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自当奉还

“什么？”
云虚一愣，只怕自己听错，又再问道：“你方才说是多少人携带铁环前来领赏？”
门房卫兵道：“共一百人，都自称找得铁环，而且随身带着。”
云虚道：“我那铁环，婴儿手臂一般大小，墨黑如炭，且重得三斤又六两，上边遍布裂纹。”
门房卫兵无奈道：“云老先生，那些铁环都大差不差是这样的，咱又分辨不出，所以来请两位做主。”
饶是云虚见多识广，亦罕见凡人心贪，倒是孙自在大笑出声道：“早知是这样了，你且去吧。”
那门房卫兵还怕二位大老爷迁怒，得令忙就告退。
云虚便问孙自在道：“你这话是什么道理？”
孙自在放下茶盏，笑道：“如今郡城皆动，人人知那铁环宝贵，莫非不好？”
云虚抬手指了指他，也终于明白，却道：“好在我不说那铁环粗细，否则岂不真连我也得施展秘法才知真假？”
顾渊听云虚讲那铁环模样，觉得熟悉，便问道：“二位所说，莫非是无定心环？”
云虚羞愧道：“不错，正是我上乡泽先祖遗宝无定心环，不慎被外人所盗，倒令顾先生看了笑话。”
顾渊不曾听过上乡泽名，只道：“若是无定心环，却辗转到我手中了。”
云虚闻言实感意外，却又暗道不妙，莫非真叫孙自在那乌鸦嘴说准了去？
皆知无定心环乃是金丹修士梦寐以求的稀世珍宝，若能得之，且为其主，真可谓横扫金丹少敌手，纵等闲大能亦不会将之视做无用。
若真辗转到了这位顾先生手中，却不知上乡泽内有什么物件能换？
“无定心环，竟到了顾先生手中？”
顾渊道：“不错，前些日子有人以此袭我，遂为我所得。若真是云虚道人先祖遗宝，自当奉还。”
云虚立时喜出望外，自不疑顾渊诓他，却还怕是试探，忙又道：“顾先生，此无定心环可毁人心境，实在罕见，常说稀世珍宝，有德居之，既在顾先生手中，其实不必非要还我。”
此话听来，连他这等养性未成的心境亦不能毁的铁环，对云虚而言，却是稀世珍宝，可见他与孙自在一般，至多也就算是半个养性。
但转念一想，云虚甚至算不得真正的养性，双目却险些将他藏剑式给破，也正说明十二剑诀确如他原本所料，在仙门之中，算不得精妙术法。
“说来也许冒昧，两位请莫放心上，其实无定心环对我这类人来说，并无半点用处。”
云虚一愣，正要说他吹牛，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一来修为不如于人，二则他连慧眼都不能窥，或许，真有此本事也未可知，“顾先生本事通天，我自然不疑。”
顾渊却又道：“那道人以此袭我时，无定心环已将我认主，未知对云虚道人可有妨碍？”
这话却是试探了，他去问无定心环亦能知道，但总得晓得云虚道人心性如何方才安心。
果然，云虚道人今已确信顾渊乃是惊世大能，绝非等闲青竹长老可比，更不敢含糊，便道：“说来不怕顾先生笑话，其实无定心环于我上乡泽而言，如今只为一份感念先祖的遗物罢了，上乡泽内，根本无人能使其认主。”
顾渊闻言，以为这上乡泽亦算不得仙门，只怕与寻常道观寺庙之流大差不差，更不忍取走他们先祖遗宝，“若是如此，我更当奉还，云虚道人等我见过先生之后，可随我去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