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尾巴

“什么？”
薛举闻言大惊，眼中精光四射，两耳急速地翕动了几下。
“阿果，幸好隔墙无耳，四周无人，此事……岂能乱讲！”
薛明走到桌案前，指了指桌上的地图：
“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若无建功立业之心，你何必研究金城周围方圆千里的地图？你不过是金城府的校尉，又不是河西关陇大总管。”
薛举闻言面沉似水，片刻后突然哈哈大笑：
“真是天助我也。阿果，你受军师托梦，智见大增，必是上古先贤眷顾我薛家，此乃大吉之兆。如你所言，天下纷乱，为父亦在暗中筹谋。今日原本就是要对你交底，没想到你的见识已经达到这般境地，倒省了为父不少口舌。”
“爹，这么说来，今天你交代我和阿越去做的事情，莫非也是暗中筹谋的一部分？”
“哈哈哈……妙极妙极！我一直担心你有勇无谋，如今看来，这担心倒是多余了。不错！为父之所以和青狼部落的羌人做交易，乃是看中了他们的冷锻制甲之术。”
“哦？羌人还有这本事？”
“这是羌人祖传的绝艺。他们新制的‘霜影玄甲’，传闻能挡住五十步外的强弓硬弩，倘若为父麾下的三百精兵都穿上这套甲，金城方圆百里之内，便再无敌手。”
“原来如此。请爹放心，这个事情我一定给你办妥。”
“嗯。早去早回。起事之大计，还需仔细思量，不可操之过急，等你带回‘霜影玄甲’后，再从长计议。”
薛明离开书房来到后院，早有亲兵备好了马匹和货物，在那里等候。
只见一匹高大的黄骠马，全副鞍鞯齐备，它身后是一匹青鬃马，马背上驮着一大袋货物，想必就是那批夷陵茶叶。
“大公子，您的黄骠马已经备好，老爷交待下来，带何种兵器，由大公子定夺。”
“兵器？”
薛明看了一眼兵器架，记忆中原主用的是精钢长马槊，熟铜双鞭和挂月追星弓。
精钢长马槊长一丈有余，两军对垒时横扫穿刺，威力奇大，但日常携带颇为不便，此次出行并非上战场，薛明决定不带。
“就带熟铜双鞭和挂月追星弓。”
“好嘞，这就给您备上。”
亲兵将双鞭和弓箭挂在了马背两侧。
黄骠马见薛明上前，低下马头蹭了蹭他的肩膀。
薛明伸手摸了摸马脖子，随即飞身上马。
亲兵将青鬃马牵到黄骠马身侧，又将青鬃马的缰绳也交到了薛明手里。
“大公子，老爷交待，此番出行需大公子只身前往，小的不可跟随。”
“无妨，我自己去就好。”
薛明一抖缰绳，策马出门而去。
出了金城的西城门，一路向西走了大概二三里地，身后突然传来快马奔驰的蹄声。
薛明回过头，只见一道紫影追风而来，转眼就奔至面前。
“大哥！你又骗我，说好了见过爹爹就来找我，我等你半天，你又跑了。”
来的是气呼呼的薛青儿。
“哎呀！”薛明拍了拍额头，“爹交待的事情太紧急，倒真把你这事儿给忘了，是大哥疏忽了。”
“咦？”薛青儿不敢置信地看着薛明，“大哥……你……竟会向我认错？”
“怎么？不习惯啊，以后你就习惯了。”薛明笑道。
“呃……是有些不习惯，不过感觉还挺好的。”
“这样，等我替爹办完事，再带你去打狼……”
“不行！我既然跑出来了，还偷骑了爹的紫影奔霄马，哪能就这么回去？大哥，你带我一起去吧，就算不去打狼，让我跟着也好。”
“什么？你还偷了爹的马？”
薛明看了看薛青儿胯下的这匹马，紫鬃鸟目，高骏雄壮，自己的黄骠马和它一比，立刻就弱了三分。
“我怕来不及追上你，只好偷了爹的紫影奔霄，它的脚程可比你的黄骠马快多啦。结果，还真的被我追上了，嘻嘻。”
“你胆子倒是不小。那你说说，你跟着我，能帮上什么忙？”
“我带了弓箭和佩刀。”薛青儿拍了拍马背两侧，“万一遇到什么事儿，我能帮你啊。”
薛青儿见他无动于衷，又急忙补充道：
“再不济，这一路上，有我陪大哥说话解闷，也好过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呀。”
看到薛青儿一副恳求的模样，薛明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