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安琪儿家族的秘密

房间中，只剩下林恩和巴里两人。
“你难道是因为看到那副画晕倒的？”老巴里问道，他是从林恩看画时的表情推断出这一点的。
林恩点了点头：“巴里叔叔，那幅画到底是……”
巴里叹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但其实……我也不知道，先祖雷哲没有留下太多信息，他只留下了一些笔记，书籍和画作。但是关于《夜里的孩子》，我父亲倒是曾经跟我交代过三件事情。”
“什么事？”
巴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一是要保管好这幅画，不能遗失、损坏；二是这幅画必须要放在因斯城；第三是，这幅画需要定期用特殊手法保养。如果以后波尔多家族有新的家主，这三件事也要传达下去。”
“特殊手法保养？什么特殊手法？”
听到林恩的问题，巴里面露一些古怪之色，说道：“就是用油保养，否则两个孩子脸上的皮肤……会……开裂。”
“开裂？”
林恩眉头微微一挑，他印象里看那幅画的时候，两个孩子虽然面容僵硬、扭曲，但皮肤并没有开裂吧……
如果皮肤没有开裂过，波尔多家族是如何知道不用油保养的话，皮肤会开裂呢？
这样看的话，孩子脸上的皮肤以前可能确实开裂过，但后来又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自己愈合了。
是长好的吗？
林恩沉默了一会儿，拿起邓恩给自己的银色怀表看了一下。
精神力：5.98伦琴！
昨天还是4.99伦琴，一口气上涨了1伦琴。
对精神力的上涨，他早有预料，但是看到怀表上的数字，他还是有点震惊。
上一次看“女巫和苹果”画作的时候，林恩的精神力就已经有所增长，这一次增长幅度更大。
不管雷哲身上有什么秘密，他留下的画，都是高价值的宝物。
“巴里叔叔，除了我之外，还有人因为观看雷哲先生的画作，出现特殊现象吗？”
“我没有听说过。”巴里摇了摇头，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道，“先祖失踪后，有神职人员来家里调查过，看到那幅画时，神职人员也没有说什么。”
神职人员？
在林恩的理解中，雷哲留下的画作已经近似于死灵、黑巫术一类的邪恶力量，这些神职人员看了之后居然觉得一切正常？
就算他们看不出画的秘密，但以神职人员那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行事作风，哪怕光是看《夜里的孩子》的诡异画风，就可能要把画作带走“净化”吧。
如此简单就混过去了？
这有点不合情理。
至于画作能强化精神力的秘密，恐怕老巴里也不知道。
或者说，这个强化精神力的达成条件就是，看到画作的人可以进入梦魇之中。
而在此之前，并没有人因为看画而进入梦魇，也就没有人真正地发挥画作的功效。
“巴里叔叔，我还想看一下《夜里的孩子》，以及雷哲先生留下的其它画作。”
“你还要看？”巴里怔了一下，他不理解林恩为什么还要冒险，他只是看了一眼画作就陷入昏迷，谁能保证他下次看画的时候不会出其它事情。
“是的。”林恩点了点头，看画就可以大幅度提升精神力，哪怕这要冒很大的风险，都也值得一试。
否则的话，光凭自己正常修炼，还不知道多久才能达到30伦琴的精神力强度，掌握学者奥义。
而且，说不定他通过看画，还可以获悉一些画里的秘密。
林恩已经可以肯定，没有通过学者测试的雷哲，其真实实力，已经远远不是普通学者能比拟的。
……
熟悉的藏书室，林恩又一次到了这里。
关上房门，屋子里只剩下林恩一个人。
他深吸一口气，再度把视线投在那副挂在墙壁上的画作——《夜里的孩子》。
还会承受梦魇的洗礼吗？
林恩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这一次，梦魇并没有降临。
他把目光所在在画中的那面镜子上，也只是看到了模糊的“雷哲”，并没有看到雷哲转头的样子。
难道说梦魇只能激发一次？
林恩不确定，他仔细观察画作上其它的地方，很快，他发现那对双胞胎孩子有些不对劲，他们身上皮肤那诡异、苍白，宛如尸体的感觉……
那不像是颜料能达成的效果。
皮肤的表面，也没有油画颜料不可避免产生的颗粒感和失真感。
那就是像是……
“真正的皮肤？”
这两个孩子的皮肤不是画出来的，而是真皮贴上去的！
林恩心神一凛。
人皮吗？
巴里说过，这幅画需要用油来保养，否则的话，两个孩子脸上的皮肤就会开裂。
当时林恩就有些奇怪，一副油画，要用油来保养？
油难道不会浸润、溶解油画上的颜料，使得油画损坏吗？
但若是保养皮肤，那就很好理解了。
油脂不会破坏皮肤，反而会将其浸润，让皮肤更有光泽。
“如果画中孩子裸露出的皮肤，用的本来就是人皮，那保养人皮用的油，又是什么油呢？会不会就是人油？”
联想到巴里谈到画作保养时那古怪的表情，林恩产生了这个猜测。
波尔多家族，透露着古怪！
林恩甚至怀疑老巴里是不是对自己有所图谋。
比如……用来炼人油？
但旋即林恩否认了这个猜测，尸油在这个世界并不难得到。
在这个世界，走在路上忽然看到一具冻死骨并不什么值得稀奇的事情。
而且黑市之中就有尸油贩卖，总有些邪教徒、黑巫师，需要用到尸油蜡烛一类的诡异道具。
“巴里应该真的不知道画里的秘密，也不知道先祖雷哲身上的秘密，否则的话，他就不会让我进入这间藏书室，更不会让我如此轻易地就看到雷哲留下的画。巴里之前决定支持我时，那真诚的态度也不似作伪。
而且巴里如果要害我，没必要这么麻烦，以他的财力，通过黑市雇佣黑巫师对付我是更好的选择。”
总体而言，林恩倾向于相信巴里，但也只是倾向于，他不会真的因为一些推理就彻底信任对方。
林恩正胡思乱想着，画中的镜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又变得清晰了起来。
镜子里黑雾弥漫，忽然，一只苍白的手掌从黑雾中伸了出来。
林恩心神一惊，连退数步，他看到，那只惨白的手掌里，死死地捏住了一根画笔。
这根笔，正是他在梦中看到的那一根。
在梦中，林恩从雷哲手中接过了这根笔。
梦里的事情，变为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