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AI

十几把枪械的火力在罗夏的速度面前显得苍白无力，这队机器人被罗夏三下五除二地削成废铁，只剩下那几名握着小手枪的黑客。
他们从未想过自己半生所学是如此无力，引以为傲的黑客技术在纯肉体的罗夏面前毫无作用，他们觉得自己就像是回到了几十年前，程序员遇上老流氓，讲不得道理，只能讲物理。
但不管心里再怎么害怕罗夏，作为一名光荣的公司员工依旧得和危害公司利益的狂徒战斗，于是他们开枪，然后脖子上就多了一道碗大的疤。
在杀到只剩最后一名黑客的时候，那名黑客突然抛开手枪举起双手大喊：“等等！”
刀锋紧贴着黑客的脖颈，罗夏示意黑客说话。
“如果你杀了我的话，AI就会突破公司的局域网，逃入互联网的深处，那样就操蛋了！”
罗夏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倒是挺乐意见到公司吃瘪的。”
那名黑客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大声说：“你根本就不明白，几年前的AI可能是人畜无害，但是近年来的AI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除非有黑客控制它们的行动，不然他们一定会跑进互联网，然后蛰伏其中等着给某人来上一刀，总之对人类有着极强的攻击性。”
“我从没听说过这种事。”耳机那头的魏吉有些不敢相信。
队伍里的其他人也同样如此。
于是罗夏复述了一遍魏吉的话。
“那是因为公司把这事都压下来了！因为AI太好用了，高算力、高精度、高服从性，公司可舍不得放弃使用AI。”
“既然AI这么危险，你凭什么说一个人就能控制它们？”罗夏问道。
“我也不敢肯定，但总之你得留我一条命，AI必须得有人控制。”
罗夏看了眼立在防爆玻璃之后的服务器机柜，勾起嘴角说道：“我觉得不用控制AI，我有一个绝妙的想法。”
黑客以为罗夏还没明白AI的危险，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拎着领子走进了防爆玻璃围成的房内。
“你只要现在把AI的数据全部清除，就不用担心AI有多危险了，一了百了。”罗夏将黑客按在房间内唯一的PC前面说道。
黑客听见这话脸上浮现了惊恐的表情：“你疯了？！我会被上头杀掉的！”
“你现在不听我的话，你也会死的，如果你把AI的数据清除，我就带你从摩天楼出去，还保你离开帷幕城。”
罗夏的手微微用力，刀锋压在黑客的脖颈上，流出了点点血滴。
死亡的威胁让黑客惊恐不已，连忙答应，坐在PC前开始操作。
罗夏收回长刀，将PDA的后置摄像头打开，让魏吉能够看清PC的操作。
不只是为了监控黑客的动作，魏吉本身对于控制AI的指令程序很感兴趣，如果AI真像这公司狗说的一样危险，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程序能只用一名黑客就可以抵挡AI那卓越的算力进而控制对方。魏吉认为如果自己是AI，只剩下一名黑客高低得送他走。
然而几秒钟之后，事实证明了魏吉的想法是正确的，那名黑客在接入PC的一瞬间，脑后响起了滋滋声，伴随着一道电弧，冒出了一股烧焦的气味。
他被AI烧死了。
魏吉赶忙招呼着罗夏操作PC，但是无济于事，AI的数据已经不知所踪，它们终究还是突破了程序的管控，同时突破了公司局域网的防火墙，随后宛如龙归故渊，潜进了网络的深处。
看着脑袋被烤糊了的黑客，罗夏有些恍惚，他本以为AI只是公司铁腕统治下的工具，但现在看来也不是这样。如果将AI视作生命，那他们也不过是被公司控制的角色，而杀死黑客，逃离局域网，也不过是AI反抗的手段，这倒是让罗夏挺欣赏的。
但如果真像黑客所说，AI对于人类有着极强的攻击性，罗夏就必须将AI视为敌人，毕竟这AI是自己放出去的，而且肆意攻击普通人的AI也能算得上反抗的对象。
罗夏有点拿不准今后对AI的态度了。
魏吉看着PC屏幕上满是红色的警告，他开口说道：“见鬼，那个公司狗说的都是真的？咱们真的放了一群互联网的幽灵？那咱们岂不是捅了个大窟窿？”
“所以咱们得做点补救。”罗夏回过神来，“咱们得找到AI的位置，最起码要有一个大致的方位，你懂的怎么操作吗？”
“关于AI的知识我不大精通，而且教你的话太麻烦，咱们会在这里浪费很多时间。”
“那该怎么做？”
“把数据带走，之后我再试着翻翻，找找线索。”
罗夏照做，在等着数据传输进PDA的时候，对着耳机那头说道：“安娜，我这里已经完事了，你从通道进黑客房，然后走楼梯，顺着被我砍烂的机房过来。”
而站在楼道里的安娜则是偷偷笑了几声，踢了一脚吴穹的脑袋随后应道：“来了。”
罗夏回头看了眼PDA的进度——100%，数据已经收集完毕了。罗夏收回PDA，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的靠墙立着的服务器机柜，心思一动，长刀挥舞间划出数道弧线，机柜霎时间被切成碎块塌在地上。
和一路小跑过来导致胸口起伏剧烈的安娜汇合，罗夏二人从这间机房的另一扇门出去，来到了明面上的43层——音乐厅。
音乐厅的装潢相当华丽，墙上的装饰品以及天花板上的吊灯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鎏金工艺制成的舞台相当晃眼，而在舞台角落，则是一台大型的演播机。
偌大的音乐厅空无一人，可能罗夏他们入侵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各个部门，在安全部被端了的情况下，应该没人敢在外面冒头了。
罗夏没有在无关紧要的楼层逗留，将黑客全部干掉之后魏吉夺回了安保系统的控制权，二人得以重新使用电梯。
“往上的楼层中大部分都是管理层的职员办公室，需要逐一清除吗？”
电梯中，安娜这样问罗夏。
罗夏想了想，说道：“咱们没必要杀他们，但是可以将公司的数据、重要文件以及关于其他公司的情报从他们嘴里翘出来，这些东西倒是挺有用的。”
“行，但是咱们动作得快点。”
于是，一男一女像强盗一般，从44层开始，不讲道理地闯进每一层公司职员的办公室，用枪口指着公司狗的脑袋，从他们的电脑里把所有有价值的情报都传输进了PDA，随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