刺痛已经非常微小了。
“醒来！”
白若飞在心底呐喊一声，而后他躺在软塌上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接着他就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左眼和右眼都清晰的看到了眼前的一切：
一间石室，穹顶镶嵌着三颗夜明珠散发着荧光，房间内是一些精美的家具和几个奇形怪状的机关家具。
白若飞知道这是自己休息的石室，他抬手揉了揉右眼，哈哈笑道：“我的眼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