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傍晚时分，闲来无事的汤米正拿着鸡毛掸子清扫灰尘，偶尔会通过灵性感知到魔女教派的人在占卜他，这次换了一个序列5的痛苦魔女，但处于相同等级序列的对方仍旧无法破解他的反占卜特殊。
倒是我应该去报复才对，这样换了一个又来一个真的很烦人……汤米机械式地摇晃着鸡毛掸子，想道：但是如果那样做的话，配方和材料会离我越来越远，唉，让那些魔女捡回了一条命呢。
汤米这样想着，努力压下了报复占卜者的念头，他并非生性暴戾之人，只是受到了魔药的影响而已。
当然，他也没有克莱恩那样的好脾气，性格方面两人差的还是挺多的。
汤米一直以来都相信力量，认为拥有强大力量之人才配拥有善良，而力量的来源和形式无需在意，只要能将其掌控，那就随便。
不过在获取力量的道路上他还是坚守原则的，这也是他没有晋升欲望使徒的原因，他曾经研究过用相对合理的仪式来代替原仪式，结果由于失控风险过高就放弃了。
他并非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如果汤米没有晋升奖励系统，必须在深渊途径上一条路走到黑的话，那他就不扮演了，就等着非凡特性中精神烙印的影响降低，然后尝试晋升。
就摆烂嘛。
再不济去黑夜女神教会自首也行，他要求不高，管吃管住就可以，然后就等死呗，如果黑夜女神教会不想浪费粮食，那他希望值夜者动手时可以给他一个痛快。
我来到，我摆烂，我嘎啦。
汤米打扫完卫生后，下班的埃姆林又返回了丰收教堂，并偷偷塞给他一本书，低声道：“说好的，200镑。”
“让我验验货。”汤米翻开书籍，确定是自己需要的东西后，痛快地支付了200镑，然后说道：“这些都是很基础的内容，如果你能找到进阶版的，那么我会支付更多金镑。”
埃姆林握着二十张钞票，心痛地说道：“我也想啊，但我只是一个序列7，只能接触到这些基础知识。”
与此同时，他心里想的是：该死的，我怎么就同意了200镑呢？
原来，汤米忽悠埃姆林说自己想要改信血族始祖莉莉丝，变成一位真正的高贵的血族，希望他能找到一些血族内部流通的非凡知识给自己，报酬是200镑。
纯朴天真、喜欢布偶的埃姆林哪里经得住律师加心理医生的忽悠，直接就同意了，等回家拿东西时才察觉到不对劲，但是他的高傲又不允许他反悔，只得硬着头皮完成了这桩交易。
“行吧。”汤米有些失望，“希望你能快点晋升，接触到更多重要的知识。”
埃姆林见他转身要走，下意识地叫住了他，然而等汤米问出“还有什么事吗”之后，他又不好意思张嘴了，只是一张俊脸涨的通红。
他想说的是，你就这么走了？不再给我点补偿吗？200镑实在是太少了！
好在汤米即使不发动观众的卓越观察力，也猜出了埃姆林在想什么，这本就是他挖的坑，让埃姆林跳下去的，现在理应添点土把对方埋了。
于是他笑着说道：“我了解到一些关于月亮途径和母亲途径的隐秘知识，你想知道吗？”
埃姆林当然想了，但他要脸，便抬起下巴，故作高傲地说道：“如果你需要一个人分享的话。”
“嘿！”汤米笑的更开心了，这要换作平时他肯定扭头就走，但现在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埃姆林埋了，便凑到对方耳边，低声说道：
“月亮途径就是我们所在的途径，它和母亲途径是相邻途径，另外就是，月亮途径的序列1美神会让男性变成女性，母亲途径的序列2荒芜主母也会让男性变成女性。”
说完，他拍了拍陷入石化状态的埃姆林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
我是不是太恶劣了？
回到卧室后，汤米自我怀疑了一秒，然后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不是，反正埃姆林迟早都会知道的。
不再去想那个可怜的吸血鬼，汤米研究起了对方提供的书籍，这本书名为《血族秘史》，上面记录了血族的历史以及一些基础的月亮、黑暗领域的知识。
汤米研究的重点是这些知识，它们部分和《秘密之书》上记载的相同，但大部分显示，这些知识指向的是血族始祖莉莉丝，这点和《秘密之书》完全不同，《秘密之书》上记载的知识指向原始月亮。
汤米还在《血族秘史》中看到了莉莉丝的尊名，但现在打过去，接电话的应该是黑夜女神。
血族的女王，美丽的化身，红月的象征，伟大的、神圣的莉莉丝。
这就是莉莉丝的尊名。
嗯，感觉魔药在消化了……汤米暗自点头，心想：看来莉莉丝在月亮领域的影响足够深刻，也许祂现在还具备着不少月亮途径的高位特性，比如序列2。
嗯？这上面还写着“始祖已经很久不做回应了”，看来女神和莉莉丝的交易里没有照顾血族这一条。
也对，女神不需要容纳月亮唯一性，目前的状态是代为保管，而唯一性大多具有活着的特性，放着不管的话很容易酿成大祸。
所以对于女神来说，最省心的保管方式就是封印。
至于血族，伪装成大地母神的莉莉丝能忽悠几个是几个吧，希望他们不要不识好歹。
不过从大地教会对待吸血鬼的政策来看，莉莉丝对祂的子民们的态度只有四个字：
由不得你！
汤米继续向后翻，把血族历史简单过了一遍，然后着重研究起月亮领域的非凡知识，比如：
以富含灵性的血液为媒介施展的血魔法；
利用献祭来召唤低等的灵界生物助战；
制作美容效果极佳的药膏……
对此，汤米做出了中肯的评价：“种类很丰富，但有些用处不大。”
他仔细翻看了召唤术相关的知识，发现召唤物都是固定的，献祭材料也是，这种貌似无需契约的召唤实质上是以某个大型契约为基础的，这使得召唤术足够安全，召唤物的实力也很稳定。
汤米记得月亮途径的序列3召唤大师就具备从灵界召唤强大生物的能力，并且不需要献祭任何东西，不过召唤物各方面都不够稳定，甚至有可能从星空召唤来不可描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