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筹谋

可怜前半辈子一直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军人的巴迪斯在听到如此弯弯绕绕的解释后更是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忍无可忍道：“只要有值这么多钱的东西就好，剩下的，我就只看你是不是真的能付出那么多分红。”
“这就对了嘛，我就需要这句话，巴迪斯，你帮了我大忙了。”阿方斯从巴迪斯手里拿回那张纸，仔细的折叠起来放进口袋里，然后才又继续问道：“火炮的一些基础数据测算出来了吗？还有打磨跟安装燧发机的问题，大概多久可以试射呢？”
“大概率是由于气爆的原因，火炮的口径就是18磅，内壁密度超出预期，但也由于气爆，炮管实际上有了大概1-2度的曲度变形。”巴迪斯一板一眼的回道。
“曲度变形？废了？”阿方斯心里非常可惜，这本是一根可以封神的炮管，结果就夭折了。
“不会，因为炮管本身设计时就有倾斜度，所以内部曲度有很大一部分可以忽视，我经过测算，只要试射的时候摆放得当，我们可以得到一条笔直的射击线，但射击精度会下降，具体偏差多少，还要看试射结果。”巴迪斯回道。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控制好气爆的威力，这将使我们以后铸炮获得一个极大的加强？”阿方斯高兴道。
“我认为你大可不必如此乐观，首先这一次是十足的意外，我们没有记录到任何一项有参考价值的数据；其次，我们使用的陶管瓶也是此次气爆的爆炸物之一，我们同样没有它的可靠数据，且这个瓶子本身是独一无二的，不具备参考价值；其三，我们注水的量同样没有记录，且陶管瓶发生过预热，同样没有记录温度，加水时机也是靠亚索猜的，一样没有可靠的参照数据。你认为，我们能靠猜得到一个新的气爆吗？”巴迪斯回道。
“这是一个失败的气爆，巴迪斯，而我们只需要一个比它威力更小的气爆不是吗？接下来我们会换成瓷质的模具，它虽然比陶质的更硬，却也要脆得多；而至于加水的数量，当时就是加了4/5陶管瓶容量的水，我亲自测算的，下一次我们可以更少，比如3/5就可以了；至于加水时机，这个亚索会给我们答案的，毕竟是他猜出来的时机，总有一些依赖不是吗？”阿方斯哈哈大笑起来，站起身来拍拍巴迪斯的肩膀，又继续道：“你刚刚也看了我的计划书，你的家族有计划书里提及的生意吗？无论是任何一个都可以。”
“我曾祖父以下世代从军，到了我父亲这一代，也没有人经商，退役之后一直是买地扩大我们的葡萄庄园，再不然则是为教会服务，我是不想加入教会才加入商会，拿一份薪水，更不济的，就干脆在葡萄庄园干活过日子了。”巴迪斯回道。
“太可惜了，你知道吗？我刚刚给你看的那份计划书，你知道投资人是谁吗？卢浮宫！”阿方斯低声道：“他们打算投资我的火炮生意50万利弗尔，这是好事，但如果我的股本比他们少，我的生意就变成他们的生意了，所以我需要更多的朋友合股，让这个生意依旧被我所掌控。”
“卢浮宫？！！”巴迪斯先是一愣，然后才睁大了眼睛：“这可是卢浮宫的钱，你还想坑他们？”
“巴迪斯，这是为我们自己讨个公道的大好机会。”阿方斯语重心长的对巴迪斯道：“我们本是世代贵族，现如今却被排挤在宫廷跟军队以外，永远的失去了功勋封爵的机会，我不敢说一定是卢浮宫的错，但卢浮宫里总有人是错的，不是吗？”
巴迪斯愣了一下，想一想也是，但凡上面能公平公正的对待自己，自己又怎么会被退役？想到这里，他苦笑着回道：“那你的打算是？”
“把钱骗到手然后跑路自然是求死之途，我们的家族也会蒙羞。”阿方斯先让巴迪斯没有后顾之忧，然后才继续说道：“我仅仅是要讨个公道，把我们的生意加进来，把价值抬高一些，用卢浮宫的钱为我们赚钱，就当是卢浮宫补偿给我们的。”
“这不会出问题吗？”巴迪斯虽然基本明白了阿方斯的思路，但还是有些担心阿方斯玩脱了。
“这就是我正在考虑的问题，我现在连五万利弗尔都拿不出来，如果要接受卢浮宫的投资，连把我的生意卖了都不值这么多，可生意正在成长，就像我们刚刚把一个金蛋孵出一只小母鸡，你会用它来换两个金蛋，还是借两个金蛋的钱把它喂大，然后天天给你生金蛋？”阿方斯回道：“所以我迫切需要更多的合伙人，只要我们能凑够二十万利弗尔，然后加入三十万利弗尔估值的技术，我们就可以跟卢浮宫平分这个生意，换句话说，我们仅仅出二十万利弗尔的钱，就可以跟卢浮宫分一样的钱，这说明卢浮宫出的钱中，有十五万利弗尔是在为我们赚钱，明白吗？”
“我可以试着给家里人写信。”巴迪斯回道。
“不不不，不必这样，你的家族既然没有经商，一时筹钱也没有多少，你有值得信任的朋友吗？最好是未婚妻或者情人，然后你出一点钱，或者我借给你也可以，我们跟他租上一大片产业，在合股的时候，就说是我们的生意，然后等赚到钱，我们再把它买下来，这样以后卢浮宫也没办法找我们的麻烦，而你也可以拥有这样一份产业了。”阿方斯回道。
