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白银城用上了电灯

“失序之国”里，霍伯特的思考还在继续：第三份“美神”的非凡特性，会不会就在大地母神或者黑夜女神那里？
当时“灵物之神”抢去了一份“美神”的特性，可是奥尔尼娅后来并没有成为天使之王，可见祂要么知道莉莉丝的计划，就算是有所行动，也是在帮莉莉丝抢夺非凡特性和唯一性。
要么不知道计划，当时就懵了，没反应过来去抢夺特性。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当时安提哥努斯和后来的“天之母”就懵了，毕竟他们途径的古神刚刚陨落，如果不像“厄运女神”那样早有准备的话，当时的状态一定会受到影响。
根据目前的情报来看，当时有意识的抢夺非凡特性的就只有“厄运女神”和“灵物之神”，其他的从神除了安提哥努斯运气好之外，好像并没有获得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另外一件事情是，唯独莉莉丝陨落后的特性成了一个谜，其祂两位古神的非凡特性，基本上都有脉络可寻的。
“异种王”的特性被“灵物之神”和“恶魔君王”法布提夺取，“毁灭魔狼”的特性和唯一性，其中“黑暗”的部分被“厄运女神”获得。
“愚者”途径的特性和唯一性，被反应过来的安提哥努斯拾取，或者后来被祂吸引到身边。
莉莉丝体内“月亮”途径特性的去向，霍伯特除了十分肯定唯一性的下落之外，其它序列1特性的下落却不太清晰，因为这个途径在今后的时间里，或者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真神。
于是霍伯特换了个思路，从目前的局势来推测那份非凡特性的去向。
首先“月亮”途径的唯一性一定在黑夜女神手里，其中一份序列1特性极有可能在“欲望母树”手里。
不然祂跟“月亮”甚至不是相邻途径，不可能影响到这个途径的非凡者。
另外就是，血族现在依旧能收到他们始祖的命令，莉莉丝不可能用大地母神的权柄，连联系血族们吧？那会给人一种上错了号的错觉。
血族的天使也应该能区分得出来。
那么大地母神手里，很有可能有一份序列1的特性。
至于第三份序列1特性，确实无从推测，所以霍伯特盲猜会不会在黑夜女神手中？
在霍伯特看来，既然黑夜女神和大地母神在第二纪的时候就早有合作，那么当黑夜女神有机会获得“美神”非凡特性的时候，一定会帮大地母神“保管”，用于之后的交易。
仅仅上霍伯特知道的，黑夜女神就有两次机会获得“月亮”途径序列1的非凡特性，一次是发生在第二纪的神战，祂顺手拾取了一份序列1特性。
第二次机会是六神联手灭亡特伦索斯特，在瓜分战利品的环节，其他神灵都知道这是大地母神相邻途径的序列1特性，所以会尽量避免被大地母神得到。
如果黑夜女神提出想要这件战利品的话，其他神灵一定会十分支持！
因为缺少足够的证据，所以霍伯特想到这些，没有继续往下猜想，而是往下“翻看”脑海中的资料。
第三纪的时候，“美神”奥尔尼娅带领血族重新壮大了起来，并十分清楚地告诉大家：“原始月亮”并不是始祖，让大家时刻提防“原始月亮”。
霍伯特想到，在第三纪的时候，大地母神教会就是当时主要的秘密组织了，显然奥尔尼娅得到了莉莉丝的指令和一些帮助。
血族对于这个时候的记载有很多，但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东西，无非是奥尔尼娅相应了谁谁谁的祈祷，完成了什么事情，后来才发现那竟然是对整个血族大有好处的事情。
另外就是，“原始月亮”在第三纪时期，就在影响“月亮”途径的非凡者。
