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可没那什么正义感

待星夜踏步走出训练室的门口，在与下一个学生做完交接后，边向着出口不紧不慢的走去。
训练基地很大，大到星夜需要花费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才能走到出口。
虽然快步行进能节省不少时间，但星夜很喜欢这种在行进过程中大脑有着思考余地的感觉。
在思考着，这短短两天内发生的事情，那些看起来似乎过于紧凑，又显得有些突兀经历。
在仅仅是两天的时间里，自己不仅是得到了一只与预想中相差甚远，甚至可以说是死亡开局的一只宠兽。
更是在与宠兽契约过后觉醒了预想之外的第二御兽天赋。
而正是这第二御兽天赋，让他以往运筹帷幄，一切都计算在内的行为习惯被一次次的无情打破。
甚至就在这青结虫孵化后的第二天里，只是在刚刚做出对青结虫的培养计划之时，就几乎让青结虫在鬼门关中走过了一遭。
可以说，风险无比的巨大。
而且这充满了未知的第二御兽天赋，在每次产生变化时都能将他之前的思维彻底推翻，强迫自己进入到另一个思维模式。
虽然这种能使自己强行转动脑子的玩意，对于星夜的性格可以说是某种求之不得的事情。
但这种被牵着鼻子跑，一步步被强迫去解题，只要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的经历，也让星夜产生了些许不爽的感觉。
是因为对于未知的不爽，也是对于无法完全掌控事态而导致的不爽。
但其中更是夹杂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让星夜在这种不断探索的过程中无意识的开始乐在其中。
可能星夜自身也是明白了这一点，在缓慢向着出口前行的过程中，开始分析起了自己这第二御兽天赋最本身的逻辑。
因为这第二御兽天赋与星夜曾经所期盼过的，那穿越者自带的系统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系统，又或者是其他形式的东西，基本是以从无到有的一种一种形式去给宿主的命运去改写。
而御兽天赋，是基于一个人的灵魂特性而诞生，也就是这个人最根本的核心力量。
说起来或许奇妙，但事实就是如此。
而这诞生于灵魂之中的那属于人的力量，是无法违背那作为基础的生物成长规则的。
自然，是在这个世界中的规则。
所以，御兽天赋就算是再离奇，看起来再不符合逻辑，其内也是按照其应有的规则在运行。
这也是御兽天赋虽然看起来像是人人都自备的系统，但是无法产生那种从无到有的事情的原因。
能做到的都只是借着契约与宠兽的连接，去增幅、去引导、去发掘甚至是去窥视某些东西罢了。
这也正是御兽天赋运行的底层逻辑。
就如同宠兽拥有着种族天赋一般，这些一个个相似、相同又或者是存在着极大差异的御兽天赋，正是人类这个种族独有的“种族天赋”。
随着契约，宠兽在这一过程中受益，而御兽师借着宠兽去提升自己的生命层次。
这是一种双赢的局面。
话虽如此。
但在起初，星夜也想过自己这第二御兽天赋是所谓的系统。
只不过在经历了这一遭之后，就彻底的断绝了这个想法。
因为这唯心进化论的每一个步骤，都像是有着其本身的逻辑性在里面。
例如青结虫只能在自身已有的祖辈，也就是构成这个物种的祖辈因子中进行挖掘。
这本身就是一种返祖现象，只是靠着自身灵魂的特异性，能够将其不断放大，又或者是追溯本源罢了。
可如果换成是系统，是以那种从无到有的方式去运作的、所谓的什么系统的话。
那么青结虫能够选择的进化形态与路线，不大可能会只会局限在自身之内的因子上。
更应该是凭空造出一些更为适合、更为强大，又或者是更为安全的路线去运行。
自然，更是不可能让青结虫连第一次蜕壳都如此艰难的度过。
有个系统那不得直接提升？
不然这系统也太掉价了一些。
所以星夜已经能够完全确定，这唯心进化论确实是自己的第二御兽天赋，而不是那像是被某种存在隐隐操控着的系统。
可这并未能让星夜因为没有什么系统的原因变得患得患失。
反而是让他无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本能般的兴奋了起来。
就算是这第二御兽天赋可能在培养的过程中，会给自己的宠兽带来种种未知的风险。
但好歹这是源自于自身的力量，并不是来自于某种令人细思极恐等东西塑造出来的。
而且，这种充满着未知的，需要自己一步步发掘的东西，才会显得有趣，不是吗？
星夜在心中反问了自己一句。
并且想到这，星夜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个略显兴奋、又带着些许疯狂的弧度。
这种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一步步去设计自己宠兽未来，甚至是有望亲手培养出各种崭新种族的感觉。
仅仅是想想就让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活跃了起来。
也是在这时，星夜那因为各种因为未来而产生的压力所压制某种东西，逐渐解放了出来。
那最为根本的本性，那埋藏已久的不甘心，才得以在这一刻富足的得到释放。
既然人生得以重启，怎么可能甘愿在这崭新又充满幻想的世界中活的平凡无比，怎么可能甘愿去被迫享受这份平凡所带来的安逸。
既然如今不管是青结虫还是自己，只要走错一步就会坠入万丈深渊，结果都会是草草了结这一生。
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根本没有。
去放开手脚，在谨慎中带着果断与勇气前行，才是自己与青结虫唯一能够进行，也是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
但是，这一过程是要青结虫配合自身，与自己始终在一条心上，才能够顺利达成的事情。
星夜想着，侧过头来看了跟在身侧的青结虫一眼。
“既然……踏上了这条不归路，就陪我疯一疯，踏碎那该死的命运给你我套上的牢笼吧。”
“我的搭档。”
青结虫随着声音望去，察觉到了星夜眼中的坚决，与那份……似有似无的疯狂。
初步察觉到了自身未来究竟会有多么坎坷的青结虫，自然是明白自己的主人指的是什么意思。
又想到了自己的主人在自己刚出生时所说出的话语。
此时的青结虫，在经历了第一次蜕壳后，随着进一步解锁自己那原属于铠羽蝶的遗传因子后，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
但那些都无所谓。
因为自己的主人，让自己的体内产生不可思议的变化是个不争的事情。
自己脑海中的遗传信息与星夜之间，青结虫的天秤早已倒向了自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