“这…也没有…”巴迪斯尴尬道。
“呃…你最好想一想，好吗？我可以借你1000利弗尔，如果你有需要的话，这是最好的赚钱机会，时间也不多了，只有一两个月。”阿方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长的很帅，我建议你可以抓紧时间拿下一个美丽的女爵，这样你就有未婚妻，也有自己的产业了。”
“…”巴迪斯无言以对，一脸羞愤的看着阿方斯。
“随你吧。”阿方斯耸了耸肩道：“那我就自己去找美丽的女爵了…”
阿方斯最终也没能去找美丽的女爵。因为他才走到门口，就遇到满胡子都是铁屑的亚索，很明显这哥们刚刚亲自给火炮抛光去了，甚至还没来得及打理自己就跑来吃饭了。
“整理一下自己，亚索先生，你看起来不像一个身家上千利弗尔的大富翁好吗？”阿方斯调侃了亚索一句道。
“他倒是整整齐齐，但却没有上千利弗尔的身家。”亚索对着阿方斯身后出现的巴迪斯努努嘴。
“哦，上帝，巴迪斯，上帝派亚索来拯救你了。”阿方斯猛然想到什么，对着巴迪斯大喊道。
“什么？”亚索跟巴迪斯同时一脸懵逼…
“是这样的，我马上就能得到一笔投资，非常多，50万利弗尔。”坐在餐桌上，阿方斯一边叠着餐巾，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
“噗…多少？”亚索一下子把口中的酒水全喷了出去，所幸平日里坐他对面的安还没返回，不然可就平白遭了殃。
“你刚刚听到的，50万利弗尔。”阿方斯拿起刀叉继续说道：“当然我一个人是吃不下这么多的，这钱完全可以买下我的工坊，所以我打算尽可能的拉投资，让我们比50万利弗尔更加值钱，同样的，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有机会分到一大笔钱，但前提是，多大投资多大收益。”
“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参与进这一场投资？”亚索听明白了：“可既然多大投资多大收益，我自然是投资多一些，而不是把钱借给我们的巴迪斯少校了。”
“巴迪斯先生也不需要跟你借钱，几千利弗尔我借得起。”阿方斯淡定的切着烤肠一边道：“而且几千利弗尔在这场投资中几乎是打个水漂，因为我们需要比50万利弗尔还多，加起来它超过100万。所以我给巴迪斯先生想到了一个租借资产的主意。”
“租借资产？”亚索有些莫名其妙道。
“或者说分期付款，买上2万利弗尔的资产，然后每个月付1000利弗尔，一年半付完，这样的话，他可以先用2万利弗尔的资产参与这次分配，而赚到钱后，他再慢慢还钱。”阿方斯把烤肠放进嘴里。
“去哪找这样的傻瓜？”亚索翻了翻白眼吐槽道。
“所以他需要你的帮助，亚索，你的儿子，我们的上尉先生，他1000利弗尔娶到了一位美丽的贵族小姐。”阿方斯指了指巴迪斯道：“瞧，我们这一位可是少校，而且年轻帅气，还是浪漫的法国人，他需要你帮忙，或者上尉先生跟他美丽的妻子帮忙，然后给他找一个有2万利弗尔甚至更多资产的夫人，然后把其中2万利弗尔的资产卖给巴迪斯，当然在交付完所有的款项前，财产的产权交易可以慢慢做，毕竟只要赶得上分钱就行。”
“阿方斯，我不需要！”巴迪斯气呼呼道。
“你确定吗？你知道吗？我听得很想马上给我自己也娶一个贵族小姐了，如果你确定不要的话，我出500，不，200个利弗尔跟你买这个份额。”亚索一脸“诚恳”的看着巴迪斯。
“我吃饱了。”仅仅吃了半个煎蛋的巴迪斯气呼呼的扯下餐巾，阿方斯连忙摆摆手笑道：“别这样，巴迪斯，亚索只是跟你开玩笑，你要是走了，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是啊，我真的会这样的，内疚一辈子。”亚索眼珠子转了转，也附和阿方斯道，巴迪斯看了他一眼，这才又把餐巾围上继续吃饭。
“不要开巴迪斯的玩笑了，说一点正事吧，亚索，刚刚我们还在讨论气爆的事情，如果下次铸炮，你能把握住更好的时机，让气爆即能产生，又不至于破坏了我们的火炮吗？”阿方斯笑着问道。
“呃…这次十足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会爆炸，下一次我会等火炮更凝固一些了再加水。”亚索认真的回道：“是的，我非常有信心，我在考虑，我们甚至可以先让火炮冷却一下，看到它已经凝固了，然后再加热，这个时候它的内壁已经凝固了，外面又开始融化，温度非常高，我可以肯定依旧会产生气爆，当然，也不一定非得这样，在我们正式铸炮之后，我们依旧可以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