这也不难理解，如果有一份“美神”的非凡特性在大地母神手里的话，那么“原始月亮”对血族们将难以造成太大的影响。
不过从第二纪末期，随着第一块“亵渎石板”的出现，人类通过服食魔药的方式，迅速成为了各途径的非凡者，“人造吸血鬼”也一定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原始月亮”应该从那个时候就在影响“人造吸血鬼”。
到了第四纪，血族真正迎来了一个黄金发展阶段，因为他们的“美神”成为了特伦索斯特帝国的皇后，也就是当时的“血月女王”。
其中确实有着关于“美神”进行各项研究的记录，祂曾经观察了大量“仲裁人”途径的非凡者后裔，还尝试篡改了大量非凡者后裔的血统、途径、灵体状况等遗传要素。
虽然记载上只说了“美神”的研究结果，但霍伯特估计在当时一定造成许多惨剧，毕竟这可是人体试验。
显然这些实验都是帮特伦索斯特维持后裔的血统和灵体做准备，经过了这些实验，奥尔尼娅成功给夜皇制造了一条复活的途径。
霍伯特认真翻看了这些记录，找到了两个十分有价值的线索。
第一是奥尔尼娅在研究中，显然得到过大地母神的帮助，因为里面许多操作需要“母亲”途径的相关能力，而这些操作都无一例外十分轻松的完成了。
如果没有大地母神的帮助，这里根本说不通。
但让霍伯特好奇的是，不知道现存的血族天使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第二个有用的线索是，奥尔尼娅在研究过程中发现，“研究目标”的血液中有一种奇怪的，难以理解的物质。
如果要帮助“研究目标”达成目的，也必须把那些难以理解的物质保存在血统里。
“研究目标”听了祂的描述后，思考了很久才说，那是外神在尝试破坏祂的计划。
但因为实在没办法去除，所以那些物质一直保留在后裔的血统里。
这样的后果是，“研究目标”在尝试复活时，其后裔很容易遭遇那位外神的力量，并跟那位外神的力量有着互相吸引、互相融合的紧密联系。
但因为是在护罩内的现实世界，外神能投入进来的力量有限，所以“研究目标”并没有太在意这一点。
首先这部分资料里的“研究目标”，肯定就是特伦索斯特，按照血族提供的资料顺序来看，这时候奥尔尼娅已经开始在特伦索斯特身上进行试验。
另外就是普通的研究目标不可能涉及到外神！
而那位外神，当然就是“不定之雾”！
霍伯特第一次跟特伦索斯特正常交流的时候，祂也说过，“不定之雾”察觉到了祂的计划，但因为“不定之雾”在现实世界的力量有限，没办法进行有效的阻止。
那时候确实没办法阻止，好像只是仅仅让特伦索斯特家族后裔只能选择“黑皇帝”途径，但“不定之雾”当年留下的其它后手，现在却开始发挥效用。
霍伯特也是此时才明白过来，难怪自己会莫名其妙遇到“不定之雾”的力量，按道理说自己在成为天使前，“失序之国”对祂的吸引应该十分有限才对。
现在总算是破案了，原来根源在这里！
同时这个线索，让霍伯特想到了之前他在圣地亚德罗城看到过的一个记载，当时特伦索斯特让属下封印盛放“不定之雾”力量的细脖子玻璃瓶。
特伦索斯特当时的原话是：如果不封印这个瓶子，我们之间强有力的相互融合的力量很容易把祂唤醒，而我目前没办法阻止祂醒来。
先不去讨论这里面的“祂”指的是谁，那时候特伦索斯特也强调了自己跟“不定之雾”之间有“强有力的相互融合的力量”。
这让霍伯特突然意识到，既然因为不明的原因，大地母神教会没办法复制他的躯体，那么是否可以复制那个少年厄瑞斯的躯体，然后把特伦索斯特家族的血统“转嫁”到那副躯体的身上。
那么血统加上互相吸引的力量，在特伦索斯特察觉到自己晋升后，是不是就可以让特伦索斯特被迫进入那副躯体中？
霍伯特琢磨了半晌，发现自己对此并不专业，但可以去咨询大地母神！
