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春风血案

春风楼，暮色已深。
楼外灯火通明，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比之白天更为热闹。
楼内美人如画，吹箫、琴奏应有尽有，无数客人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春风楼的一楼最中心有一座舞台，四周分几块不同区域的酒桌。
类似于后世酒吧舞池与卡座的分布。
一曲琴箫合奏完毕后，空中突然出现无数花瓣，花瓣中带着一种奇特的香味。
紧接着，一个白色身影随着花瓣一起飘落而下，宛如仙子临凡。
正是春风楼花魁柳如烟。
柳如烟怀抱古琴，食指微动，一阵古朴悦耳的琴声立刻传入众人的耳中。
“这……这是……失传已久的战国名曲《雉朝飞》。”一个白衣青年激动的说道。
此话一出，懂的人纷纷露出激动之色，不懂的人也纷纷拍手叫好。
众人不知是不是真的听懂了，反正表面上听得如痴如醉。
王睿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眸子冷冰冰地向对面瞧去。
对面坐着一名身材消瘦的青衣男子，仿佛感受到了王睿的目光，端起酒杯对着王睿笑了笑，也一饮而尽。
此刻的李林就像一个木头人，安安静静的坐在王睿身旁。
他的身体已经有些麻木，却不能动弹分毫，因为一柄飞剑就像眼睛一般盯着他的喉咙。
只要飞剑的主人口中一念法决，飞剑立刻就会刺穿他的咽喉。
而这飞剑的主人正是王睿。
李林这副怪异的模样，春风楼内所有人都看到了，却不敢作声。
大家都知道王睿的父亲是当朝太尉，太尉掌控着整个帝国的军队。
在帝国的年轻一辈中，除了皇帝的儿子，还真没人敢干涉王睿的行为。
台上，柳如烟一曲奏罢，起身对着众人躬身一礼，然后缓步离开。
瞧着柳如烟离开的背景，场中再一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柳如烟走后，春风楼的老鸨来到舞台中间。
“在座的诸位都是我春风楼的常客，规矩就不用我再多说了。”
“今日如烟姑娘有言，不要黄金，也不要白银。”
“如烟姑娘出了三个上联，只要对出三个下联者，今日便可入如烟阁。”
“并且，如烟姑娘愿将战国名曲《雉朝飞》双手奉上。”
其实在场中人基本都是为了柳如烟而来，对这《雉朝飞》感兴趣的人真不多。
老鸨话音刚落，就见二楼突然掉下三卷白布，白布上还写着字。
“二木为林，既然不是甘霖之霖，为何加水变淋?”
“四面灯，单层纸，辉辉煌煌，照遍东南西北。”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众人看了看，皆是摇头不语。
大齐本就重武轻文，要说比点别的，在场之人多少还有点把握，这让对对子，立刻就没了底气。
王睿又将目光瞧向对面的青衣男子，见他也愁眉苦脸，这才微微一笑。
在王睿的心里，输给任何人都可以，就是不能输给他。
青衣男子见王睿露出笑容，还以为他已经有了主意，内心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李林早已将二人的小动作收入眼底，不过他既对柳如烟没兴趣，同样对所谓的《雉朝飞》也不敢兴趣。
他也难得掺和，索性闭目养神，做一名看客。
不知过了多久，连续七八人对了几个都是错的，王睿和青衣男子都开始急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王睿突然看到一旁的李林。
“这小子不是会算卦吗，想必也是个读书人，不如向他请教请教！”王睿心中想到。
“嘿，小子，你不是会算卦测字吗，你能不能对出来？”王睿小声的问了问。
他说的声音虽然很小，却还是被对面的青衣男子觉察到了异样。
青衣男子这时也看向李林。
“这种对子，在下三岁时就已经会对了。”李林的声音很大，看似是告诉王睿，实际上是想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
李林之所以故意引起大家的主意，其实还是为了喉咙前的飞剑。
只有故意这样说，让王睿认定除了自己无人可对，那个时候才能谈条件。
“咱们这么多人都对不出来，我不信他能对出来。”
“这牛皮吹得，我老张服了！”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大言不惭！”
李林的话，就像是在平静的水面扔进了一块大石头，瞬间激起千层浪。
“好，只要你告诉我，我立刻把飞剑收走！再赠你一百两银子，怎么样？”王睿拍了拍李林的肩膀。
李林刚要说话，对面那青衣男子突然飞了过来。
对，他就是飞过来的。
“他如此对你，你不恨他吗？若我是你，不仅不会告诉他，还会告诉他的仇人。”青衣男子对着李林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