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耶？梦耶？

“妈……”
看着面前这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方天几乎是忍不住的就是喊出声来。
无关记忆，只是本能，血缘的本能，生命的本能让他一眼就人认出面前的女人，是他的母亲。
“醒了，醒了，真的醒了……”
随着方天的这一声，中年妇女再也忍不止自己的眼泪。她死死的攥住方天的手掌，任由自己眼泪划落，可她的脸上那一份笑容，却又是那样的难以掩饰。
“家属注意一下，病人刚刚醒来没多久，经不起太大的情绪波动。”
“快十九年的植物人还能醒，真的是医学奇迹……”
另一边的医生看着面前的方天，再看着方天的母亲，开口提醒了一句。
提醒之后，医生自己都是忍不住的感叹起来。
十九年时间，这躺在床上的少年已经长成青年。
岁月败美人，更败少年郎。
“是是，我注意，我注意。”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方天的母亲被医生的开口提醒之后，也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激动。
她胡乱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那原本浑浊的眼睛，这一刻仿佛再一次有了光芒一般！
“虽然病人醒过来，不过病人昏迷的时间太长了，还需要在医院调养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不能吃太多东西，最好还是以流食为主，病人的胃已经很多年没有消化，功能可能有些减弱，流食可以让病人的胃慢慢适应。”
医生看着那边醒来的方天，再看着方天努力的在活动自己的身体，也是尽职尽责的嘱咐着。
“好，好，我都记下了，都记下了！”
方天的母亲这一刻只是不断的点头着，可她的目光却始终放在了方天身上，那眼里的温柔似乎想要将自己这么多年的担心全部告诉自己儿子一般。
“妈，我爸呢？”
方天看着自己母亲的眼神，看着自己母亲鬓角斑白，眼神中忍不住的带上了心疼。
这是自己的母亲啊！将自己生下，将自己养大的母亲啊！
自己昏迷的十八年，哪怕只是想一想，方天就能想到自己母亲到底吃了多么大的苦，受了多么大的罪……
“你爸一会就来，今天医生就说你好像有苏醒的征兆，你爸工地上还有一些活没做完。”
“做完了就来，做完了就来！”
方天的母亲叫许慧，她听着方天那还带着虚弱的声音，眼神里的慈爱几乎要涌动出来。
无数个日日夜夜，她不知道多少次梦到过自己儿子苏醒，当自己儿子真的苏醒以后，许慧就觉得，自己的生活终于又有了盼头！
她熟轻熟路的帮方天活动着手脚，她的动作是那样的轻柔，轻柔到方天仿佛只是一件易碎的瓷器一般。
“嗯……”
方天听着自己母亲的话，努力的挤出一个笑脸。他的心中是掩饰不住的愧疚，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自己父亲，自己父亲现在应该已经六十三了……
这样的年纪，还在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