顺便问一问，祂在自己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以及有什么目的？
当然，祂要是愿意回答那是最好，不愿意回答霍伯特也没什么办法。
在这些资料的最后，霍伯特发现血族竟然也不知道他们的“血月女王”是在哪里陨落的？也就是说奥尔尼娅陨落后的非凡特性，并不在血族那里！
霍伯特想了想觉得也对，当时整个帝国都崩塌了，血族的一些力量能逃出去就很不错了，根本顾不上他们的“女王”。
回到现实世界，霍伯特正要摆一个祭台，向大地母神祈祷，突然想到用祭台的话不如去教堂，毕竟之前从未向大地母神祈祷过力量，突然向对方祈祷，就挺突然的。
主要是跟大地母神好像也不是很熟的样子，摆下祭台相当于是请祂来自己的家，祂不一定愿意来。
如果去教堂的话，就相当于是登门请教，大地母神装作没听见的概率要小一点。
可是这时候，教堂里的神父也下班了，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再说。
……
周三清晨，样貌俊美的埃姆林乘坐公共马车来到月季花街。
自从欧内斯成为了丰收教堂的神仆后，他每天都很早的来到教堂打扫卫生，并帮助信徒治疗疾病。
这让埃姆林早早的来到教堂，有段时间两个人甚至会比谁来的更早。
但比到早上八点就没办法继续比了，因为丰收教堂在八点才开门。
于是现在埃姆林在八点之前一定会到达丰收教堂，今天他来到来到教堂门口，跟往常一样欧内斯也已经来了。
两个人几乎是一起抬了抬下巴，仅仅是礼节性地打了声招呼，就不再做任何交谈，而是开始打量着对方的神仆服，一旦发现有污渍或者褶皱一定会出言讽刺。
在这之前两个人甚至比过谁的神仆服更干净，结果没几天就洗烂一身，在乌特拉夫斯基主教跟他们进行了一场“友好”的交流后，他们的这场比较才算是结束。
八点整，教堂的大门打开，两个人一起迈入只有乌特拉夫斯基主教在祈祷的教堂，但当他们迈入的脚落地的时候，乌特拉夫斯基身边已经多了一个穿着风衣的人！
埃姆林和欧内斯两个吸血鬼，完全没有感受到对方是什么时候进入教堂的，也没有看到那里的空间出现过任何变化。
但是对方确确实实出现在了那里。
这时候乌特拉夫斯基主教道：“你很久没来祈祷了。”
风衣人微笑道：“不过我却建了四座大地母神的教堂，为传播母神的光辉贡献了自己的微薄之力。”
埃姆林听出来，这是“皇帝”霍伯特，他十分奇怪：这家伙怎么突然来了？
接着他看了欧内斯一眼，看到了对方惊讶的表情：嘿嘿，你不认识他吧？
乌特拉夫斯基缓缓颔首：“母神一定会看到你做出的贡献。”
霍伯特道：“我今天是因为心里出现了一些疑惑，所以来向母神祈祷，希望能得到一定的答案。”
“那就向着生命圣徽祈祷把。”乌特拉夫斯基主教道：“母神一定能听得到。”
在门口的两个吸血鬼听着两个人的谈话，看着他们的举止，也不敢上前打扰。
埃姆林看到霍伯特做出了祈祷状，本来他没太在意，要去拿出抹布开始擦拭烛台，但突然间他觉得教堂墙上的生命圣徽变得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埃姆林也说不明白，好像木头刻成的圣徽突然开始散发着生机，让整座教堂里的灵性都变得不一样！
紧接着，埃姆林感受到了生命圣徽的方向出现了一道慈爱的目光，那道目光很像是自己的母亲在注视自己的时候的目光。
在下一秒，埃姆林的内心被震撼填满！
这是来自大地母神的注视！
他和欧内斯立即做出了相应手势，赞美着大地母神，并虔诚的向祂祷告着。
半晌后，埃姆林突然意识到：是霍伯特的祈祷！是他的祈祷吸引了母神的注视！
……
时间回到一分钟前，坐在丰收教堂最前排的霍伯特小声祷告：“慈爱的母亲，生命的源头；您是……
