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决战

舒憬由于闭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两个孩子却看得清清楚楚。
刚才猪妖闪电般挥掌而下，舒憬同时抬手一挡，交接，竟轰然打断猪妖右臂。
断臂应声而飞，舒憬右手背，还沾了些焦灰。
舒憬惊惑得无以加复，他摸了摸手背碳灰一样的东西，闭眼时，就是这个部位感觉轻轻撞到了什么。
也没被热浪逼人的火焰掌灼伤，抹去黑灰，连汗毛都健在。
“啊啊啊啊啊！小子！！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回答我！！”
猪妖咆哮，站在原地没再轻举妄动，断肢处被左手锢紧止血。
‘淦，我还想知道呢！’舒憬内心凌乱，但嘴上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手足无措。
猪鼻嗅动，仍不能从舒憬身上觉察半点灵力，费解且诡异。
修行数十载，对手不论人与妖，历战无数，今日状况闻所未闻。
两小孩儿从绝望中看到了希望。
“打倒它呜...”小男孩儿刚要鼓舞打气，就被少女用力捂嘴。
“嘘！”她轻声且急切，“安静点小楠！不要激怒妖怪，如果引来注意，它的目标变成我们，会拖累除妖师大人！”
小男孩儿惶恐地点点头。
猪妖此刻正陷入纠结，竟被无灵力的人类断了手，奇耻大辱！但若对方真有本事，自己逃，又真能逃掉吗？
...是战是逃？
...亦或是，把俩娃儿当做挡箭牌？
眼神故作正定，猪蹄不自觉地已经摆开了起跳准备姿势。
滴滴~滴滴~
舒憬右手发出电子声响，打破寂静，引众瞩目，是他的智能手表。
“法器！原来是那个吗！？你果然用了法器来对付我！？”猪妖豁然开朗，眼神消散了疑云。
“...法器？”
舒憬疑惑地抬起手表望一眼，电子屏幕上显示的，不过是与手机断开连接的提醒。
真如猪妖所说？是这枚表救了自己？它什么时候变成神器的？自己怎么不知道的？
舒憬注意力转移至手表，将信将疑。
猪妖眼神犀利，抓住这破绽。
嗖地一声，猪鬃毛被弹飞袭来，穿过手表，从舒憬颈肩掠过，在土墙上如枪弹般打出灰尘。
啪！智能手表应声而碎，从屏幕处整个断开，掉落地面。
舒憬惊吸凉气，锥心之痛的表情浮现脸上。
‘用半个月工资买的表！！’内心咆哮。
“哈哈！！法器已毁！你小子大意了！”
猪妖得手一笑，猪蹄猛蹬，踏碎地板，飞速逼近，獠牙为火源霎时点燃全身，瞄准舒憬，如炮弹般撞来。
“吃我最强杀招...”
它话音未落，轰地一声。
舒憬被墙灰弄得打喷嚏，额头向前一甩，与对方獠牙碰撞。
整个猪脑袋瞬间炸裂，碎成无数肉块。
无首的猪妖身体受冲击力在空中转体两周，断线木偶似的落到地上，扬起尘土，不再动弹，厚实如一座小山。
“...诶？”满脸猪血的舒憬揉鼻抬头，愣怔住。
啪啪啪啪~
一颗闪耀的珠子随空中无数碎肉同时落地，在地上反弹几下，滚到一旁。
舒憬难以置信地盯着猪妖尸体，目瞪口呆。两小孩也是神同步的表情，瞠目结舌。
‘它怎么了！？...我撞死的！？怎么做到的！？我这么强的吗！？不对，我明明是个普通人……’
双手挠头思考，额头冒汗，思绪还没从费解中抽离。
怀中便撞进一个小脑袋。
“做到了！大哥哥赢了！！太厉害了！呜呜呜...以为死定了...”
是那个小男孩，他紧抱住舒憬的腰。
“谢谢除妖师大哥哥...呜呜...除妖师太强了，我长大后也要当...”
男孩仰头泪汪汪地看向舒憬，剔透的鼻涕在运动服上拉出两条弧线。
‘鼻涕...！！’
而另外边，小女孩扑通一声跪下，额头已经贴在地上。
泣声道：“感谢除妖师大人的求命之恩！这份恩情我与弟弟永世难忘！！”
舒憬陷入了两秒的沉默，但也不能让她这么一直跪着。
“跪下做什么？快起来。”不自在，还从没人这样给他跪过。
拖着搂腰的小男孩上前一步，将女孩扶起。
小女孩注意到那颗赤闪闪的珠子，捡在手上，枣般大小。
“大恩人，感谢您为良工叔叔报仇...”女孩泪眼昂首，双手呈给舒憬，“这是属于您的。”
“什么东西？”舒憬疑惑地接过。
举起端详，就像颗大号的玻璃弹珠，中心舞动火苗，将整颗珠子印得通红透亮。
色泽就像猪妖燃起火焰时的光芒。
“良工叔叔...”小男孩侧过头，对那具男尸躲闪眼神，不忍直视。
小女孩垂头，思考一番，道：“我听朋义叔讲过，越是厉害的妖怪，脑袋里会出现灵力结晶，唤作内丹。”
“所以它是从猪脑里蹦出来的……”
想到手碰血腥之物，舒憬一阵恶寒，不过自己已被肝脑涂脸，也渐渐适应过来。
“这珠子能干嘛？”虽然比起这个，舒憬更想问这里是哪，那只猪妖又是怎么回事。
“朋义叔说过内丹有许多用途...但我记不大清，只晓得它很值钱。”小女孩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