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如失败品的正品

眨眼间，黑暗破碎，龙胆的身前出现了一位相貌威严的中年人。
小林龙胆下意识问出声询问，但是这个时候她张了张嘴巴，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连说话的能力都被剥夺了。
那中年人仿佛和龙胆没有处在同一时空，好像完全没有看到近在咫尺的小林龙胆，自顾自地在动手清理食材，料理菜品。
刀光飞舞，烈火熊熊。
一道又一道的料理从中年人的手里诞生，虽然闻不到味道，但是龙胆却莫名感觉这一道道的料理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任何一道都足以击穿自己的味蕾。
这个中年人已经技近乎道，下刀，控火，摆盘都带着一丝莫名的神韵，一时间，龙胆都看的有些痴了。
不知不觉中，中年人慢慢变成了老人，黑发慢慢泛白，皱纹也爬上了他的额头，但是他的厨艺愈发地精深，甚至可谓是恐怖。
从传统中推陈出新，从民间中去粗取精，从自然中勾沉发微，这一切，又都在灵性飞扬的厨艺中融会贯通，将极繁和极简归至化境，呈现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可怕神韵。
“你看懂了吗？”老人终于停住了动作，他的双目像是贯穿了时空，直视着小林龙胆的双眼。
‘他能看到我？’小林龙胆一惊，下意识想开口说什么，但是被禁锢住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可惜了。”老人叹了口气，身影慢慢地模糊了。
随着老人的淡去，小林龙胆疯狂跳动的心脏也缓慢了下来，然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压力散去的原因，她的五感顿时恢复了，身体也可以行动起来。
看着眼前还没消失的无数美食，龙胆忍不住上前开始品尝起来。
“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厉害，这个太强了。。。”
每一道料理都有独自的风味，各种难以形容美味冲击着龙胆的味蕾，她似乎开始慢慢理解为什么川菜会有二十四种味型，也开始明白百菜百味的意义。
“好美味啊！”不自觉地，龙胆忍不住惊呼出声，拼命地吮吸着汤盅里的高汤。
罗临诧异地看着龙胆：“呃，龙胆，好喝是好喝，但也不用喊出来吧。”
“师父？”龙胆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罗临的店铺里，刚刚的经历仿佛都只是一场幻觉。
“怎么了？”罗临看到龙胆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心中隐隐有了点猜测，试探地问道，“你看到什么幻象了？”
“幻象吗？”龙胆呆了呆，然后点了点头，“但是好真实啊，我看到一位非常非常厉害的老人，看到他做出来的每一道菜都堪称恐怖，师父，他是谁啊？”
“你看到的幻象，我怎么知道是谁？”既然确定是食戟之灵的“特产幻象”，罗临就没有太在意了，继续喝着手里的高汤，他只当料理是自己做出来的原因，所以才没能体验到幻象，“对了，你又忘记了。”
“忘记？哦，抱歉，罗临。”龙胆努力平静了一下心绪，“我是因为太震撼了，那么多超出了我想象的料理摆在我的面前，要不是先经历了您之前的开水白菜，我恐怕连旁观那位老人做菜的压力都扛不住。”
“是嘛。”罗临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别被幻象迷了眼。”
龙胆正想和罗临争论那个老人有多厉害，但是一想到这道料理是罗临做出来的，罗临不可能不了解这道料理。
她又仔细回忆了一下，老人的料理是超出了想象的强，但是龙胆还是觉得，哪怕是那位老人最厉害的料理，和罗临的失败品比较起来也还有次元般的差距，就立刻放弃了和罗临争论的蠢想法。
“咦？”龙胆突然意识到不对，“罗临，您不是说刚刚我吃的是失败品吗？为什么会比这个完整品厉害这么多？”
“啊？”罗临反而一愣，“你确定？”
龙胆重重地一点头：“当然，差距太大了，根本不需要专业的评审来判断，任何人都能品尝出来。”
罗临狐疑地看了龙胆一眼，三两口吃完手里的料理，没有重新弄白菜，直接倒了一盅速成版的高汤，然后给龙胆也倒了一盅：“你再试试。”
“谢谢您。”龙胆眼睛一亮，双手捧着汤盅，拼命地往嘴里灌，生怕有人从她手里夺走。
‘系统的怎么可能还不如我的脑测？’罗临仔细地小口抿了一口高汤，不由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这样？真的好喝许多？”罗临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汤盅，不信邪地继续喝了一口，这才确信自己没有感觉错，但是又有新的疑惑涌上心头，‘不应该啊？’
“师父，哦不，罗临，您不会是弄错了吧，失败品和完整品不小心弄调换了？”
“不可能啊。”罗临摇了摇头，“这两道料理的处理程序差了不少，不可能弄错的。”
龙胆没有再插话，这两道料理都是超越她想象的料理，她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或者说有资格对这种等级的料理指手画脚。
“算了。”想不出头绪的罗临很快就放弃了深究的想法，料理而已，又不是修仙练武，没必要仔细深究。
再者他也没想过依靠系统菜谱和别人食戟，差点就差点，根本无所谓。
等两人喝完两壶高汤后，夜已经深了，罗临看了一下手机，都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
“对了，峰之琦小姐呢？”罗临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峰之琦接了个电话后竟然一直没出现。
“她有事就先走了。”
“什么？她怎么能这样！就把你扔这里了？”罗临一惊，顿时对峰之琦的行为感到很不满，“龙胆，你在这边有住的地方吗？近不近？”
这个村子比较偏僻，基础设施很差，连个路灯都没有，罗临觉得一个孩子独自走在路上未免太危险了。
“不用了，我。。。”小林龙胆突然心念一转，“我早就找好酒店了，距离这里是有点远，不过打个车就行了。”
“你住的是酒店？不行，龙胆，你还是留下吧，这个地方太偏僻了，我记得最近的酒店也有数公里远，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打车我可不放心。
我的房子昨天刚重新整装过，有空余的房间，舒适度可能不太行，但是干净度还是可以放心的，被褥家具包括洗漱用具等等都是我昨天刚买的，还没用过。
不介意的话，晚上你就现在这里对付一下吧，明天再回去好了。”罗临絮絮叨叨地说道。