“我刚刚得到了一些‘不定之雾’的情报，想要向您汇报，希望您能注视到这里，听到我的报告。”
小声祷告了两遍，霍伯特感受到了那个慈祥的注视，突然间他仿佛置身于一眼望不到边的麦田里，在他的前方有一道庄严又柔和的目光注视着他。
这让霍伯特微微一愣，黑夜女神能响应他的祷告那不奇怪，毕竟霍伯特在那之前就对女神祈祷过很多次，还向祂祈求过力量，并做过献祭。
可是霍伯特从未对于大地母神虔诚的祈祷过，也没有请求过祂的帮助，头一次虔诚的祈祷，大地母神就投来了目光！
不过霍伯特也没有惊讶，毕竟他不止一次的知道，大地母神曾经投资过自己的父亲，自己在祂那里也应该有特殊的标记。
当下霍伯特开始汇报他得到的一些“不定之雾”跟特伦索斯特之间的情报，估计这些情报奥尔尼娅早在第四纪时应该向大地母神汇报过。
不过厄瑞斯的相关情报，祂应该不是很清楚。
在汇报的最后，霍伯特问：“尊敬的母神，如果我用厄瑞斯的血肉，请大地母神的大主教帮我炼制一副躯体，再用相应的力量，把我自己的血统暂时‘嫁接’到那副躯体上。
“‘不定之雾’与特伦索斯特之间互相吸引的力量，以及血统的力量，能不能把特伦索斯特暂时困在那副躯体里。”
在霍伯特的前方，一个柔美的声音道：“我炼制的生命体，可以做到这一点，足够让伱有时间消灭特伦索斯特。”
霍伯特低着头，面色一喜：“能不能请您帮助我炼制厄瑞斯的躯体？”
“可以，找到他，在跟他的战斗中储存他的一丝灵性，在教堂的祭坛里祈求我的帮助，等待我注视那里后，把那丝灵性释放出来。”大地母神很有耐心得细细讲解道。
霍伯特问：“我该付出什么代价？”
“不用付出什么。”
霍伯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用……”
大地母神又道：“艾谱莉之后会一起偿还。”
霍伯特微微一愣才问：“尊敬的母神，请问我母亲是您降临的容器么？”
“不是。”
“她跟您之间有什么联系？”
大地母神微微笑了笑：“孩子，看来你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
“当艾谱莉晋升天使的时候，她会恢复所有的记忆，到时候她会告诉你整件事情的始末。”
霍伯特这才意识到，母亲艾谱莉的身上有不小的秘密，他猛然想到，母亲会不会是奥尔尼娅？祂在陨落后，被当时是六神之一的大地母神救下，然后给了她一副新的躯体？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霍伯特又问：“如果我打败了进入那副躯体里的特伦索斯特，家族里的诅咒是不是就彻底解除了？”
“是。特伦索斯特只有一次复活的机会，祂在复活的时候，需要把散落在血脉中的意识集中到一起才行，否则祂在复活后会因为意识不全，而立即陷入疯狂的状态。”
霍伯特这回是彻底放心了，他最后问：“请问您在我身上做了什么布置？”
“那是最后一道保险，是对你的灵性的修改。”大地母神回答：“如果你的所有计划都失败了，特伦索斯特也没办法完全顶替你。
“你会与他在这个世界上共存。”
这让霍伯特想到了梅迪奇，他心理上不太愿意成为那种精神上缝合怪，但这确实是最后一道保险，在非凡世界，只要活着，就有无限种可能！
霍伯特很客气地道：“感谢您的解答。”
大地母神“嗯”了一声，霍伯特周围的麦田逐渐消失，他仿佛又“回到”了丰收教堂里。
乌特拉夫斯基看了霍伯特一眼：“你真的得到了母神的注视！”
霍伯特微微一笑：“赞美母神。”
他心说：吕布，把“三姓家奴”的外号拿来吧你。
……
“神弃之地”，白银城。
戴里克按照从愚者那里得到的知识，在冰冷漆黑的广场上安装上了一个巨大的灯泡，并做了相应的防水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