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实验

节省下来的这四天，方白很快就做好了安排。
自己拥有能主动穿梭两界的能力，就像是拥有了一座未开发的金矿，有空余的时间，不如为之后对异世界的探索行动做些准备。
前两次对异世界探索所获得的信息，基本都是方白在溃逃的农兵群体口中、以及封闭的琳琅山庄环境下得知的，具有很大的局限性。
他只知道，那是一个处于古代王朝末期的乱世江湖世界，现在的朝廷国号为唐，生产力水平落后低下、但武道高手很多，拥有与新纪元武道似是而非的另一套异世界武道体系，从‘通幽’一重到九重，最后修成‘天人’。
目前还不清楚‘天人’的最高战力能到多少，能不能像新纪元武道宗师一样最后手撕巨舰、身抗核弹，但‘通幽’层次的战力方白还是清楚的，新纪元职九到职一，与异世界通幽一重到九重，基本持平。
有许多还需验证的疑问，最突出的有以下三点：
首先，还尚不能确认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是否一致，但可以模糊感觉到，异世界的时间好像相较更慢；
其次，还没摸清楚神秘羽毛带自己跨界降临的规律，只知道输入真力就能激活传送，但传送目标？地点？冷却时间？
一概不知。
最后，既然异世界还处于古代王朝时期，那么能不能利用新纪元的高科技产物，欺负异世界没见过世面的武道高手？
这三点，每一个都很重要，不过搞明白的难度截然不同。
第一点，时间流速，只需要在下次穿梭时留意计时，很快就能知道结果。
第二点，神秘羽毛跨界传送的规律，这个恐怕需要经过长期的实践摸索。
第三点，也是对方白来说最实用的一点，可以实打实的增加他在异界的战力。
——怎么在把新纪元的科技优势带到异世界里去？
如果研究出这一点，就像发现了快速探索异界的钥匙。
直接提箱子或者手拿新纪元造物明显是行不通的，神秘羽毛提供跨界的模式是身穿，不涉及任何的外在物品，穿梭到异世界后，会自动配发黒衫草鞋的江湖客打扮，这有点像是在虚拟网游里的系统默认着装……也不知道会不会随着游戏进度更新。
说起来，在异世界死亡，也只是会当场‘断线’，然后回到新纪元昏迷几天……还真有点玩游戏的感觉。
身穿么……方白忽然想到一个有趣的问题：
如果像李择这样改造过身体的械派弟子、意外拥有了自己这样的奇遇，那么，李择通过神秘羽毛跨界后，还会拥有完整的身体么？
这要看神秘羽毛对于身穿的定义是什么，是仅限于血肉之躯，还是泛概念‘身体’？
如果是后者，那么方白完全可以通过给自己的身体加装机械义体的方式，骗过神秘羽毛的判断。
这是一个值得尝试的方向，但得放下正常人类对于将自己身体部分进行机械改造的生理抵触……徐阳县既然存在着械派武道势力狂铁武馆，那么这儿的义体医生水平应该普遍不错。
说干就干，离开‘小剑宗杯’参赛场馆，方白这次没有坐班车返回青城市，而是在徐阳县当地找了一家便宜的民宿，翻来覆去的考虑了一晚上，最后向民宿的老板打听了当地最好的义体医生。
徐阳县联邦公立县医院，某高副主任，技术很好，就是需要排号。
在公立医院安装义体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会留下非常容易查到的官方记录，方白考虑到后续探索异世界的需求，瞬间意识到自己需要的不是便宜、守法的公立医院服务，而是一个既技术安全可靠，又敢为客人安装违法高杀伤性武器的“黑医生”。
这个义体医生的人选可不好找。
不过好在目前方白只需要试探一下神秘羽毛检测身体的机制，还没到那么迫切需求高杀伤性武器的时候。
所以他思来想去，还是跑到徐阳县县公立医院，老老实实填单排号。
方白计划给自己的左手手腕下方，接近手掌处，浅层植入一枚使用真力供能的机械表。
这是个很小的需求，留下医疗记录也没什么事儿。
这样一来，不管神秘羽毛认不认为这个机械表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都对血肉之躯没什么影响，不可能使他在异界变成残疾人。如果成功，能带着机械表顺利跨界，还可以顺带测试一下时间流速，简直完美。
高副主任的名声果然不斐，早上挂号，义体手术能排到傍晚。
方白打了局部麻醉，被护士推进手术间，眼睁睁地看着高副主任给自己的左手手腕上道具……
整个手术过程很美，就不细说了。反正最后——
一块儿晶蓝色的微缩屏幕被巧妙地镶嵌到他的手腕上，与血肉相连，甚至都没有功能键。
也不需要功能键，这块微缩屏幕就是机械表的载体，只用靠武者使用体内真力，按照说明书上的特定序列波动，就能随意变色隐藏、校准时间……
这是什么原理？方白也说不清。他只能感觉到这块机械表已经彻底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科技是个黑匣子，他只需要学会使用黑匣子就好，而不用去探究匣子里到底有什么。
普罗大众早就越来越无法理解新纪元的黑科技了……随着械派武者的兴起，大众也慢慢习惯了生活中有往自己身上加装机械义体的陌生人或朋友，虽然他们自己未必肯这么做，但绝对不会对改造者表达出歧视。
开玩笑，谁都知道，联邦的军队里，最多的就是械派武者。谁敢歧视这帮人？
去除生理抵触，新纪元大部分人对于加装机械义体这件事，都没什么心理障碍，比如方白，离开医院后不断的摩擦手腕，内心只有新奇感。
他回到定好的民宿，锁门躺床上，调转真力，内心紧张，准备激活背上的神秘羽毛，开始跨界传送，进行实验。
如果实验成功，下一步能加装的机械义体，可就不仅仅只是一块表了……而是真真正正的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