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真的是个神

这些信息虽然极为碎片化，即使思神也无法拼凑出可解读的信息。
不过此刻它们竟在流淌中，将仲泽记忆中的一些内容化作碎片一同显露了出来。这些内容，并非是他识别分辨而来，更像是一种感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他曾遭到过黑翼族寨外那头诡物相头的意识攻击。
那时他就知道这种攻击手段呈现出的信息流是无法整理、无法解读和理解的。
可四翼人施放出的信息流，明显比诡物的更加庞大杂乱，却偏偏又能被感知到一些熟悉的碎片。
仲泽在四翼人发出攻击时，就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思神，以防止被信息流塞满意识导致思维停顿，他则在思神身后默默观察着。
他看着信息流中隐隐流露出的关于血气、生命以及血脉的零乱符号，心神微愣。
“血人经？”
“血人经的内容怎么会出现在信息流中？”
“不是血人经....”
仲泽努力从流淌而过的信息流中寻找熟悉的碎片，可碎片太过杂乱繁多。
他感觉似是寻找了无数时间，终于再次感知到一片熟悉的有关血人经的内容。
“血人经....血源？”
“什么是血源？为什么血人经中没有记载的东西，出现在四翼人的攻击当中？”
仲泽越是思索，关于血人经的内容就出现的越多。这些内容依然都是零碎到无法拼凑解读的状态，只有寥寥几片上可识别出一些不明所以的名词。
随着血人经的内容出现的越来越多，名词出现的也越多。
在思神的整理下，一些血人经中没有记载的内容显露出来。
这些内容，是更深层次的关于血脉、关于生命、关于修行的知识，虽然他只整理出一些片段，但依然受用很大。
他的主意识在阅读了这些片段后，变得更加渴望。
就像是如梗在喉，让他不自觉得想要吞咽下去，想要阅读更多。
在这种想要的冲动下，仲泽的主意识本能中拉上思神一步迈步，落入信息流中，追向其中一个飞速奔行的知识片段。
在追逐中，信息流中有关于血人经的内容纷纷围拢在他的意识周围。
此刻，他就像是落入一条由无数杂乱信息组成的洋流中，在他周围全是由杂乱信息重组而成的关于血人经的知识浮萍。
这些知识浮萍闪现着看不懂的影像，不认识的文字和一条条脉络。
仲泽拼尽全力，扒开每一个飘在身边的知识浮萍，要将所有内容都记下。
只是每当他要将浮萍拿在手上之时，浮萍就如玄铁重物一般，从他手中坠落。
随着坠落的浮萍越来越多，他的意识周围骤然形成一个漩涡。
旋涡一成，知识浮萍在转动中迅速消失。
仲泽见到这幕，意识猛然清醒过来。
他奋力地想要游出漩涡，只是漩涡的转动速度极快，已经来不及了。
在旋转中，他似乎进入到了一个五光十色的天地中。
一个个恍若精灵般的彩色光点，在天地中肆意游荡、飞行。
它们有的像是调皮的顽童，泛着五彩光芒，在游荡中会相互碰撞，然后溅起一片片柔和的彩焰，纠缠不清。
有的光点就如同老迈的巨兽。
它们在慢悠悠的飘荡中，汇聚一处，形成一大片炙白的光晕，相互交叠在一起，闪烁不定。
这些光晕就像是在交流、探讨，也像是在诉说曾经。
每当交流结束，光晕就会慢慢沉寂、熄灭，然后缩回巨兽体内。之后老迈的巨兽骤然崩裂，化作细小的颗粒散落在这片天地中。
这样的顽童和老迈巨兽，在这片五彩的天地中到处都是，无边无际。
仲泽止住眩晕，抬眼看向天地的远处。
无数的彩色光点，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野兽虚影。
在他看向野兽虚影的一瞬间，虚影骤然转身面对着他，随即虚幻的模样猛然变得清晰。
“百翼黑狐！”
仲泽心中一惊，突然意识中传来一阵巨痛。
他的意识不知何时被无数双大手抓住，正在用力撕扯。
一瞬间意识骤然绷紧，被拉开展至极限，即将被扯断。
意识中的疼痛，让他本能地指挥思神帮忙。
思神在他念头生起的同时，化作一条条脉络，就像是骨架一般，刹那间铺满整个意识，强行将其撑起固定在了原处。
意识被思神化作的骨架固定后，撕裂感也似消失了许多。
他强忍着不适，再次抬眼看向百翼黑狐。
再一次看向百翼黑狐，仲泽立马发现了不同之处。
这个由五彩光点组成的黑狐，在光晕之下的身体上遍布着致命创伤。
百翼几乎全部折断，腹下有着巨大的血洞，四肢少了三个，就连眼睛也没了眼珠，只剩下左眼中遗留的一片白色瞳孔碎片。
即便受伤如此之重，仲泽的肆意打量，像是激怒了百翼黑狐一般。
一条由五彩光点组成的庞大光带，沿着仲泽的目光，瞬息间就到了他的眼前。
“唔.....”
仲泽惨叫一声，意识与五彩光带接触的霎那，仿佛被信息激流撞击、冲刷一般。
若是先前信息流就这么生硬的撞击，非将他的意识撑爆不可。
可此时他的意识被拉平、绷直，又有思神骨架支撑，光带冲击虽不小，可他在接下第一次的冲刷之后竟如浮叶一般，飘在了光带之中，与它们在摩擦中随处奔跑。
挨过了一开始的不适，仲泽发现，原来这些五彩光点中同样蕴含着无尽的信息和知识。
只不过光点中的知识比信息流中的碎片更加难以解读。
但他在光带中，浮叶般的意识不可避免的被光点冲撞到，一颗颗如同投影般的知识印记出现在他的意识当中。
“疼...”
仲泽真的很疼。
比之骨下刻字，肉中雕花还要疼。
好在这种疼痛在转瞬间就结束了，他被五彩光带带出了那片天地，重新回到了信息流的表面。
那些撕扯着他的无数大手，在他回来后，纷纷松手，跟随五彩光速沉入信息流的深处。
被光带冲刷之后，再接触信息流，仲泽竟然有一种惬意舒畅的感觉。
信息流的冲击，此时即使没有思神的帮忙，他也如同感受不到一般。
他的意识仍然保持着浮叶的形态，上面无数的知识印记闪烁着微亮的灰白光芒，像是渴极了的旅者，将如流水般的信息碎片一一吞入口中。
不到数息时间，庞大的信息流就消失在仲泽的意识所在。
在他的意识表面，无数的灰白色知识印记中，边缘处有一个知识印记闪烁着微弱的彩光。
这颗彩光，就像是给从无色彩的意识，添上了一缕生机。
仲泽在信息流消失后，迅速睁开双眼。
他仍然站在翼鼠背上，四翼人施展出的百个虚幻翅膀，此时被郑仙的橙黄水浪包裹着，如同陷入了泥泽一般，移动缓慢。
他低头看向下方。
百一、百二被数十双翅人和蛮兽围攻，处境虽然危险，但自保无碍。
“少爷，没事吧？”
郑仙见仲泽醒来，一脸担心。
“郑爷爷，我没事，过去多久时间了？”
仲泽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久未说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