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感恩节（中）

瑟还原了一下自己成为错误序列[魔女]的过程。
她当时进入了暗天使的体内，按照计划的步骤她应该等待黎恩在虚度之海里利用[符文·眼]叫醒她，然后在天使内部打开一个通道出来，这样就算是利用天使身体从迷雾故事出来的完整步骤。
但瑟在当时想到一个问题。
我要怎么出来？
众所周知，动物和人体生命活动中会产生许多废物，如二氧化碳、尿酸、尿素和粪便以及多余的水分。
动物和人排出废物的方式：出汗、呼出气体、排尿，排泄废物是生物体进行正常代谢的基础。
暗天使身体构造不像子宫天使那么异形，它趋近于人类，在某些书籍里记载过，天使也会拉屎，那么瑟从暗天使体内出来的方式就剩下两种了，以呕吐物的形式或者以粪便的形式。
经过口腔走出的方法其实很危险，你难保对方会不会在你滑过舌苔的时候咬下一口。
所以，从那里出来就成为唯一答案。
瑟无法接受这件事。
或者说，她没有提前准备好，但另一件事她早就准备好了。
成为真正的魔女。
在她记忆中，似乎很小开始身边就只有母亲，自己的父亲是谁，瑟一直不知道，母亲身边也出现过其他男人，那些家伙基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作为一個魔女，她母亲的特殊身份注定了自己不可能找到一个靠谱的男人。
直到母亲死亡后，她被某个继父卖到了马戏团，瑟知道自己很值钱，在沙漠都市一带，她价值高达3000索币，换算成马克将近一个工薪阶层人士一个月的工资。
是的，很多了，因为马戏团知道她是魔女。
魔女是最听话的，也是这世上最美的，价格自然很高，在她知道这些事情后就一直在想，如果我不是魔女会怎么样？我会不会拥有自由？那时她还在青春期，不谙世事的懦弱少女只能不停的、逃避的，给自己灌输着不去理会这个身份的想法。
但后来圣劳伦斯教团又给她灌输了特殊的理念——没用就得死。
遇到黎恩和西里斯以后，即使她知道自己不用再做以前那个任人摆布的玩偶，但年少就记在心里的约束早就成为了恐惧。
[军团]和[战争之人]的双序列注定没办法进阶，她一生都将在序列五徘徊，在某一日会因为奇怪的诅咒死亡，这是命数，谁也改变不了，这样想着本来应该回归正常，但是黎恩长时间的到处作死，让她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
危险是阻碍你获得更好的高墙，如果翻不过去，就砸个洞。
瑟最后在暗天使体内选择破釜沉舟，吃下那颗铃兰花，利用魔力牵引两种超凡能力，通过转生仪式，最后成功把超凡之力与魔女的魔力合为一体，成功的成为了[魔女]。
宁死，不变屎，宁死，不成绊脚石。
错误序列没有先驱者的引导，她只能靠自己感受，[魔女]序列五，按照爱丽丝留下的信息，叫做[歧路之人]。
歧路，顾名思义代表了不同的路线，魔女的能力特别之处便是魔力与常人不同，超凡者的最初接触的魔力为结晶法术，但在魔女这里，结晶法术便是终点，体内源源不断的魔力像无尽的喷泉般汹涌不绝，代价是她们无法掌握元素魔法。
结晶之力在常人手中只是一种外泄的魔力，在魔女手里技能强化也可以当做“冲击波”使用。
说回歧路，利用魔力强化和直接攻击，便是歧路的两种路线，选择其中一条道路后，未来所有晋升都要围绕着这条路前行。
瑟依照着自己两种超凡之力，选择了强化路线，只得到了一个技能，便是将消耗生命的[魔女变身]转化为一种常规的作战手段。
“所以说，你未来还要晋升，就需要围绕着近战方面走？”黎恩好奇的问道。
“[战争之人]的强化肌肉，[军团]的魔力丝线，加上魔女变身和结晶魔法的能力，融合在了一起，剩下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瑟看着自己的手指，仿佛在看一双陌生人的手，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感受过，真真切切的自己选择的道理。
西里斯把头偏过去，他放缓车速，：“到了……看那边。”
远处绿意盎然的山坡上，一个巨大的圆盘建筑。
一轮太阳正缓缓沉没入地平线下，天空中的云层加速变换，黄昏来到，当暖光从建筑背后透过来的时候，西里斯把车停在了红毯旁边，他下车靠在车门旁，点上一根烟敲了敲车窗，对里面的两人说道：
“看啊，一群披着虚伪面具的有钱人。”
“你还挺仇富啊？”黎恩脑袋探出车窗，望着那群来自各个国家的访问者。
自治州的感恩节会欢迎各国要员参加，贵族、精英、名流，各个平时见不到的人此刻像极了过命之交般盘谈着。
“西里斯，咱们从侧门进去。”黎恩说道。
