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明泣血

雨水停顿在空中，化作一个个凝固的水滴。
呼啸的狂风也戛然而止，没有丝毫的波动。
穿梭在乌云里的雷霆闪电也被按下了暂停键。
路鸣泽眼中的火光愈发浓烈，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尽数吞噬。
片刻过后，路鸣泽笑了笑道：“哥哥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衰仔了，换做是以前的你，估计会害怕地全身颤抖，然后一脸惊恐地问我是谁这种问题吧？”
忽然，一道黑炎冲向了路鸣泽，剑圣龙的咆哮是那冥府的黑炎，伴随着阵阵锐利的剑气。
路鸣泽身型矫健地纵身一跃，他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落到了奥丁的身旁，在察觉到路明非的意识即将回归现实后，他这才高声说道：“哥哥，其实我们可以合作。”
“说实话，我也很讨厌这个虚伪且伪善的家伙。”路鸣泽用手中的巨大枪械对准了奥丁的头颅，口中发出了嘣嘣的开枪声。
“所以这次将会是一次免费援助。”
“还记得星际争霸里的作弊码吗？”
“P”
“当你支撑不住的时候，可以使用这个言灵，在这个状态下，你的身体强度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当然，因为是免费援助，这将是一次性的，并且只能坚持15s。”
“在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凭借你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做任何事情。”
“不过在这处尼伯龙根之中，这个虚伪的家伙或许真的是一个无敌的存在。”
“就好比游戏里的一个bug，一只小狗突然代码错乱，即便是战舰都无法将其击杀。”
“那么，祝你好运。”
路明非神色冷漠，他准备回到现实，而就在这最后一刻，他看到路鸣泽跳上了奥丁抬起的手臂坐下，晃动着小腿，口中好似在歌唱着什么。
“青铜的山峰会融化，大海翻腾，大地翻出它的脊骨，最后是风暴摧毁一切……”
路明非以强大的精神力终结了梦境，暴雨倾盆而下，雷霆轰鸣作响，一切都回归了正常。
路鸣泽的声音依旧在他的耳边回响，那仿佛是撒旦的低语。
恶魔在引诱他动用那个言灵。
或者说，路鸣泽就是一个纯粹的恶魔。
不知为何，路明非没来由的相信，如果他动用了路鸣泽所给予的言灵，他必然会获得强大的力量。
虽然到目前为止路明非都没有搞清楚这个小恶魔的真实意图跟来历，但他的确感知到路鸣泽跟他有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毕竟他当时动用的是人格剥离，这意味着路鸣泽的确曾存在于路明非的体内。
并且路鸣泽拥有一种可以影响到他的力量。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路明非撇了眼身后的陈墨瞳，此时的红发巫女已然浑身湿透，雨水顺着那雪白的天鹅颈滑落，暗红色的头发被打湿后更具一种别样的美感。
严格来说，他进入这个被称为尼伯龙根的幻境空间以及遭遇一头恶龙都是拜陈墨瞳所赐。
或许当下的最佳选项便是将陈墨瞳送出去，然后他出手离开这里。
但对于路明非来说，这并不是一个选择题。
作为曾经伊修迦尔的灭龙者，路明非决不允许自己在一头恶龙的面前妥协。
突起的高地如同一片孤崖。
路明非站在崖边，俯视着那位自称奥丁的众神之王。
在神话传说中，这位神明司掌时间、预言、王权、智慧、治愈、魔法、诗歌、战争和死亡。
他也有许多名字，在日耳曼神话里他叫沃登（Wōden），星期三由此得名。
在神话传说的描述里，他的确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但在路明非看来，不过是一头纯粹的恶龙。
奥丁不曾言语，行动代表了他的态度。
他举起手中的神枪昆古尼尔，摇摇指向天际。
奥丁的目标依旧是路明非身后的陈墨瞳，也不知道这个神王为什么要如此难为一个红发小姑娘。
令路明非疑惑的是，他并没有从昆古尼尔的身上感受到威胁，反而是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
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气，就形势来说，他的确是要做一些妥协了，比如接受一笔魔鬼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