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一息内观非凡人也

内观，又称冥思。
佛门称此为入定，是以特殊的打坐之法让自身沉入一种内心沉静的状态中，灵魂与外隔绝，内观七十二剑脉，以气运意，求得破脉之路。
此法，通常用以一些常年无法打破七十二剑脉的剑修，使他们内观体内气息流动之路，以达到破脉的效果。
不过，用此法，皆是些天资极差，无法以意运气，且连自身七十二剑脉都探查不到的人，因剑意太过脆弱，运行不了体内的气息，又不得剑脉图，才得借内观之法去辨析剑脉。
而宁剑，并非此等人。
莫前解释道：“内观，观的是剑气，那些天资愚笨者所看到的气，并非剑气，而你那剑脉中的气息，却是货真价实的剑气。”
“与其让这剑气破身来见你，倒不如你去见他。”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莫前挠了挠后脑勺。
宁剑：“青山不见我，我自去见青山。”
“不对。”莫前侧脸怒道：“哪有这句诗？”
宁剑盘腿坐起，道：“这是我的诗，也是我的道。”
它不来见我，那我便去见它。
……
内观，冥想，入定。
这三种词语太过于专业，宁剑更习惯用自己的语言来形容，那便是——发呆！
他喜欢发呆，倚栏而呆，淋雨而呆，行路时而呆，食饭而呆，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随时发呆。
大概，这是他独特的症状吧！
莫名地陷入一种呆滞的状态里，大脑空荡荡，好似被人用手全掏空了那烦恼，浑似个活死人般，看着世界都灰暗。
“小小，你发什么呆呢？这大马路上车来车往的，你路都不看就走，很危险的，要不是刚才我拉着你，你就要被撞死了知道吗？哎呀，你真是要气死我了，能不能不要发呆了。”
“院长爷爷，发呆，好舒服啊，可以什么都不管，睁眼和闭眼的世界，仿佛是一样的，我发呆的时候看到了我的内脏，刚才您要是没拉住我，我是不是，就能亲眼看到……”
“呸呸呸，给我闭嘴，收起你那消极的想法，你给我记住了，你院长爷爷没死，你也不准死，老子活了大半辈子，还没白发人送过黑发人，你可别让我破例，要不然，我揍你。”
“院长爷爷，那什么时候可以发呆？”
“当你的内心足够沉静时，找个舒适的地方。”
“你不是喜欢下雨吗？院长爷爷给你把咱们孤儿院楼顶那个破天台收拾一下，给你搭个小棚子，弄个竹椅子，一到下雨天，你就去那发呆，什么时候雨停，你就什么时候下来，好不好？”
“好！”
“好，那你要答应我，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个环境，其他时间，你都不准发呆，要认真的，专注的，去活着。”
“好。”
……
发呆是一种常态，若这是内观，那么一息而内观，大概会让这世界无数人都为之疯狂。
风雨夜下，青瓦白墙，宁剑斜躺而下，背靠石阶，闻雨声，听风声，闭眼那一瞬，定若钟山。
瞧着这一幕，疯子老杨微张着嘴，酒意顿时醒了好几分，颤手推了推宁剑的身子，见其纹丝不动，咽了咽口水，又去探其呼吸，惊道：“均匀有力，镇定神然，这就内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