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戒律消散

施耐德已经是第五次看表了，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校园里一丝枪响的声音都没听到。
紧急状态下，每一个出入口都被严密地监控起来，他们也不可能逃离这个校园。
异乎寻常的平静让他觉得不安，本该发生的事没有发生，他摸不清对手的身份和意图，这种感觉阴魂般萦绕不散。
“凯撒的言灵是镰鼬，解除言灵压制的话，他能找到入侵者。”施耐德看向曼施坦因。
“能否请守夜人解除戒律？”施耐德试探着问。
“我父亲？”曼施坦因一愣，“没可能的，没有校长的授权。”
曼施坦因的父亲，学校的副校长，由于龙族血统的缘故，那个从上世纪活到现在的老牛仔还在学校中镇压着学生们的言灵。
曼施坦因沉默了很久，施耐德看着他，“算了，没关系的。我相信我们的学生，再等一会吧。”
曼施坦因摇了摇头，“我试试吧，不过不要抱太大的期望，以我对那个老牛仔的认知，他不会是那种因为亲情而答应我要求的人。”
教堂钟楼的阁楼里，正放着1952年的经典西部片《正午》，执法官贾利·古伯挎着枪走在沉沙飞扬的西部小镇的街头上。
看电影的人装束和贾利·古伯也差不多，一身花格子衬衫，一顶卷沿的帽子，一双牛仔靴，靴子上的马刺亮晃晃的。
不过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老家伙像个土豆一样躺在沙发里，把脚翘的老高，手里还拎着一罐啤酒。电话铃响了，他抓起话筒。
“你还在看《正午》？看了这么多遍，不烦吗？”一个温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嗨，昂热！你把东西带回来了？”老牛仔高呼一声。
“当然，不幸的是还是有几只老鼠发现了。现在我正抓紧时间，给它做核磁重现。”昂热轻笑一声，“我记得我向你推荐过《闻香识女人》吧，不过你说的对，好像热血电视确实好看，比如《雷欧奥特曼》。”
“我就说热血电影才是真的好看吧。”老牛仔说，“不过我想你找我不是为了说明你对电影口味的改变吧。”
“对，我希望你能解除戒律。”
老牛仔从沙发上坐起，放下酒瓶，脸色渐渐变得严肃，“你是认真的吗？”
“是时候让年轻人锻炼一下了，龙族已经来了啊。”昂热的语气很是平淡。
“言灵可是瓶子里的恶魔，轻易放出来，虽然能获得力量，但这未必是好事，年轻人们做好准备了嘛？”
“拥有龙血的人，本来就是在用魔鬼的力量对抗魔鬼吧？这个世界是我们两个都守不住的了，我们需要年轻人。”
老牛仔沉默了很久：“暂时同意你吧，管好你的学生们。”
他挂断了电话，关闭了电视，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只有桌上的一盏烛光照亮他苍老的脸。这盏蜡烛已经点燃了多少年了，十年还是十五年？他都已经记不清了。
电话铃又一次响了。
老牛仔摇了摇头，像是要把那些奇怪的想法摇出脑袋。
“哪位？”老牛仔拎起了话筒。
“爸爸。”电话对面的人有点战战兢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