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薛蟠安（七）

薛蟠闭着眼睛，嘴角浅笑，说道：“大人，将死之人，何必隐瞒大人。就在薛家出门左拐数百米，刘员外家。刘家一直想纳妾，被妻子所阻挡。加上愿意接受三千两，一场杀妻灭子的计划就形成了。至于如何杀妻，薛蟠也不清楚。刘员外最后还是带来了尸体，两方都得到了想要的！”
“薛蟠！本府只想问你，当初是谁教你用如此残忍的办法，李代桃僵！残害了两条人命，如果以前是可以是失手打死冯渊。本来判一个斩监候，后面再遇到太后生日，必然大赦天下。你也必然由死罪，改判流放之罪。家族在运作一下，几年后也可回来重新做人。但是你却错过了最佳机会，一心想到自由，走了极端的路，本府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这个主意必然不是你想的出来，如果你想的出来这种毒计，你薛蟠也不会走上这条路。你知道吗？第一次可以受罪后，你可以活下半辈子。可是你参与了最后的命案，注定你有死无生。”
“是不是前任知府，现任户部侍郎吴晓给你出的主意。如此歹毒的办法最终将你推上了断头台，你活着这一年也许还在感谢他？”
贾雨村铁青着脸，薛蟠本来有两次活命机会，都被这二愣子浪费，第一次是去年太后生日，大赦天下。就连贾雨村以前有污点的官员都赦免了，薛蟠选择了走上不归路。
“大人，你是怎么知道？小的从来没有给任何说过？”薛蟠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贾雨村。
“这很难猜吗？薛宝钗断然想不到如此狠辣的办法，你母亲也想不出办法只派人求助贾府。还有你这个二货，不思考直接跳入火坑！除开了想娶妻的刘员外，剩下的只有前任知府吴晓。而且本府判断，吴晓也不想理你的案子。收了你薛家的银子后，出了一个不冷不热的主意。后面带着银子，为他自己铺平了升官的路！以你假死的结果，来了解这案子，但是冯家却不相信，在此上告！此时的知府吴晓收到升官的圣旨，从此应天知府一直空缺着。冯家上告无门，你认为天下大吉了，天天去青楼，当天捕头李公朴被本府解职，他作为捕头当然清楚你薛蟠的尿性，当时本府也对这事上心，所以你轻而易举在青楼被抓。”
贾雨村摸着胡须，回头也没笑容，只是一脸惋惜，无奈摇摇头。
“大人！既然都知道了，你还什么吩咐？”薛蟠没有想着自己还能活命，在贾雨村一般韬略下，自然不是对手。
“刘家是什么背景？为何要杀妻？不可能是为了一个妾室才杀妻？”贾雨村调查这个案中案，破废了一些头脑，也许朝中吴晓他还没有办法，但是这个刘员外，却是有办法动一动。
“大人！这刘员外，本事户部员外郎六品文官，因为母亲去世，家中妻子又怀孕了。向皇上丁忧回家守孝三年，小的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薛蟠多少清楚刘家的来历，爆出这个刘员外，居然是丁忧在家的户部员外郎。
贾雨村面色一变，说道：“你可知道吴晓和刘员外是什么关系？”
“小的不清楚，当时吴大人出了主意，只要小的去找刘员外！事情就可以完成！没想到真的让刘员外办成了。”薛蟠脑海中还有一丝后悔之色，要是有贾雨村十分之一的思维也不会这样。
“一石二鸟，好计谋呀！手段高明，女子如何被杀的，验尸结果本官就清楚了。不过你被人利用了，还不清楚！真是罪有应得！你可愿意出面指正刘员外，本府让你体体面面下去。下令不在折磨你！”
贾雨村命人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写着状子，将今天谈话连续写了五章纸。等了半个时辰，笔墨干了后，才轻轻合在一起。
“薛蟠！本官给你将刚才谈话全部写了下来，只要你签字画押，本官给你慢三个月上报刑部。每月可回家五天，你可给薛家留下香火，这是本府唯一可以做的事情，毕竟你手中亲手打死一人，又参与了其中两条命案的案子。本府也救不了你！”
贾雨村清楚薛蟠的案子并不是如此快结束，还牵扯到了两位朝廷官员，一位高官贾雨村非常棘手。另外一位还是有些后顾之忧。
“多谢大人，薛蟠感谢大人得恩德！”薛蟠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海能留下香火，这对于死刑犯来说，已经是大恩德了。
