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相撞在街口

宋修齐的车声想起的很是时候，艰难的帮助张静姝终结了一天的无奈，或许对于这个时候的张静姝来说，宋修齐就是所谓踩着七彩祥云来拯救自己的齐天大圣，只是她不是紫霞仙子，也没有法力送给宋修齐三颗痣。
此时的宋修齐还不知道张静姝的内心战斗，他只是在感慨自己这几天的摸鱼状态——在公司走上上升到路之后，他罕见的能够有这样的休息时间。好像从自己大学毕业那年，自己就与别人规划好的稳定人生割裂了一道鸿沟。
停车，挂P档，拉手刹，熄火。宋修齐没有立刻下车，他想在车上再清静一会儿，好像上了年纪的男人都这样，停车场对于他们来说比家还安稳，车座椅似乎胜过了家里几万块的沙发。
他不抽烟，家里自小管的严，烟酒其实都沾的少，这两年为了公司才开始喝酒，竟是长进了不少。就这样开着外循环，宋修齐贪恋这这份安静。
而楼上的张静姝，显然并不是这么平静，听到车声的张静姝赶忙上楼换衣服，对着镜子补了补妆，然后跑回楼下，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开始等待宋修齐的归来。
厨房的挂钟时间从三点摆到三点半，杯子里的水分子随着温度的降低逐渐安静起来，张静姝嘴角的笑容也随着时间一起流逝。
他怎么还没回来？这是张静姝此刻最大的疑惑，什么车需要停半小时？
他不会进车库的时候出什么事情了吧？不然为什么还没有上楼。
她有些沉不住气了，但是尚且还记得自己的恋爱准则：率先出击的人最先落败，她已经在李济桓这里吃过一次亏了——她一直以为李济桓对她温吞的态度源于自己先表白。
如果李济桓在这里的话，他或许对此会表以肯定：如果她不开口的话，根本不会有后续的任何事情，更何况自己对她的态度什么的。他在那之前在感情上本就是个温吞的人，直到后来才稍有转变。
她还在等待，他还在发呆。
并不是他不准时，而是在他与张静姝约定的时间外，他并不愿意浪费时间去与张静姝聊些什么。
所以他在车里安静的等待着审判时刻的到来，对于宋修齐来说的话，大抵就是审判吧，和张静姝一起呆在小屋、和张静姝一起去超市。
两边的状态十分割裂，一边焦急，一边平静；一边等待拯救，一边抗拒折磨。
生活状态也将彼此分割开来，一个日常忙碌于各种琐碎的事情，而一个的日常则是轻松至极，随心所欲。宋修齐和张静姝就像两个世界的人，在世界的分隔线相撞，好像泾河和渭河在高陵碰撞。
分针在慢慢摆动，三十分钟，好多支烟的时间。宋修齐竟隐隐约约有些困了。
回国之后，他好像从来没有机会躲避，对于别人的安排与自己的未来。这世间一切的苦痛没有给他畏缩的权利，要么迎难而上，要么倒在那里。宋修齐能活成如今的模样，大抵是他一直选择前进，没有给自己休息的机会吧——两年多来，这是宋修齐第一次七点前离开公司。
时间越接近四点，宋修齐的眼皮就越耷拉下去，无数尝试努力睁开，结果却最终坠入梦境。
他做了个很短的梦，很累的人总是容易在很短的时间里做梦，梦里好像他的秘书又开始催促他去主持下一场会议，会议之后是下一场无意义的饭局，应付的角色是自己的父母：为了公司走得更远些，他需要从他们那里得到一笔投资。
“不想……。”梦里的呢喃，逐渐睁开的眼睛。
眼前确实是一个很好看的女生，站在自己的车窗外，可惜不是自己的秘书，是陆思琪。
她停好自己的车之后，发现车库里还有一辆车，车里还亮着灯光，就靠了过去想看看是谁的车。
眼睛里的是睡梦中的宋修齐，她敲了敲车窗，于是有了之前的一幕。
宋修齐的车隔音很好，她只是见到了他的嘴动了一下，并未注意到他实际呢喃的话语。
没有一个绅士会让一个女士站在自己的车窗外看着自己，要么自己下车，要么邀请女士上车。宋修齐选择了前者。
料想这个姑娘已经打量了自己很久，下车后他也开始环视，试图找些话题。
下车库应当是要停车的吧，现在车库除了自己的车只剩一辆霸道。车不算贵，但是很奇怪。真的有女孩子会喜欢霸道这样的车吗？
“那辆霸道是你的？”不懂就问，宋修齐习惯很好，指了指那辆车开口。
“是啊，怎么样，是不是很酷？”
“超酷的好嘛！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
宋修齐的下个问题还没有问出口，手机闹钟就响起来了。
闹钟是每天五点的一个闹钟，提醒自己吃晚饭的。
五点的闹钟？宋修齐突然惊醒，想起自己答应张静姝四点回小屋的事情，自己竟然迟到了。
赶忙向陆思琪解释了一下情况，两人也是一起出了车库走回小屋。
张静姝还在观望，坐在了餐桌面朝们的那一侧，望着落地窗外。她好像依稀看到两个人影一起走了过来，瞬间也是打起了精神。
不多时，人影靠近，她确认了是属于宋修齐和陆思琪的两张脸。心里竟是有些委屈。
明明说好的四点钟，迟到了还要和别的女孩子一起走回来。李济桓说过迟到是一件很没品的事情，所以他在和自己的约会里从来没迟过到，即使很多东西他并不感兴趣。
越想委屈愈发涌上心头，宋修齐和陆思琪推门进来，她竟盯着他一言不发。
她没有做错什么，宋修齐迟到了，这本就是他的问题。但是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反应那么大，委屈竟是漫上心头，难以弥散。
“抱歉，我……我在车里不小心睡着了，真的很抱歉！”解释很苍白，无力，甚至是可笑。
睡着了，在车里，如果不是上帝视角大抵没有人能相信这样的故事。
“没关系。”她除了说没关系还能说什么，大声责备？有理取闹？
无论她做什么，除了原谅之外的任何行为在节目里都会显得没品。她只能原谅。
“我证明，他确实是在车里睡着了，我停车时候看见他车里亮着灯才敲他车窗给他叫醒。”陆思琪适时帮他解释。
不解释还好，解释之后张静姝心里的沮丧更甚，说不清，道不明。
“走吧，趁现在还不算晚，不要让大家等晚饭等急了。”
张静姝扯开了话题，她好像不想继续聊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