“我知道。”西里斯颔首，他下车只是为了方便看开叉裙，舞会开始阶段会有演讲仪式，但他们不是来参加舞会的，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不过贝加克自治州的特色确实很有意思，这里存在着大量杂乱的阵营组织。
想一想，把科学猎人、圣劳伦斯教团、暴雨革命军、圣徒局放在一间屋子里，会发生什么？
瑟好奇的问道：“这种舞会为什么科学猎人也会参加？”
西里斯回到车里，说道：“科学猎人是中立组织，一群雇佣兵，但是能作为雇佣兵在世界上活跃，也代表他们的交际面极其的广。”
车子停在侧门，西里斯下车后把钥匙交给侍者，对方根本不敢开他的车。
西里斯对此很不满意：“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我的车？”
侍者说道：“不是的先生……平民开警车是犯法的……”
西里斯说道：“你在自治州这么守法可活不长啊。”
侍者都慌了，你一个警察教唆我不要守法？
黎恩在旁边听着，靠在洁白的砾石墙上，不远处一辆墨绿色的汽车喘着蒸汽在地平线上越来越大，车子停在路边，下来了一个他极其熟悉的人。
奥米关上车门，走到路边，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面对着黄昏的光线，眯起眼睛：“我可真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天，我能正大光明的回到故乡……”
他走过马路，见到黎恩这个久违的老朋友丝毫没有寒暄的意思，直接拽起他的领子说道：“大海歌姬呢？”
奥米这样做是有道理的。
他前几天收到了自治州分部寄来的邮件，里面是大海歌姬的杂志签名，奥米喜欢爱丽丝的歌声，在他人生最黑暗的时刻，是那天籁之音伴自己走过低谷。
但一想到是黎恩寄来的，他就不安。
奥米是这世上最了解黎恩的三个人之一，另外两个是瑟和西里斯，他不止一次想过，黎恩是用什么手段逼迫他亲爱的爱丽丝小姐在自己不堪回首的裸照上签了名。
爱丽丝当时一定在哭泣。
“你把她怎么样了！”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黎恩尬笑一声。
这下奥米彻底毛了，他问道：“爱丽丝小姐失踪……你是不是把她肢解了？”
瑟急忙解释道：“没有，爱丽丝还活着，只不过在迷雾故事里可能一辈子也出不来了。”
“啊？”奥米表情有些不对劲，就像是被玩坏了一样的看着黎恩，说道：“你活着就是一种罪啊。”
黎恩故作轻松地说道：“中间有很多事情，我会找个时间和你说明白，但是……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
奥米松开手，退后一步，沉声说道：“好吧，我承认，我刚才冲动了，我又打不过你，干嘛要自己动手。”
“我只是想给你找点正事干。”黎恩指了指身后的建筑大门：“有关暴雨革命军的未来，还有你的兴趣爱好……”
奥米抬头看着圆盘状的比诺斯会馆，陷入短暂的回忆中：“这原本是一个行为艺术家的杰作，不过因为耗资巨大，那位艺术家在会馆里自杀了。”
黎恩看着奥米，攻略书里更新了这家伙的详细资料。
奥米的故乡就是贝加克自治州，确切的说，他的家族来自帝国，一家子移民到自治州，奥米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他母亲病死后的时候，奥米正值青春期。
出于对那个花天酒地的父亲不满，这家伙的逆反心理作祟出现了。
事实证明，出类拔萃的人解决青春期躁动的方式都有别常人，别人逆反的14岁最多打打架闹闹事，14岁的奥米则把重心放在研究炸弹上。
后来他把炸弹安装在自家车库里，成功炸死继母的狗，被父亲赶到了外国读书，在那以后，他基本与老家脱离了关系。
而现在眼前的这栋比诺斯会馆，是奥米叔叔的杰作。
“我听说，现在这栋建筑的使用权应该归于自治州的市政府。”黎恩看着大街对面的人，一手打在奥米肩膀上，一手指着人群说道：“看啊，自治州的人都在欣赏你叔叔的杰作，你也算是艺术家的后代。”
“等等……奥米先生……这里不能在路边停车吧？”瑟忽然说道。
她话音刚落，对面就走来两名警察，疏散人群并走向了他的车，奥米急忙的跑过去递给警察小费，黎恩故意没提醒他，这群警察的头子正在会馆里面的停车场里，警察头子西里斯走出来的时候，他身边跟着招待员。
几人跟着走进侧门，进入了会馆，长长的通道几乎一眼望不到头。
“你让我过来的正事到底是什么？”奥米路上按奈不住的问道。
“你的[魔晶石]资源替代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黎恩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