“小的愿意！”薛蟠连连点头，表示愿意按照贾雨村说的去做。
“你们将枷锁打开，让他签字画押，后面三月开始，前五天陪着薛蟠回家五天，后面再送回来。”贾雨村吩咐身边的李公朴，将薛蟠的事情做好，然后拿着状子放在桌面上。
薛蟠清楚贾雨村不会无缘无故给薛家留下香火，只得低下头将状子全部签署了大名。依旧老实进入了大牢中呆着。
“大人！尸骨已经安排楚菱菱和楚瑛姑两人正在大堂外面开始清蒸。女子被杀安案子很快就会有结果。”李公朴交代了案件进度，鄙视了薛蟠数眼，接了这么个任务，真是有些丢不起人。
“你这什么表情？薛蟠交代了女子被杀案的因果，有立功的表现。应该给薛家留下一点香火。”
贾雨村轻描淡写，不做过多解释，出了大牢后，坐着轿子回来了府衙大堂。
大堂外冒着耀眼的蒸汽，女仵作不断在烧着火，蒸笼上放着女子的尸骨。上面盖着一张草席。
“仵作！大概还有多久才能好？能否查验出女子死于非命的原因？”贾雨村有些焦急了，两个女仵作忙了半天，满脸烟灰活脱脱灰姑娘。
“启禀大人！还有半个时辰，验尸一道最忌讳的就是火候不够。达不到预期效果！大人可以等一会！”楚菱菱抱拳做楫回了贾雨村，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放心！本府不催你，只要查出女子死因。本府有赏！”贾雨村听了后，答案进一步解开，手中拿出一百两银票放在桌面作为奖励。
“多谢大人！”楚瑛姑心里激动，贾雨村的慷慨，让两人知道了女子只要努力，也能赚钱。
……
半个时辰后，楚菱菱，楚瑛姑两人熄灭了火，蒸汽也散去了很多。
两人揭开了草席，一堆白骨呈现在百姓眼神中。
百姓看着白骨，纷纷闭上眼睛，不敢多看。
贾雨村来到尸骨边，就见楚瑛姑拿着一个白色稍微大一的头盖骨。
楚瑛姑仔细观察着，忽然喊到：“大人，你看！死者头盖骨后有一处塌陷，这个地方有明显是敲打痕迹！死者生前是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时候，被人从背后使用钝器向后脑勺打了下去。”
“大人！这里还有！女子锁骨处，呈现黑色，只有一处，只能说明女子也可能死于剧毒。咽喉处有明显的中毒迹象。”楚菱菱手指着白骨咽喉处，一截黑色染上了整个咽喉处。
“下半身，后背肋骨有多处骨折，死者生前还受到了拳打脚踢！女子爬在地上背后也受到攻击！死前受到了数次非人折磨！”楚菱菱将一切猜想推断展现在贾雨村面前，拿出断裂得肋骨，显示生前在不知的情况下被人杀。
“楚姑娘！女子是一般在什么情况下，才能被不知不觉被杀？而且这女子还是一个孕妇，这种杀人手法有些残忍。”贾雨村想考一考两个女仵作，如果觉得可以，就带在身边，以后有案子发生，就好两人进行仵作检查和验尸。
“启禀大人，女子的死！并不意外，从多数伤痕来看。女子在不经意间被打中了头部，要么昏迷不醒。要么女子还有意识，所以开始了怀疑，没有打死，直接准备好了毒药，准备将女子彻底毒死。而且如果开始就被灌入毒药，女子也会反抗。毒药就会流入五脏六腑，那么整个咽喉到下半身，都应该有黑色出现，说明死者被敲打后。吐口水都非常困难，下咽毒药更不能进行。”
“死者被敲打后，陷入半昏迷状态，被做案人惊吓，将毒药给了受伤的女子。女子失去了吞服的能力，毒药只就在了咽喉处。就可以解释为只有咽喉处是黑色的原因。至于肋骨断了，也许就是发泄着对死者的不满！”
楚瑛姑拿出了自己的推断，从先后顺序依次推算结果。
“和本府的想法不谋而合，你大致说说有谁可以当做，圈定为凶手？”贾雨村知道了大致方向，判定一个人为凶手。
“大人！小女子记得没错的话，是死者府邸之人所干，不是熟悉的人，不会如此精准打在后盖骨。”楚菱菱定人女子身边的人做的杀局。
“你很有潜力，快接近了答案，大方向是正确的，目前只是推断。要真正见了本尊，才清楚女子具体身份，薛蟠交代这事刘府的刘员外妻子。本府想给刘员外一个认罪的机会，等会你们两人陪着本府去一趟刘员外的府邸。”
贾雨村拿出一百两，交给了两个女仵作，开始写验尸证明，也将推断全部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