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医馆

“令狐前辈怎样？”沈柯迫切问道。
“已无碍，请安心，我们有人手负责照顾。”白小嫣安抚道，“令狐悬赏士，舍生取义，从妖怪魔爪下救人性命，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白小嫣表示据她调查，当时附近居民，虽大都掩藏，但也有人透过窗户看见沈柯与妖怪战斗，并杀死妖怪的场景，大受震撼。
然后沈柯给六个身中剧毒的人服下某种花瓣，后者当即进入假死之状，不久沈柯就溜走了。
白小嫣的人手赶到，令狐什之徒凌正志，极力安抚着中毒者家属们，并向捕役解释实情，虽然居民们依然不肯相信。
留下些捕役控制现场，将暂失去生命体征的人送去医馆，白小嫣亲自带人手对沈柯展开追踪。
这过程里假死之状的人都一个个醒来，人们转悲为喜，这才确信，顿时感激涕零，说是要报答沈柯的大恩大德。
沈柯听了之后，心底里也对凌正志的据理力争抱有谢意。
“没想到你不仅击败了妖魔，还持有如此奇效的药草，我们衙署也想对你的英勇事迹公开表彰。”
“这些就足够了。”沈柯看了眼桌上的黄金嘀咕说。
“不过天色已晚，在表彰之前，我要与你先商量件事，沈柯悬赏士，事成之后还会有相应酬劳。”
“...商量成为盟友的事吗？”
“是的...其实空间裂缝中跑出来妖怪之事，这不是头一回。”
听闻，沈柯忽然多出几分期待，因为这意味着可以获取更多经验值，但表情还是按捺住，维持认真听讲的样子。
不然在对方眼里就会变成一个不顾百姓生命财产安全，而更乐意妖怪出现之人。
“...衙署把这类妖怪称为「虚空之妖」，”白小嫣接着沉重讲道，“他们之前出现过四次，我们有与之交手过四次的经历，不过这是「虚空之妖」第一次出现在城内，简直毫无征兆。”
白小嫣说，「虚空之妖」出没的原因还不明，上头也在让他们极力调查。现在衙署与悬赏楼合作，在妖物出现时赶赴现场进行消灭。
之前四次交手，衙署与悬赏楼的出战者，大都赢得十分不易。
“为什么不多派些人手？”沈柯不禁疑惑，自己能打败那头蜥蜴怪，那多安排些人来肯定也能打过，从蜥蜴怪的实力判断该是如此，况且悬赏楼还有一等悬赏士呢。
“那是万万不能的...”白小嫣神情凝重，坚定否决，“我们与「虚空之妖」的交手，最艰难的是前两次。”
沈柯以为是经验不足一类的原因，但白小嫣的解释却不然。
“「虚空之妖」第一次现身，是在兴阳城远北的村子，那次我们虽然赢了，但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伤亡不少，
“第二次是兴阳城东方的镇子，我们抵达时，镇已被「虚空之妖」破坏大半，那头怪物为鳄鱼之姿，比今次蜥蜴怪还要庞大许多，当时我们出动了十人与之酣战，并在之后加派增援。”
“可就当增援抵达后，妖怪却像是吸收了某种能量，块头增大数圈，实力也猛增，令人生畏。”
“直到后来我发现，人越聚越多，妖怪就会越来越厉害，于是紧急撤离掉大多数人，妖怪才缩小块头，最终变得接近今夜现身的巨大蜥蜴。”
沈柯恍然大悟，“所以与「虚空之妖」战斗的人，越少，且战力越强越好。”
“是的，”白小嫣颔首，“之后两次，我们也是用的少数精锐战法，与「一等」悬赏士展开合作，两次的「虚空之妖」，都是由单名一等悬赏士击杀，伤亡做到了最小，
“所以经此一役，我认为你也有以一己之力对付「虚空之妖」的本事，所以我代表衙署，想与你结盟，但有个难以启齿的地方，
“一等悬赏令不乏高额赏金，远超过此次对付「虚空之妖」的拨款，所以一等悬赏士大都不愿接此任务，最初杀死前两个「虚空之妖」的一等悬赏士，都不愿再继续替衙署办这差事了，
“说实话我也觉得衙署开出的赏金比较少，即便少，也超过了四等悬赏士能接到的最高赏金，
“所以...我想请问沈柯悬赏士，意下如何？”
出乎对方意料，沈柯欣然答应，毕竟主要目的在于击杀妖怪。白小嫣再次诚挚道谢。
“具体怎么做？要我猎杀「虚空之妖」吗，但我不知道它会出现在哪，以及何时出现。”若能撞见，不必对方说，沈柯定会自行处置掉它。
“请放心，我们会动用悬赏楼的情报能力，”白小嫣递过来一张符箓，“当我们发现「虚空之妖」所在，便知会你，届时这张符纸将自行燃烧，你尽快到衙署来与我汇合即可。”
沈柯接受，收好那张符箓，没有装进皮匣，而是折叠别在腰间。
因总结之前经验判断，背包栏的空间，大概是个时间静止的空间，符纸放进去是烧不起来的。
而后送走了几位衙署的人，后者再度对沈柯拜谢，关上房门。
他们刚刚说，留守的捕役已经把包括令狐什在内的中毒者们，送到了医馆养伤，沈柯可以自行去探望。
沈柯先是把桌上展开的十个金锭收入皮匣
「金钱+9000钱」
背包栏余额26344钱17文。
而后背起三问，打算去医馆看看，如果直接放三问睡客房里的话，走远后她还是会自动清醒地跟过来，不如直接在背上，睡眠不要中断。
入夜可骑马，但子时过后街上就不准骑行了，那会打搅城民们的休息。
不过今夜，悬赏楼南方干道街的战况，制造了不少惊叫与两三次撼动的爆炸，城内被这动静惊醒的人们，大都还未睡去，人心惶惶。
沈柯快步经过街道，能听闻两侧屋内忧心的细细碎语声。
廖夏所在的明常医馆位于城东南，是兴阳城最大的一间医馆，也是白小嫣告知沈柯，令狐什一众伤员被送往的地方。那确实赶巧了，不知廖夏医师在忙碌还是休息。
医馆有三层楼，占地宽阔，寅时一刻，灯火通明，与周边漆黑寂静的屋群格格不入。
一层主要为药房，二层为病房，三层是留守医师医护居住的房间，廖夏医师就住三层中的一间。
这个时候户外的灯笼早已一盏盏燃尽，夜守不再续火。
快步于月光洒下的街道，沈柯老远就闻煮药气息，抵达明常医馆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