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流氓？土匪？

红星轧钢厂地处东直门外，占地面积数万平方米，厂区工人近万人。这儿原本是娄家楼半城的产业，主要是以生产螺纹钢、钢筋、槽钢等民生用品为主。前不久公私合营后，上面投入了大量资金，升级设备，又增加了桥梁钢、钢轨、火车轮等工业产品。也正是从这个时期开始，红星轧钢厂合并了几个小钢厂，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大工厂，附近工人都以在红星轧钢厂上班为荣。
贾东旭也是如此。
他自幼家中贫困，他爹撒手人寰的早，就剩下他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好在他爹死前给他铺好了路，十六岁他就进入红星轧钢厂，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钳工学徒，还拜了厂里赫赫有名的八级钳工易中海为师，一时间风光无两。
只是他性子急，脑子笨，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够发达。在院儿里虽然被同龄人尊称一声哥，到了厂子里却只能装孙子。
没办法，六年过去了，他才刚刚达到二级钳工的水平。这在易中海一众徒弟里，算是最拉胯的一个，更是车间里的常年倒数第一。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叶问秋入职轧钢厂，这才从倒数第一变成了倒数第二。
也因为这，贾东旭更是对叶问秋百般的瞧不上眼。无论在院儿里还是在厂里，都处处针对叶问秋。
原本昨天他也是见到叶问秋有了钱，想去蹭点好处，蹭不成才怒从心起揍了叶问秋一顿。
谁想到转眼的功夫，叶问秋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给贾东旭一顿暴揍，连他妈贾张氏也没放过！
“狗日的，等到了厂子里，有你好受的！”
贾东旭忿忿不平的在那咒骂叶问秋，却突然听见旁边一个声音响起。
“东旭，你骂谁呢？”
贾东旭听了立马抬头，认清来人之后立马哭丧个脸，像见到救星一样。
“陈哥，你可来了！”
来人是个三十左右的人，面相凶狠，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狠角色。
正是现任保卫科科长，陈耀东。
陈耀东笑吟吟的说。
“昨天晚上在家喝多了，就没去看你。听说你在家被人打了？打你的人呢？”
说着，陈耀东目光落在贾东旭手上。
“谁踏马干的？咋还被绑了呢！”
“老黄，老黄！”
陈耀东这一嗓子把旁边打瞌睡的老黄黄志明吓了一跳，腾的一声从椅子上弹起来。
“谁啊，大呼小叫的！这是保卫科，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黄志明本能的咋呼起来，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沉着脸盯着他，连忙躬身讨好。
“陈科，你来了啊...嘿嘿，我以为有人闹事儿呢...”
陈耀东咬紧牙关，怒声问道。
“不是让你们去抓人了么，咋还把贾东旭抓来了？你黄志明就是这么办事儿的？啊？”
黄志明反应过来，连忙凑上去解释。
“先把绳子解开再说！”
“额，好嘞好嘞...”
黄志明一溜小跑去给贾东旭接开绳子，然后才添油加醋的把昨天的事儿一股脑的汇报。
“叶问秋？就是一车间的那个钳工学徒？一个钳工学徒就把你们给治了？废物！”
陈耀东皱皱眉，显然对于黄志明办的事儿极其不满。
“这...”黄志明有些尴尬，凑过来给自己解释。
“...就这样，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呢，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把贾兄弟请回来了。”
“就这，那个叶问秋还不满意呢！说咱们保卫科不公正，还说您陈科长为了人情，不顾厂里规定抓人...”
黄志明小声的编排了几句瞎话，引得陈耀东一瞪眼。
“他一个钳工学徒，这么猖狂？”
“陈科，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不信你问贾兄弟。”
黄志明辩解着，悄悄朝贾东旭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