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亲自上阵

“烧了吧，完颜阿骨打即将抵达，粮草留在这里，只会资敌，待会儿咱们走后，将库房、庄子，还有剩下的辎重全都烧了，一点物资也不要留下！”
杨再兴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此番北上，为的就是焚毁辎重，增加金人的后勤负担，如果此时不能大肆破坏，那岂不是白来了？
众人闻听之后，皆是抱拳应命。
……
杨再兴这边顺利得手，牛皋、甄五臣那边却不太顺利，一行人本想焚烧粮草，谁曾想，金人死战不退，最终差点引来大股金兵。
为求稳妥，牛皋一行只能无功而返。
回程的路上倒是平安无事，除了几个闪得远远的金人哨骑外，并没有遇到什么金兵。
当夜晚，杨再兴一行顺利回到涿州。
众人欢声笑语，守将见浩浩荡荡满载而归的车队，又是圆睁双目：“俺的娘咧，兄弟们收获真不少。”
方腊闻讯出迎，此时，周边已经围满对几辆车马指指点点的亲卫军士，惊叹声四起。
“圣上，幸不辱命！”
杨再兴单膝跪地，并无居功自傲之情。
方腊搀起杨再兴，笑道：“好好好，真乃国之猛将也！”
“圣上，此番斩获粮草五万石，钱财十万两，甲胄近千，斩首八百有余……”
“赏，此番出战之人，除应得赏钱之外，每人赏五贯！”
“谢圣上！”
这时，牛皋、甄五臣也回到了涿州。
“圣上，末将无能，未能击败金兵阻拦，未能焚毁粮秣，还请圣上责罚”
方腊略一沉吟，正色道：“责罚就不必了，此番出战，朕有言在先，若遇强敌，当以保全实力为要务，眼下尔等未有折损，那便功过相抵吧”。
此时，牛皋等人早已听说了杨再兴满载而归，他们顿时面露惭色，“我等有负圣望……”
正在这时，忽听城头警报声不绝，一个亲卫匆匆冲进来，对方腊禀报道：“启禀圣上，南向数里发现奴贼一部，约有千人，正朝我涿州而来。”
屋内各人都是惊动，立功心切的牛皋更是跳了起来，喝道：“奴贼有多少人？”
得到千人的肯定回复后，他冷哼一声，威风八面地对方腊抱拳施礼道：“圣上，末将愿领军出战，戴罪立功，将这股奴贼杀個片甲不留！”
须臾，方腊等人上了城头，极目远望，似乎北边隐隐有一大股烟尘往这边而来。
大地震动，那股烟尘越来越近，终于众人看到一大片白色的旗帜飞舞而来，旗帜下面，尽是身披盔甲的骑士，隐隐可见各人盔顶上火红的盔缨飘扬。旗帜中，还有一杆格外大的白旗随风飘舞，如鹤立鸡群般的醒目。
方腊哼了一声：“确实是金狗！”
“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区区千众士卒，就胆敢来窥探我们？”
方腊身旁各将都是随之发出一阵冷笑，对营外的千余金兵不屑一顾。
有圣上在此，有勇冠三军的杨再兴、牛皋在此，涿州兵强马壮，胆壮心齐，还会怕区区一千个金兵？
其实也不能怪那些金兵太猖狂，根据以往的经验，即便大宋官军的数量数倍于金人，可他们却从不出城野战，而是闭门死守。
真正与金兵肉搏血战，刀刀见肉的少。
甚至经常有数万宋军旁观数千个金兵抢掠搬运财帛而不敢妄动的情况。
这股金兵其实也是来试探的，如果这股明军还是如老样子，旁观尾随不敢战的话，他们便要攻下涿州，尽取其中财帛子女。
比这股金兵更猖狂的是那些呼啸而来的哨探，这些人个个身材粗壮，马术娴熟，他们狂声大笑，绕着城池的几十步外奔驰，时不时还朝城内射来箭矢。
这么近的距离，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骄横与满带戾气的脸容，他们盔上飘扬的红缨，甲胄上的连接片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方腊朝远处眺望，那大股的金兵已经在城外不到两里处停了下来，摆出一个迎战的阵势。
方腊怒目冲那股金兵凝视良久，沉声对各人道：“众将这就回营挑选敢战骑士！”
他猛地戳指金人大军，厉声喝道：“尽随朕出战，一鼓而灭此朝食！”
……
众人连声劝阻，“圣上，不可啊，敌情不明，此时出城，很有可能遭遇金人大部！”
“圣上，些许奴贼，遣一上将出城即可，何须你御驾亲征？
……
方腊正色道：“完颜阿骨打尚且敢亲临战阵，朕又有何惧？不过是千余金贼罢了，诸位且在城头敬候佳音！”
众人还要劝阻，方腊却铁了心要去厮杀一番。
随着号鼓声响起，很快城内汇集了两千骑。
高高的大纛下，一片鲜红的明军盔甲，战马按捺不住骚动，一声声嘶鸣起来，最后汇成一片金戈铁马的气势。
那些在城外洋洋得意的金人哨探没想到明军竟敢出战，都是不约而同吃了一惊，个个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他们不敢在外停留，飞奔了回去。
明军中传出一片嗤笑，越来越响，最后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数千人的大笑似乎掩盖过了凛冽的风声。
方腊亲自出战，身旁的杨再兴亲自扛了他的大旗，还有一干旗手护卫们，也是紧紧随在方腊身旁左右。
在方腊的身后，石秀领着他的四百骑兵，也是满脸的兴奋之意，已经迫不及待想杀敌了。
在方腊的左边，便是牛皋，领了自己的一千骑兵。方腊右边，甄五臣领了自己五百骑兵。
方腊传令骑兵出战后，聚集在旗下的军卒个个久经战阵。
再加之骑卒的待遇远胜过步卒，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彪悍之色，个个只是握紧手上的兵器。
他们看着对面金兵杀气腾腾，并不畏惧，有的只是对战功的无尽渴望！
对面金人很多人一人双马，就算有一千人，可己方的人马是对方的两倍，压也要将他们压死了。
大好的军功就在眼前，这些明军骑兵们，个个摩拳擦掌，急不可待想杀敌了。
人过一千，彻底连天。
两千名骑兵组成了好大的一片盔甲旗海，火红的漆甲，飞扬的翎羽，还有密密旌旗，如林长枪，似乎要刺破云宵，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向外绵延开去。
那边的金兵显然也怔了一下，没想到明军不但敢出战，一出来还这么大的阵势，犹豫着倒不敢再逼上来。
牛皋对方腊抱拳施礼，高声叫道：“圣上，末将愿作先锋，斩将夺旗。”
“好！”方腊大声叫好，身旁各将也是同声喝彩。
军心可用，方腊自然不会打击士气，他高声道：“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